这边白天在各个部门之间请托找人,办理繁琐的手续,晚上请人吃饭拉关系,有时候由曹福明出面请客,有时是高天原以自己的名义来宴请。宴会过后,高天原还给到场的大小领导送上价值不菲的礼物。
现在除了钱,高天原最多的是什么,当然是银圆了。所以高天原把银圆十个二十个地装成一封,用牛皮纸包起来,当作礼物送人,一封银圆都有两百多,差不多抵得上那些人一个月的工资了,而且比直接送钱文雅得多,缺钱了直接拿到外面就可以卖掉,到场的人无不笑着收纳了。
而且在曹福明的提点下,一些重要的领导也以春节送礼为由,送上了一份厚厚的红包。
正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不过明里的未动,暗地里,乘着节前这一段边防松懈的时间,曹福明和高天原又出了三次海,高天原把堂舅夏光明也带上去帮忙。
年前正是托人办事送礼的高峰,东西往往一上岸就被下一级的承销商抢着包下了。
为了方便在市区办事,高天原自己又留下了三辆摩托车,给舅舅一辆、夏光明一辆、孙小昔也给了一辆女式踏板摩托车,作为公司的福利。
装修队找到之后,高天原一伙都先搬到东大街的一间店铺的楼上去住,那座小洋楼投入了紧张的装修之中。
白天留舅舅和孙小昔在小样楼那边监工,高天原则和夏光明按装修师傅的要求去买各种材料,同时高天原也对小洋楼内部部份结构提出意见,让装修队按照自己的意见进行修改。
农历廿二下午,小样楼的装修工程终于完成,里里外外焕然一新。
农历廿三,高天原专门请了五个帮工,把装修留下的垃圾什么的都清理一空,下午的时候,对新房子的家居用品进行布置,换上了新窗帘、床上用品以及其它各种琐碎物件,幸好之前让孙小昔一一列表,并且该买的东西还先买了备齐,不然的话,半天时间,手忙脚乱的哪来得及。就是这样,也到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才全部收拾好房间。
今天曹福明也带了人手来帮忙,晚上大家一起出去,找了一家还算过得去的酒店,庆祝高天原乔迁新居。
“曹哥,这段时间还真是多亏了你帮忙,不然的话,哪有这么顺利,来,我先敬你一杯!”
“哈哈哈!应该的,应该的。小高,我可真是佩服你,这一上来就下了这么大的手笔,就算是我,也不敢一下子下这么大决定啊!来,干了!”
“曹哥说笑了,曹哥是做大生意的人,我哪能跟你比呢!曹哥开了那么大的一处矿,那才是大手笔啊!”
“嗨,小高,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这是取笑曹哥我呢!唉!”说着,曹福明脸上露出一股自嘲的苦笑。
“曹哥,我可不敢有那个意思,来来来,我给你陪个不是,我先罚三杯了!嗞”
“算了,来,大家一起举杯,满饮!”
“干!”
“来,舅舅、光明舅、还有小昔,这段时间大家都苦了,我敬大家一杯!”
舅舅为人实诚到有点木讷,夏光明则是在部队练了来了,都是直接端起酒杯一干而净,孙小昔则笑眯眯地看了高天原一眼,也端起酒杯咪了一小口,马上脸颊两侧就现出一片红晕。
酒入佳境,一伙人越喝兴致越高,最后皆兴尽而归。
舅舅和夏光明的房间都在一楼,高天原和孙小昔的卧房在二楼,厨房和餐厅都设在一楼,一楼和二楼都修了卫生间。
回到家后,
今晚着实喝了不少的酒,不过,高天原并没有用身上炼化的那少得可怜的灵气来化解酒气,不知为什么,他有点喜欢酒后那种醉熏熏的、魂飞神飘的感觉。
到卫生间时,直接用冰冷的自来水冲洗一下酒后发红的身体,也冲掉一身的酒味。
擦干头发后,高天原坐在床边,头眩耳晕之下,直接向向后一扬,躺在身后的棉被上。
过了一会儿,高天原感到有人打开了半掩的房门走了进来,接着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飘入鼻端,一只酥软的胳膊穿过颈下,扶着自己的身体坐起,再轻轻的摇晃了起来。
“小天,小天,醒醒!”
“喔,是小昔啊!有事么?”高天原说着,顺势把头一歪,靠在孙小昔的肩膀上,半湿未干的头发擦着脸颊凉,冰冰的,少女刚刚沐浴过的身子带着一股雨后清新的气息,高天原贪婪地深吸了一口。
孙小昔感到一股炽热的鼻息喷到脖子娇嫩的肌肤上,痒痒的,连忙把身子避开一点,把高天原扶着坐直了:“来,小天,这是醒酒汤,我刚做的,两个舅舅那边也都送过去了。你也喝点醒酒汤吧,这样明天起来就不会头痛了。你也真是的,怎么跟那些大人们比啊,一点都不节制,喝得这么凶,身体怎么受得了啊!”
“嗯,放心吧,小昔姐,我没事的。”高天原故意醉眼迷离地瞟了孙小昔一眼,身子一歪,整个儿又靠在孙小昔身上,脑袋又枕在她的肩膀上,这次嘴唇直接凑到她的脖子上,触到少女细腻柔软的肌肤。
“别闹别闹,来,小昔姐喂你喝汤啊!”孙小昔只当这个半大少年酒醉得厉害,也不以为意,一只手扶着高天原的脑袋,一只手稳着他的身体站了起来,把少年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一只手端过放在床头桌子上的汤碗,凑到高天原的嘴巴上。
高天原浑身的劲一点都不使,整个身子软绵绵的,孙小昔为了不让高天原的身子倒下,便把他抱得紧紧的,又分神喂他喝汤,浑不觉得正好把这狡黠的少年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脯上。
高天原享受着鼻端美妙的馨香,闭着眼睛,轻轻地吸了一口醒酒汤:“哇,好烫啊!”说完,一转头,“哼哼哼”地钻入少女的散发着暖香的怀里。
“很烫么?”刚才好像真的忘了试试温度了,孙小昔自己浅浅地啜了一小口:“只是热了点吧,不会很烫啊?”
孙小昔轻轻地吹了几下,自己再尝了一口,又端到高天原的口边:“来,来,小天,现在不烫了啊,快点喝吧!”
听着高天原“咕咚咕咚”地把醒酒汤喝完,孙小昔放下汤碗,问道:“怎么样,好点了没?”
“小昔姐,脑袋还有刮刮刮地痛啊,好难受喔!”说着,高天原身后仰躺下去,环在孙小昔腰上的双手把她带得也倒在床上,整个人差不多都撞到高天原的怀里了。
“哎呀,别捣乱啊。现在难受了吧,谁让你不听人劝喝那么多酒啊。要不,我帮你揉一下头吧!”
说完,孙小昔一手搂住高天原,一手翻开被子,小心地把高天原的头放在枕头上,再细心地费力把高天原的身子搬好,盖好被子,然后孙小昔再爬上床,跪坐在床头,双手轻柔地按摩着高天原的头部,乌黑发亮的头发垂了下来,随着孙小昔的动作,轻轻的来回抚过着高天原的面部,让人又酥又痒。
高天原虽然装醉乘机吃点小豆腐,但也不敢太过份了,于是,在孙小昔温柔的爱抚下,慢慢地睡下了。
第二天就是农历廿四了,是祭灶王爷,也是过小年的日子,高天原决定都放假回家了,虽然只有还不到一个月,但高天原不仅给大家发了全一个月的工资,而且从自己的份子出,每人还给了一万元的大红包。
“来,小昔姐,这份是你的,恭喜发财!”
“哇,这是?一万!这个太多了点了吧,好像上来以后都没做什么事吖!”
“喔,每个人都有的,大家都很努力的。相信明年会做得更好,到时候才能发更多的红包的。”
“哈哈哈,那谢谢小天弟弟了啊!”孙小昔确实没想到会给这么多,不过既然其他人也有给了,自己也可以心安理得地收下了。虽然当时看他出自己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买下这座房子,但没想到对大家这么豪气。
“不用不用,小昔姐记得还我一个大红包就好了!嘻嘻!”
“嗯嗯嗯,一定的!”孙小昔想到的是自己比高天原大了六岁,确定可以给他包一包压岁钱,包多少好呢,太少了过意不去喔,太多了肯定舍不得的。心里百转千转,却根本想不到这个家伙的龌龊心思。
“开不开心,开心的话亲我一口!”
孙小昔羞恼地啐了一口,这个小家伙真是越来越坏了。
“那我亲你一口!吧唧!”高天原假戏真做地在孙小昔脸上迅速地亲了一下,飞快地逃开。孙小昔反应过来,气恼地追过去想痛打一顿这个不要脸的小东西,两人嘻闹了好一阵才分开。
上午,早饭后,几个人上午就到市场、商店里去逛,买下在乡下和城关买不到的年货。
下午的时候,把年货装在一辆厢车上,舅舅夏敬德骑摩托车回去,春节在家的时候舅舅也要用车。孙小昔把踏板摩托车也堆在厢车上,和高天原一起坐车回去。
海上倒是还有一场交易,不过用不着舅舅他们了,留下堂舅夏光明一人在上面看着房子,到时自己再上来跟他与曹福明汇合后一起去进货就行了。
车子先开到外婆家,把舅舅和堂舅的东西送回家,并且把高天原给外婆和小舅舅买的礼物也送到他们家。
接着送孙小昔回家,先把孙小昔放在车上的摩托车先搬下来,再把她给父母和兄长一家买的礼物以及一些高天原送的礼物都搬了下来。婉言拒绝了孙家二老的热情挽留,最后高天原才回到自己的家。
从车上搬下一大堆的物品,既有自己家过年的年货,也有一些是买给爷爷奶奶、叔伯兄弟、姑表亲、姨表亲的礼物。
爷爷和叔伯兄弟、自己家,每家都有二十斤的过年吃的牛肉;过小年祭灶王爷的祭灶礼包,里面装了各种小孩子喜欢的甜食、面制品、糖块等;给爷爷奶奶的新棉衣、棉帽、暖水壶、蜜饯、糖果、还有茅台、五粮液等几瓶白酒,特别是到了冬天,爷爷就喜欢喝两热酒。
高天原特地给小妹妹买了两只大绒毛玩具,还有铁皮飞机、小汽车等玩具,并且弟弟妹妹每人都送了一辆小自行车。
傍晚的时候,开始祭灶王爷和灶王奶奶,供品白天的时候母亲和姐姐就都做好了,供品在供桌前摆了约半个小时后,母亲开始在供桌前的火盆上烧元宝纸,同时把灶间贴了一年的灶王爷和灶王奶奶神像揭下来,和供在神像前香炉里的供香烧剩下的竹枝,一起放在火盆里化掉。
东西都烧完后,从供桌上取了一盅青红酒洒入香灰中,最后要到门外放一挂鞭炮,全部仪式才结束。
接着才开始把桌上的供品都拿到锅里热下,一家人围在一起吃晚饭。
从祭灶王爷过小年开始,农村里开始弥漫了一股浓浓的年味,要外面读书的人也回家了,在外地工作的人也回来了,大家开始过门串户,互相拜访,年味也越来越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