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轩疑惑的看了看苏依依,小姑姑不是只是落水受寒了吗,这怎么会扯到受伤和中毒上,不过还是老老实实想了想,确定不曾有后,才摇了摇头,“应该不曾有,因为太妃娘娘不小心动了胎气,小姑姑未足月便出生了,所以刚出生时身体十分弱,恒山人杰地灵,父皇便将小姑姑和太妃送到了恒山修养。”
“后来,本王母妃去世,父皇本想将本王过继给其他嫔妃,恰逢那时太妃回来,便决定将本王带在身边,再后来,本王便随太妃在恒山生活了一段时间,恒山守卫不亚于皇宫,太妃娘娘生性淡然,也没结什么仇家,没有人有理由害太妃或者小姑姑。”
苏依依静静的听着周明轩说,心中不禁感慨,原来他还有这段过往,她认识周明轩是在花灯会上,那时他已经是寒王了,后来也没询问过他的过往,难怪她每次感觉虽然周明轩表面对荀彧公主冷冷的,但实际上什么都为她考虑到了,派人在暗中保护着。
“那就奇怪了?我给公主查脉的时候,发现公主的脉象很奇特,我想公主突然发热就是这脉象引起的。”
“怎么说?”
苏依依从袖袋中拿出一本书,翻到某一页,里面全部画着人的所有脉络和穴位,纤细如葱的手指沿着书中几条脉络画着,一边道,“这几条脉络是人的主要脉络,若是乱了,轻者重病,重者死亡,而公主这几条脉络乱做一团,公主平时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恐怕是由什么药物梳理着这脉络的紊乱,公主落水受寒,然公主的抵抗力下降,导致了体内的药物无法发挥作用,所有才会出现发热的现象。”
周明轩听完忽然想到了什么,起身打开门,不一会荀彧公主的贴身丫鬟便更在身后进来。
“白芯,平时公主可吃了什么药物?”
白芯想了想,从他们带来的包袱中翻出一个盒子,递给周明轩,“王爷,这个是太妃娘娘给公主的,每半个月吃一次,每年年初太妃娘娘都会派人送来。”
周明轩接过,看了看,便递给了苏依依“这是什么药丸?”
“是给公主调理气血的药。”白芯道。
“好,下去吧。”
白芯担心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荀彧公主,最终还是退出了。
周明轩坐在苏依依身边,见苏依依将药丸拿起来细细的闻了闻,一双柳眉蹙起,“怎么了,这个药又什么问题吗?”
苏依依摇了摇头,“这里面都是几味普通的治疗气血的药,但是其中有一味药材和一股味道,我闻不出来,都是不常见的药物。”
周明轩拿过药丸看了看,没看出什么,他对药物没有了解,不能像苏依依那般通过闻药便能知道其中的药材,“这药会不会就是你说的调理小姑姑筋脉紊乱的药?”
“嗯,应该是,但现在还不能给公主服用,得将她身体发热的现象解决,才能服用此药。”苏依依将药重新放回了和盒子中,顿了一下又道,“浮云山地处高势,应该有地茯苓,这种药材最能扇热了,等会去问主持要一点。”
“好,本王现在就去。”周明轩道。
苏依依忽然唤住周明轩,“等会,我同你一起去。”
周明轩一愣,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回身便走在前面。
京城——
寒王府西苑,砸东西的声音已经持续一会了,西苑外面,官家皱眉站着外面,听着西苑传来的声音。
这侧妃也太不懂事了,正把自己当王妃了,说好听点是侧妃,其实不过就是一个妾室。
“管家,真的不管吗?”后面的小厮,听着这声音不禁缩了缩脖颈。
“不用,王爷早就安排好了,让侧妃随便砸吧,待会准备一套新的家具,给苏侧妃送去。”说完,便转身离开,小厮后怕的看了一眼西苑,也随着管家离开了。
西苑内,院内,堂内全部是一片狼藉,地上全是些名贵的花瓶、瓷器,苏欣然站在正堂中间,一旁的丫鬟没人捧着一个瓷器,挨个队排好。
“啪”又是一个瓷器碎裂。
旁边的丫鬟实在看不下去了,畏畏缩缩的上前,劝慰道,“娘娘,别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
苏欣然眸光一闪,面含阴冷,反手就给了小丫鬟一个耳光,一脚将小丫鬟踢到地上,小丫鬟忍着疼痛,爬到苏欣然脚下跪下,“娘娘息怒。”
瞬间,堂内院内丫鬟跪了一片。
苏欣然面色铁青,胸口因为生气起伏的厉害,猛地坐在后面的贵妃椅,猛地将桌上的茶杯扫到地上,碎片溅起来正好划破了小丫鬟的脸。
此丫鬟便是苏欣然的贴身婢女,翠儿,翠儿任由脸色血底下,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滚,全部都给本妃滚下去,没用的东西。”
下人们入获大释,连忙起身退下。
刘氏走到西苑门口便瞧见下人蜂拥而逃的出来,刘氏上前拉住了出来的翠儿,询问道:“翠儿,娘娘现在怎么样了?”
翠儿瞧见刘氏来了,如得了大救星,连忙道:“夫人快进去看看吧,娘娘已经发了半个是时辰的火气了。”
刘氏见翠儿脸上有伤,让翠儿下去治疗,自己小心的走上前,她自己女儿的她自然最清楚,这次刘家产业遭到神秘人威胁,害的苏欣然不能同寒王爷去浮云山,如今又有探子来报。
这寒王在山上和苏依依那野丫头走的极为亲近,她能生气吗?解决了一个苏瑾,又来了一个苏依依,这白氏的女儿真是麻烦。
听到有人进来,苏欣然一顿心烦,猛地朝门口吼道,“滚,谁叫你们……”吼道一般,发现门口站的是刘氏,小脸瞬间垮下来。
哭着一张小脸,上前拉住刘氏,“娘,你说苏依依那个贱人,和苏瑾……”
刘氏忽然蒙住了苏欣然的嘴,手指了指外面,又朝苏欣然摇了摇头,拉着苏欣然朝內房走去,一到內房,苏欣然便甩开刘氏的手,生气的坐在床上。
刘氏探头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这才轻轻关上房门。
“我的小祖宗啊,王爷虽然没在府里,但你也不能随便说,小心隔墙有耳,要不然你这好不容易才坐正的侧妃之位就不保了。”
苏欣然生气的坐向另一边,不去看刘氏,心中不满道,“我这算哪门子坐正了?苏瑾那个贱人死了这么久了,王爷都没心思把我扶正,如今还把周钰浩那个贱种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