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斩月冰冷的目光下,西公公硬着头发说道:“请世子随老奴来。”
白斩月在戍王爷耳边说了句什么,但见戍王爷缓缓点了点头,白斩月这才随西公公出了九霄殿。
在没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白斩月径直出了皇宫,单骑出了皇城。
城郊外的凌云庄,灯火通明,全庄上下的人皆聚到后院,咋一看去,平日里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厮丫鬟,此刻皆是一身黑色劲装,冰冷的刀锋在灯火的映衬下显得森然可怖。
站在前方的是一道颀长的黑色身影,男子脸上戴着一张面具,面具在明灭的灯光中,闪耀着冰冷的光。男子犀利的目光扫过下面众人,就如一只飞旋在空中巡视猎物的苍鹰。
管家自院外走来,径直走近前方的黑色身影,“宫主,一切已安排妥当。”
“嗯,走。”话音刚落,男子黑色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其他人亦纷纷向庄外飞掠而去,摇曳的灯火中,唯留片片残影。
马车行了也有半月有余了,只是途中频频换马车,半月下来,她们至少换过上百次马车了。现在的她们已然远离了皇城,到达黎国边境上的一个边陲小镇。
这半月以来,染画几乎都是处于昏迷状态,出了皇城后,她便大病了一场,为了赶时间,古墨风并未为她寻大夫,只是路过某个小镇时,为她抓一些医治伤寒的药。古墨风大多数时间都不在,车内就染画和水染仙,自上次的事后,水染仙倒也学乖了,看着染画一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偶尔出言讥讽几句,染画早已习惯了水染仙时不时的挖苦,无聊时偶尔和她斗斗嘴。
到达柳镇时,已是第二日中午,车夫将马车直接赶进小镇,找了一家清静的客栈住下。用过午饭后,古墨风又出去了,这一去,竟是几日后才回。
其间,车夫向店小二打听了一下镇上情况后,便出了客栈。当他回来的时候,后面竟跟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老者须发皆白,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袄子,右肩上挎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箱子,咋一看去,十分面善。
车夫走到染画面前,恭敬的说道:“姑娘,主子临走前纷纷属下,务必找个大夫为姑娘看看病。”
大夫径直走向染画,将药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打开药箱,取出一个布包,放于桌上,缓缓摊开。上面是一排排闪着冷光的银针,看得染画心中发怵。
放好银针后,老者接着又从药箱中拿出一快棉布,将棉布铺在桌上之后,这才示意染画抬手。
在车夫冰冷的目光中,染画硬着头皮将手搭在布上,老者一手放在她的脉门上,一手抚须,眉头时拧时舒,看得一旁的车夫心中发凉。主子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务必将姑娘的病医好。如果姑娘出了什么事,他也不消活了。
正待染画开口询问病情时,突然感觉一道暖流自老者指尖源源不断的传到她身上,心下一怔,染画顿时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老者,但见老者浑浊的眸子微微眯着,隐隐闪过一抹异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