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淡淡应了一声,并没有多大反应,在以前的位面她也带兵作战过,对这种事并不陌生。
只不过现在她的身体条件很糟心,想要在军营中隐瞒女子身份却不是一个容易的问题。
少年秀丽的眉头不由自主打了个结,落在顾无宥眼中,却似乎像是因为不能每天沐浴而烦恼。
“娇气!”顾无宥低低咕哝了一声,看似不情不愿地朝黎昕道:“你要实在爱干净,我们共用一个浴桶也可以……”
黎昕:呵呵!不用您这么“好心”!
真当她耳朵不好使,没听见“娇气”那两个字?有本事别把她拉军营里啊!
“你帮我把笔墨拿来,我给管家去一封信。”黎昕黑着脸看了顾无宥一眼,眼中泻出一丝精光。
规矩都是被打破的,反正她这个军师多半是个摆设,摆摆军师的架子也是应该的,把绮彤招过来也没什么大碍。
“自作自受劳力”顾无宥撇着嘴把黎昕拎到了桌案前,尽职尽责地铺好宣旨,看着她提笔写字,心里更觉得憋屈。
他这哪是请了个军师回营啊,分明是请了个主子!
走神间,也没注意到黎昕到底写了什么,直到两日后……
“暮军师的营帐在隔壁,东西放好你就可以离开了!”顾无宥正在处理一些文件,瞧见送东西的人淡淡吩咐了一句就又低下头。
绮彤侧脸微红,羞涩地垂下脑袋:“奴家是过来侍奉公子的。”
是的,少年的要求不多,可耐不住体积太大——一个妙龄少女、一把木制轮椅和一只小巧的包裹。
在少女的衬托下,顾无宥已经完全忽略了轮椅和包裹的存在,手中的毛笔咔嚓一声碎为两截,半晌才怒笑出声:“这是军营,岂是你这等妇道人家可随意停留的?”
绮彤并没有怕他,反而扬起脑袋理直气壮地反驳:“妇道人家怎么了?将军难道看不起女人?”
她家公子可是个女子,不照样上的厅堂,论起智谋一点也不弱于男人?
顾无宥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朝朝帐子里吼道:“暮汐,你把军营当什么了?”
慵懒的声音带着刚醒不久的沙哑,黎昕不紧不慢地接道:“顾将军,我是军师,不是你的士兵,有个人在身旁也很正常,况且我行动不便,确实需要人在身旁照顾。绮彤这丫头可没有你想的那般柔弱,绝不会拖累顾将军的。”
昨天晚上顾无宥硬是以黎昕行动不便为由把她留在了自己的营帐,是以她为了防止被看穿身份一直不敢入睡,好不容易趁顾无宥离开才浅眠了一会儿。
听出顾无宥话语中隐含的怒气,在联系她昨日送回去的信,很快便将他怒气的来源推测出七七八八。
身旁?照顾?丫头?
说得这般亲密,难不成这丫头和她的关系是……
顾无宥审视地望了绮彤一眼,暗自压下心底涌起的不适感,看似妥协实则试探性地问道:“绮彤姑娘既是女子,不如让她单独住你的营帐,你还和我一起住吧?”
“我和她睡一顶营帐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