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画院中,染画单薄的娇躯,伫立在瑟瑟秋风中,显得孤寂而固执。天空空阴沉沉的,一如染画的心迹,见不到底,看不到边,无法触摸,也无法感觉。
“小姐,起风了,我为你加件衣衫吧。”怜蕊上前,一脸担忧的说道。
染画明目一闪,唇角荡开一抹淡淡的笑意:“蕊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变成了另一个人,你,可会怨我?”染画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好似天边流云。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的人,你永远都是蕊儿的小姐,永远都是。”怜蕊一脸笃定的说道,清秀的小脸上洋溢着一抹奇异的霞光。
看着怜蕊脸上那抹异常明亮的异彩,染画心下一怔,目光渐转暗淡。缓缓抬目,看着天边那聚散无常的流云。
一时间,主仆两陷入深深的沉默,院中唯余风吹树动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高昂的女声突兀的响起,顿时打破满院沉寂。
“艾玛,累死本郡主了,这相府有病啊,没事将房子修得像迷宫干嘛。哎,土包子,快出来,我来了。”
闻声,染画额头不由划过无数黑线,刚转过身,倏地眼前人影一闪,下一秒,手中却多出了一个沉甸甸的木盒。
看着手中颜色纯正的红檀木木盒,隐约可闻一阵淡淡的清香。染画心中惊诧,萦绕鼻端的清香竟让她感觉浑身舒坦。
斜了一眼身旁不断喘着粗气的某只,染画眸中划过一抹暖意。
“土包子,我今天来,是特意给你送东西的。告诉你,这可是好东西哦。”某只一脸神秘的说道:“这可是那些黑漆麻黑的家伙送给父王的见面礼哦,我见父王将它当宝贝似的收藏在暗格中,我偷偷将它取出来,现在将它送给你。怎么样,我够义气吧。”某只在那一脸骄傲的说道,大有一种不以耻为耻,反而还以耻辱为荣的架势。
染画嘴角抽了抽,感情这二货连她父王也敢下黑手。
“哈哈哈,土包子,有没有被骗到?”某只突然支起身子,指着染画哈哈大笑起来。
染画一脸无奈,摊上这么个二货,算她倒霉。
“这可是父王送给我的生辰礼物,不过我不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东西,现在送给你了。”白骆越突然一脸正色,道:“土包子,我可告诉你啊,你得抓紧了,父王最近总是说:月儿啊,为父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也该考虑考虑了,咳咳,别误会,为父只是提提,也没别的意思。”白骆越学着戍王爷的样子,挺胸抬头,双手负在身后,清绝的小脸上一片严肃,只是配上那两颗到处乱窜的眼珠,别提有多滑稽。
看着她滑稽的表情,染画忍禁不禁。院中丫鬟,可不敢像染画这般明目张胆的笑,只得低下头去,唯见肩头耸动。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先去前院看看。”敛了笑,染画突然开口说道。
“啊,土包子,你,你,”白骆越站在原地,愣是不动,只是一个劲的盯视着水染画,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见白骆越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上看,染画不由低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啊。难道是这二货又抽上了,染画一脸疑惑的看着对面的某只,“怎么了?”
白骆越急忙上前,拉着染画便往屋内走,“今天哥哥来相府,你得好好打扮打扮,可别给那些外扒裂枣的小人给比下去了。”
染画一脸郁色,感情这二货打的是这样的心思。不过有一点,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她哥哥好不。咳咳,好吧,她不可否认,她哥哥确实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美男,但那不是她的菜。
“别闹了,再折腾,去晚了,你哥哥肯定会不高兴的。”染画突然冷冷的提醒道。
“糟了,哥哥说过只准我出去半个时辰的,现在都快过了一个时辰了。你说,怎么办?”在王府,白骆越真正怕的人不是戍王爷,而是她那位高贵冷艳的仙葩哥哥。
染画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双手一摊,一脸‘我无能为力,你老自己看着办。’的表情。
哪想某人突然双手叉腰,一脸怒气的骂道:“都是相府的错,你说你们相府没事干嘛将后院修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害得本郡主找了很久。因为这样误了时间,你们说,这是谁的错?”
听着这二货这么蛮不讲理的逻辑推理,院中几人几乎大跌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