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不认真听讲就算了，竟然还有人敢趴桌子上睡觉!
授课的语文老师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极大的挑战，瞄了一眼座次表，教鞭往桌子上一甩，中气十足地吼道：“陆熙同学，给我站起来!”
诗婕玉抽了抽嘴角，手肘不着痕迹地撞了一下少年的胳膊，趴在桌上的少年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涣散的眼神配上苍白的脸色，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语文老师深吸了两口气：“你……出去!”
黎昕这才稍稍回过神，晃晃悠悠地走出去，看在老师眼里，就是还没睡醒的标志。
少年单手抄着裤袋，抬手揉了揉眉心，像是没了骨头般身子一软靠在墙上。
“老大……”常杉投过窗户皱眉低低喊了一声，抬手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真是太有勇气了，初二二班都知道，宁可得罪班主任，也不要得罪语文老师，只要犯了错，可别想轻易逃脱。
罚站一般只是个开胃小菜，后续可能还要叫家长，被拉到办公室里听长篇大论……
“常杉，偷偷摸摸干什么呢？你也给我出去!”
常杉一下子跳了起来，看到老师那张铁面无私的脸，苦着脸挪了出去。
“老大，你可害惨我了，要是被我爸知道，他绝对会扒了我的皮!”
“闭嘴!”黎昕没好气地叱了一声，“你在学校犯错的事难道不少?现在不还好好站在这儿？”
刚才制造幻境给黎慕下暗示废了她不少精神力，现在还没缓过神来，这家伙嘴巴还一直没闲着，真是聒噪。
常杉只能闭上嘴巴，站直身子靠在墙边，过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扫了一眼黎昕，却发现少年竟然站着睡着了！
忽然，他眸光一凝，蹲在地上朝走廊附近爬了两步，手指在地上的细小裂缝上摸了一下，竟然染上了一丝血红。
那股血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渗进皮肤，从手指向手臂扩散，脉络清晰，如同纤细的红线。
“老……”大!
靠在墙边的少年忽然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寒意，把她从精神力枯竭的尽头唤醒。
黎昕陡然张开眼睛，抬手搭上常杉的肩膀，一把将他拉起来，从裤袋里捏出一张符纸，两只手托起他的手臂，压着符纸顺着他的胳膊往下滑去。
血色纹路受到了阻力，扩散的速度慢慢变缓，试探着往旁边挪了一下。
好像寻找到了这个阻碍它攻城掠地的人，竟然从皮肤中抽离出来，朝黎昕蹿过去。
常杉吓得心脏骤缩，却看到少年捏着符纸堵住血线的去路，血线无可避免地喷到符纸上。
黎昕淡定地把符纸捏成一团，矮下身子仔细观察起那个渗血的缝隙。
“老大，这是什么鬼东西?”常杉松了口气，却心有余悸地不敢上前。
“学校或者医院大多建在坟场上，你难道不知道吗？”黎昕拿符纸抹了一下地缝，顺着血丝的流向走去。
“不会吧？”常杉搓了搓胳膊，抬头环望了一圈，赶紧缩起了脖子，“老大你一定是在逗我玩，要是有鬼的话学校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