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除了要伺候主子的丫鬟外,其他人皆闭门不出。当然漫漫长夜,也有耐不住寂寞的。
月色朦胧中,两道身影偷偷摸摸的走出下人房,蹑手蹑脚的向相府假山后走去,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后。接着响起的便是男人粗重的喘息和着女子细碎的呻吟。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假山上,清冷的月光将那人的身影拉得很长,黑影手中的弯刀在月光下闪着冰冷的光,犹如地狱爬出的勾魂使者。
一阵寒光过后,但见一道血柱飞溅。以此同时,黑影如来时般,瞬间消失在原地。夜恢复往常的沉寂,冰冷的月光依旧流淌在相府每个角落。
第二日,一声尖叫,相府上下,人心惶惶。为此,水轩弈加派了巡视的侍卫,本是戒备森严的相府,现在更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尽管如此,依旧有下人接连丧命。
书房内,氛围诡异,端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一脸阴沉,目光如鹰隼,看得下面几人脊背发凉。
“相府接连发生命案,各位倒是说说,本相应该如何嘉奖各位?”
“主子饶命,属下等人早已派人去追查,刚开始还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后来,就……”
听着属下支支吾吾的托词,水轩弈顿时怒火高涨,心中虽早已怒不可遏,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声音依旧威严沉稳:“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本相养你们何用?”凌厉的目光若有似无的瞟向左边那位从头到尾都只是一脸凝思的老者身上。
老者轻叹一声,上前躬身说道:“主子息怒,属下之前也不是没查出一些线索,只是越往下查,发现接下来的一切已经远远超出了属下等人的能力范围之内。”
闻言水轩弈浓眉一挑,“哦,这天底下除了那两个人外,还有什么事能难得住你堂堂百怪酒中天。”
老者苦笑道:“主子太抬举属下了,属下也不过是徒有虚名。”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变,依旧这么谦逊。不过,以你的判断,你认为,这是何人所为?”
“属下猜测,此事和那人绝对脱不了干系。”酒中天一脸笃定。
“何以见得?”
“之前,有一名黑衣人被府中暗卫所伤,眼看那人便要落入我们精心设置的陷进,哪知半路却杀出一批训练有素的杀手,将那人救走了。在清理现场时,在一位兄弟的手中发现了这块令牌。”说着,酒中天自怀中掏出一块铜牌,恭敬的递到水轩弈面前。
接过令牌,水轩弈顿时心下一颤,拿着令牌的手剧烈的颤抖,幽深的眸子顿时掠过一丝恨意。
是她,原来又是她。他永远忘不了,十一年前那个血腥而绝望的夜晚。因为那一夜,他失去了所有。
低垂着头的酒中天并未察觉出水轩弈的异样,依旧沉声说道:“幼年时,家父无意间救了一位重伤的男人,当时那男人身上便有一块和这一模一样的令牌。时隔太久,属下也记不清那人都说了些什么,不过在他临死前说的一句话,属下永远不会忘记。”
敛去眼底的思绪,水轩弈目光沉沉的看着酒中天,道:“他说了什么?”
“他千叮咛万嘱咐,此物事关朝廷要秘,让我务必将那块令牌藏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否则,整个酒村的人都休想活命。那时的我,却不以为然,并不认为一块小小的牌子就能要了酒村上百口人的性命。直到那人死去的第二年,一群古怪的人住进了酒村,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偌大的酒村安静得吓人,后来才知,一夜之间,酒村上下一百多口人的性命皆丧于那群人之手。”
酒中天声音中透出一股浓浓的苍凉,浑浊的眸子闪耀着回忆的光。那些童年的玩伴,早已化为累累白骨,而他垂垂老躯,却只能活在昨日的记忆中,日夜承受良心的谴责。
在场众人不由嘘唏,想不到这位纵横江湖数十载的百怪酒中天,竟然有这样刻骨铭心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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