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那人穿过十几处院落,最后来到相府下人房,身影将她引至一处院落前,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着里面灯火摇曳的房间,水染画目光微眯,射出道道冷芒。夜色太浓,看不清她隐在黑夜中的情绪。
一跃,轻松的越过墙头,提步向还亮着灯的房间走去,透过缝隙,顿时双目睁大,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让人毛骨悚然。
一脚踢开紧闭的房门,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幽幽寒光。
正一脸猴、急的解着ku、带的猥、琐男人,闻声陡然转过脸,倒三角眼露出凶狠的厉光。一见来人手中寒光闪闪的匕、首,顿时颤抖着身子,道:“你,你想干什么?你这个废物,你知道我是谁吗?”
水染画目光一直盯在那个衣衫不整,瑟缩着身子的人儿身上,清眸划过一抹心疼。当目光转到猥、琐男子身上时,眼神冰冷嗜血。
“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水染画冰冷的声音有如自地狱传来的魔音。
“是,”男子眼神闪了闪,隐在衣摆下的手摸上怀中的匕首,如一条蛤蟆,一跃而起,扑向水染画。
怜蕊陡然尖声喊道:“小姐,小心。”刚才小姐进来的时候,她不敢去看她那张阴沉的脸,她害怕在那张脸上看到厌恶的表情。她不敢想象,如果小姐再晚来一步,发生的一切会让她生不如死。
如今小姐来了,她不免心生害怕,害怕小姐遭遇不测。两重心思,重重忧。
水染画并未将向自己扑来的猥琐男子放在眼里,手中匕首隐隐泛光,举手抬脚之间,猥琐男子重重的撞在墙上,口吐鲜血。
水染画不急不缓的向缩在墙角的男子走去,男子瑟缩着身子,连连求饶:“五小姐饶命,五小姐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水染画阴冷的眸子转过一抹幽光,清绝的小脸一片冷然。对于男子的求饶充耳不闻,抬脚踩在男子匍匐着的背上,冷声问道:“你到底说是不说?本小姐耐心有限,若数到三,你还不说实话的话,可别怪本小姐心狠手辣。”
“我说,我说,是丞相夫人,她,她让小的先玷污了怜蕊的清白,然后,然后……”
见男人支支吾吾,水染画脚上的力道不由加重了几分,男人急忙道:“然后再玷污了五小姐,这样她就能将五小姐送到蒲大人府上。”
对于古代不是怎么了解的水染画,自是不知道将她送到蒲大人府上的意思,“送到他府上做什么?”
“给蒲大人做小、妾。”
‘轰’脑中似有什么在爆发,想不到上官秋竟然将注意打到她头上了。很好,很好。清眸噙着一抹嗜血的杀意,既然你们想玩,那本小姐便奉陪,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太弱了。
男人抬头,陡然撞入一双嗜血残杀的眸子,瞳眸剧烈抖动,正待叫出的声音破碎在喉间。血溅三丈,在明明灭灭的烛光中,地上渐渐晕染的血犹如开在暗夜的妖娆之花,泛着诡异的色彩。
眼前的一幕看得怜蕊胆战心惊,小脸惨白一片,以前温雅善良的小姐,何时变得这样残忍嗜杀了。对于这个差点便侵犯了自己的猥琐男,她没有一丝怜悯,令她惶恐的是,现在的小姐是那么陌生,好似一张熟悉的面孔下藏着一抹陌生的灵魂。
这样的小姐,感觉离她好远,好远。
走到怜蕊面前,慢慢顿下,冷漠的盯视着怜蕊的眼眸,一字一句道:“你害怕了?”
声音很轻,很轻,仿佛在轻声呢喃,又好似在陈述着什么?
怜蕊咬牙摇头,声音坚定的道:“奴婢不怕,只要有小姐在,奴婢便不怕。”
看着小丫头这副好似即将慷慨就义的样子,水染画低声笑开来。
笑完不忘提醒道:“整理一下,我们先离开这里。”
“哦。”怜蕊赶忙拉紧衣衫。
主仆两回到染画院时,已是深夜,随便洗了个澡,便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院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凝耳静听,那脚步声走了几步便停下。
水染画早已猜到来人是谁,想到昨晚的事,心一沉,如果不是那个黑衣人为自己引路,恐怕怜蕊早已……
偌大的相府,人人巴不得她死,又有谁会好心帮她,如此一想,不难猜出昨晚那人是谁,现在确实看到了她的诚意。
打开门,神情懒散的斜倚在门框上。目光轻淡的扫了那人一眼,并未说话。
女子缓缓抬头,目中没有任何情绪,看着那斜倚在门框上的女子,动作虽是轻浮,却不失典雅,举手投足间,难掩尊贵。
荆棘林实非凤凰栖息地,总有一天,她会凤凰涅槃,飞上万里碧空,受万人敬仰。
一看到水染画,水染翎脑中不由浮现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