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小姐不必多礼。”姬行风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扫了一眼身侧面貌英气的小太监,小太监在无人察觉的角落眯了眯眼,深邃的眸子寒芒阵阵。
姬行风当即笑道:“爱卿可是不诚实了哦。”
水轩弈心下大震,皇上何以这么说。疑惑的问道:“臣惶恐,不知皇上此言何意?”
“哈哈,爱卿不必紧张,不是听说水爱卿还有四个女儿待字闺中吗,这怎么只有三位,是不是那一位长得太美,爱卿不愿让众人一览那如花美貌。”
此话几乎是说出了众人的心声,都听说水丞相家有六女,个个姿色绝艳,果然名不虚传,见到的三位果真俱是人间尤物,不知另一个又是怎样的风华?
水轩弈都快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女儿了,经皇上这么一说,他方忆起自己的五女儿,那个不受他待见的女儿。
但却不知道她住在何处,当即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一旁的丞相夫人,丞相夫人端庄的脸上似有一丝难色。
两人之间的互动并未逃过小太监那双幽深的寒目,当即更冷了几分,姬行风并未错过小太监眼里的寒光。
上官秋侧身对一旁的贴身丫鬟低语几句,只见小丫鬟连连点头,绕过众人向后院走去。水轩弈朗声道:“小女昨日偶感风寒,所以老夫便让她在房中休息,既然皇上及众位这么关心小女,那老夫便让下人去通传。”
水轩弈岔开了话题,当即众人又开始把盏言欢,觥筹交错,醇酒、美人,当真是富贵风流。
相较于前院的喧闹,后院显得有些凄清。染画院里,主仆两刚吃完东西,换了身衣服,水染画蹙眉问一旁的怜蕊,“前院干什么?为什么这样闹。”
怜蕊眼神黯淡了几分,这样的小姐,让人心疼,“小姐,相爷今日五十大寿。”
水染画顿时明白了怜蕊眼中的黯然,心下一动,这丫头,该说她什么好。处处为她考虑,殊不知她早已不是水染画,水轩弈五十大寿,与她何干,她并未将他当成自己的父亲。
“好了,别哭丧着脸,我们今日出去,好好乐呵乐呵,管它什么大寿,跟我们没关系。”
怜蕊确定水染画是真的不在乎后,方咧嘴笑开,那个男人除了给小姐生命外,什么都没给她。既然这样,这些年受他那些女儿毫无人性的虐待,也算是还了他的情。
如今只要小姐过得好,她也便放心了。
踏出染画院,瞥见一位小厮迎面疾奔而来,见了水染画,恭敬的行礼道:“五小姐,相爷让小的来请你到前院去。”
水染画一脸不屑,本想不理会那小厮,哪想那小厮突然跪地,连连叩头,急忙道:“求五小姐救救小人,小人家中尚有八十岁老母和一岁幼儿,求您发发慈悲。”
“小姐,”怜蕊扯水染画的衣袖,一脸恳求。
水染画无奈叹气,这丫头就是心太软。不过,去看看也无妨。
“你先下去,我马上就过去。”水染画冷声道,绝艳的小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奴才谢五小姐。”
“小姐,其实去看看也没什么,再怎么说,丞相大人也是你的亲身父亲。”怜蕊小心翼翼的道。
“嗯,走吧,你上前带路。”
水染画从未去过前院,自是不知道怎么走,这些大户人家,房屋修得太多,几乎是几步一回廊,转得人头晕。
主仆两转了半天也没转出这些游廊,怜蕊小脸涨得通红,其实她也没去过前院。
“小姐,要不你在这等着,奴婢到前面去找个人问问路?”
“嗯。”反正水染画也累了,以其这样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转,不如就等在这,让怜蕊去探探路。
怜蕊去了好久都未回来,水染画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于是顺着怜蕊离去的方向一路行去,转过几道游廊,隐隐听见人声,水染画心下一动,向着人声处行去。
刚走到一簇团花,不知是踩到什么?脚下一滑,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纵是她百般武艺,也无能为力了,只能闭眼等待接下来的疼痛。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传来,睁开眼,竟对上一双足已颠倒众生的狭目,深邃的眸子黑如子夜,亮如星辰。眼底氤氲着朦胧的雾气,美得惊心动魄。
许多年后,正是因为这份独特的气韵,万千人海,换了音容,她依旧一眼便将他认出。
男子五官更是精致,每个弧度,都完美到极点。上帝定是爱极了眼前的男子,将所有美好都赋予了他,人间如果没有了他,将会暗淡几许姿色。
在水染画痴痴打量之际,一个高昂的女声陡然传入耳中,几乎吓得她魂飞魄散。
“啊,土包子,你,你不要脸,你竟然敢轻薄我哥。”白骆越几乎跳脚,她很生气,很生气,像她哥哥这样天神般的人物,是这些凡人能觊觎的吗?
这土包子,想要轻薄她哥哥,也得得到哥哥的心后再轻薄嘛。这么猴急,她可不想现在叫土包子一声嫂子,那多难为情。好吧,虽然她也很想抱侄子,咳咳,但土包子也得选对地方再下手啊,大庭广众之下,被她看见了倒没啥,如果被其他人撞见了,她土包子丢脸至少还丢在家,她哥可就不同了,丢脸可是丢到丞相府,算来算去,都是土包子划算。
水染画急忙自男子身上爬起,因为紧张,起身的时候,手竟然撑在了男子精壮的胸膛上,这动作在白骆越看来,那只手是要解自家哥哥的衣服,这下可急坏她了。
急忙道:“哎,土包子,先别解啊,要解也得找个房间再解啊。哥哥的身体可是很精贵,不能随便让那些阿猫阿狗的给看了去。”
水染画顿时额头直冒黑线,脸红得像猴子屁股,这小妮子,哪只眼睛看见自己解她哥哥衣衫了。
扭头看见自己手放的位置,顿时羞红了脸,只觉脸似在沸水煮过般,滚烫滚烫的。急忙爬起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却不敢看对面动作优雅,缓缓站起身的男子。
只得低垂着头,细声道:“那个,我,我不是故意的,公,公子别见外。”一句话说得水染画快窒息而死了,长这么大,何时与男子这般亲密接触过。纵然是现代,她也从没交过男朋友。面对异性,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不碍事。”轻淡的嗓音响起,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可能说者无心,听者却有些难为情了。
白骆越见自家哥哥站起身,轻轻拍打着白衣上的泥土,顿时瞪着一旁低垂着头的水染画,闷声道:“喂,土包子,下次在扑倒我哥前,先找个干净的地方,知道吗?”对于土包子这么鲁莽的行为,她是不赞同的,喜欢她哥哥的人几乎可以从街头排到街尾,但那些女人都太会装腔作势,虚伪至极,目前她看得上的也是她唯一允许接近她哥的只有这个土包子,虽然行为鲁莽了点,但出发点都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