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所在的镇——清河镇是港城有名的爆发户镇,九十年代初期,一批批从吊窑起家的当地农民,现在如今纷纷开上了小车,在东区买了房子!
九十年代后期,因为吊窑对土地的浪费极其严重,而国家以及苏省出台了相关文件,把吊窑改成轮窑,轮窑的成本高,但效益大,对土地的使用率高!继而在这次改革中,小作坊,小打小闹的那些窑主,遭受了灭顶之栽!
程家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也不是最后一个,继而在过去的这些年里,手里积攒了一部分资金,再加上其父亲东奔西跑,从信用社贷款凑足了份子,才算又在清河镇干起了这日进千斗的生意!
但就如同程母所说的那样,二年前的那次窑口倒塌事件,让程家彻底失去了原有的资本,只要能变卖的东西,几乎都买掉!只剩下他们现居住的老宅,和其父亲一直不敢动用的祖地!
清河镇的赵家,是整个镇最早烧窑的一家,从其父辈那一代就以小作坊的形式,在田间烧窑,但那时候,地产远没有现在那么暴力,继而一直过着平常人的生活!
真正的发家,是从这一带赵光义手里开始,初中就因为大家辍学的他,在外地流浪了进三年,看到大城市的楼价的飞速上涨后,他觉得自家的砖厂生意,一定会有一个大的飞跃!
跑回家的赵光义不顾家里人反对,变卖了其父亲走时,留给自己的祖宅,从最原始的轻吊窑开始,一步步发展,直到如今,虽说还不能进入港城上流社会,但最起码手里的几千万的身价还是有的!
再加上这一届的清河镇镇委书记也是自家的堂弟,继而赵家,在清河镇就是王道的代言词!
靠着手中的资金,赵光义不单单的整了个政协委员的身份,还攀上了正处于上升期的港城市常务副市长梁昌珉,其赵家势力更是得到了空前的膨胀!
赵家发家靠的是窑场,现在送礼靠的也是窑场,面对越来越多的土地资源流失,赵家的窑场呈现出了资源不足的状况!
通过关系,明收暗抢了周边数百亩的可耕地,用来维持窑场的生意,而程建飞那十亩的祖地就在他收地的中间,一个大型的挖土机,只要一下地,那就是一天数亩开垦,而程家的地,制约了现代化的机械下地,程家人臭脾气也不愿意以低价格变卖,这才有了上面这一出子!
听完程母略带呜咽的口述后,一个个都是部队出身的几人,脸上尽显愤怒之色,倒是张北脸上开不出任何表情,社会就是这样,有钱,有权人放个屁都是香的,阻碍的对方的发展,当然要受其牵连,但张北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别人的事情,他管不了,但是自家同事的事情,自己能帮就帮点,毕竟相逢就是一种缘分,虽然张北不信佛。(免费请牢记.)泡-()。
邹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接对方的话,毕竟自己在港城也数属于那种一穷二白,毫无势力根基的人,这事情,自己接不了,也接不下来!倒是张北,在众人沉默的时候,开口向程母咨询道:
“大娘,那现在的程建飞是以什么罪名被抓起来的呢?”
“啊?不是欠钱吗,他们带走飞子的时候,没有说原因啊。”
“操、蛋,欠钱就要被抓,他以为他是银行啊!他现在是在镇里面的派出所关押着的吗?”
“嗯,我们刚才刚给他送过被褥。”
“那行,我们也就不打扰你,去看看情况再说!”说完,这次张北率先起身,随后几人紧跟在张北身后走出了程家!
看着的汽车远去的车影,站在程母身边的大汉问道:
“娘,你说,他们能把大哥拉出来吗?”
“难啊,他们也都是苦命的娃啊。”
汽车缓缓的行驶在去清河镇路上,期间车厢里不像刚才来的时候,那么活跃,毕竟这件事情牵连方方面面,他们都没有这个能力去管!
到了镇口后,张北把几人送到了车站,停下车后的张北对几人说道:
“你们先回去吧,我去派出所看看。”
“虎子,你这是啥意思、、”邹海有些犯急的说道!
“海哥,你是结过婚的人,有家有孩子,这事,你能帮多少?李军和乔杰都是外来户,在港城没根基,让他们瞎参合啥?我只是去看看,能帮一点就是一点,你们和我不一样,光棍一条,还是港城本地人,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闹大了进去了,我最起码还有人来保我,你们呢?海哥你让嫂子来?还是让侄子来?别矫情了,等啥时候,咱兄弟们有这个本事了,你不帮我还不愿意呢!”张北的话,句句在理,说的都是实情,部队出来的,也都不是矫情人,毕竟谁都有个家,出了事,谁都不好过!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张北漠然一笑,现实社会,就是这样,哪怕你在部队里是个标兵,顶级的存在,转业过后,只有给别人当贴身保镖的份,这还是好的,不好的,吃了上顿没下顿,****无奈杀个人放个火,这一辈子都完了!
对于清河镇,张北并不熟悉,四处打听了一转,才知道派出所的位置在那里,现在都派出所人基本上都已经下班,只留下几个值班的在那里做做样子,估摸着真有个什么杀人犯之类的,他们跑的比谁都快!
把车停好后的张北,没有盲目的走进去,而是先给陈重道打了个电话!毕竟同在一个公安系统,或许陈重道在这边还有自己的关系!
“班长,啥事?”
“你在西区这边派出所有熟悉的人不?”
“咋了?出事了?”
“没一个朋友进了镇派出所,说是欠钱不还,我说重道,你们公安系统,有时候,还镇是吃饱没事撑的,这欠钱都得被抓啊?”
陈重道尴尬的笑了两声,随后说道:
“这个我还真不好说,西区啊,让我想想,对黄兴的表哥就是西区派出所的副所长,我帮你问问。”说完,张北就听到电话另一头,陈重道和黄兴的说话声!
不一会接起电话的陈重道对张北说道:
“你在哪?我让黄兴过去一趟,他在你身边,办事麻利点。”
“西区清河镇,派出所前。”
“嗯。”说完两人匆匆的挂了电话!
约摸的二十分钟后,开着警车的黄兴,停靠在张北身边,一脸的恭谨,上去就喊:
“北哥。”
“你表哥是西区派出所的?”
“嗯,副所长,都五六年了,上头没人就是上不去,我刚才给他电话了,他说他马上过来,大家认识认识。”张北指了指他,没有揭穿他的小阴谋!
在来的时候,陈重道,已经提醒过黄兴,现在咱们这个‘北哥’上面的关系硬着呢,这次你表哥帮他办事,说不定就是个机会,办漂亮点!
谁没有私心,都想自家的亲戚有个好路子,继而张北看破也不点破,毕竟黄兴这小子,即是陈重道在港城的心腹,对张北也不错,特别是经过上次被抓的事情后,这小子一直坚持自己的立场,这让张北很满意!
今天黄兴虽然开着警车,但一身便装,毕竟晚上还要和张北出去吃顿便饭,穿的太正式的话,招人眼!
紧跟在张北身后,走进清河镇派出所,黄兴四处打量着,这个装修的比东区派出所还要漂亮的装饰,心里不禁感叹,油水足啊。
看到张北和黄兴进来后,值班的小青年,毫无生气的问道:
“你找谁?有事吗?”这态度,哪像是派出所的人,倒像是地痞流氓,看场子的!
“同志,我问下,这里是不是关押个叫程建飞的人啊?”
“啊?你是他什么人?”
“朋友,朋友,有点东西带给他。”
“现在都已经下班了,不接待任何探望的。”说完这话,那警察,就自顾自的玩着手中的电脑!根本没张北当成一回事!
一看这情形,黄兴急了,北哥无论是在郊区还是在东区,到了派出所,那都是上上宾啊,你一个派出所的小警员咋那么嚣张!
“你们所长呢?”黄兴不加思索的问道!
“哎呦,你还上劲了,我们所长是你说见,就见的?”
“那我想见下他,行不行呢?”就在那警员说完这句话后,从张北和黄兴身后传出一声略显沉稳的声音!
扭过头的张北,看到一位约摸四十出头,国字脸的中年男子,黄兴见到他后,微微点了点头,那大汉看了看黄兴身边的张北,微微的点了点头!一是友好!
三人并没有在这里互相介绍,毕竟有外人在,有些话,不方便说!
“侯。侯所长,您,您来啦。”
“谁规定的晚上的时候不能看完在押人员?而且对方还是暂押,又没有实质性罪名!”那小警员,站起身,脸上浸出冷汗,一个劲的点头哈腰说着的自己的不是!
“给耿群打电话,就说我在这里等他!”
“是,是,我这就打电话。”说完,那警员立刻拿起桌面上的座机,拨通了自己所长的电话!
而黄兴,则领着的张北和自己的表哥侯杰走出了办公室!
“北哥,这位就是我表哥侯杰,西区的派出所副所长,表哥,这位就是我经常向你提起的张北,北哥,港城绝对实权人物。”
“好了吧,你这个马屁拍的马蹄上了,我不喜欢。”
“北哥好。”
“别,别,黄光叫我声哥,那是因为我比他大,但您可我大,这声哥受不起啊,当朋友的,就叫我声虎子,小北,都行!”
“那哪行啊。”听着张北的话,侯杰有些急促的看了下黄光,在来的时候,黄光已经间接的把张北的背景告诉了他,在郊区能只手遮天的人物,在市里能没人吗?打死侯杰,他都不信!
“怎么不行,在乱加就生疏了!侯哥。”
“这,这!”
“表哥,北哥是部队出身,不喜欢矫情人。”
“那行,那我可就托大了兄弟。”
“托啥大啊。哈哈。”就在几人正聊着的时候,一个腆着将军肚的三四十岁中年男子,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看到站在那里的侯杰后,连忙半弯着腰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