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郝子竹情绪过于激动,已经丢了要伤人的节奏,赵羽只能出身将人打晕,阿妳陀让人好好照顾他,走出了房门。
直到很晚世凬才回来,脸上却不见一丝疲惫。
“怎么脸色那么难看?发生什么事了吗?”,世凬说。
阿妳陀低头不语。
“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看见明显闹脾气的阿弥陀,世凬习惯性的哄到。
“你说你瞒着我做了什么事。”,好一番过后,阿妳陀才说的。
世凬明显在回想着他瞒过阿弥陀做过什么事,想来想去,只有一件,也没藏着掖着,直接说道,“郝家?”
“看来这件事真是你做的。”,阿妳陀瞪起眼看着他,虽然心中早已知晓,可从他嘴里听出来感觉就是不对味。
“我并没有做错。”,世凬说,“他们的下场无非就是在承担后果罢了。”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只要告诉我张袁河还在吗?”,阿妳陀说。
“你关心他?”,世凬重点却不在话身上,反而着重在名字的主人身上。
“我不关心他,我只关心他的死活。”,阿妳陀说。
世凬像是得到了安慰,果真不再往那方面说去,“不知。”
阿妳陀一听有些不解,“既然是你派来的人,为何会不知?”
世凬摇头,“我知此事你定会知道,怕消息泄露,所以让他们都留在外面了。”
留在外面?
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可不代表着什么好意思。
“你杀了他们?”
世凬并没有隐瞒的意思点头,“只是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阿妳陀皱着眉看着他,“谁教你这些的?为了自己的私欲,就不顾他人死活?”
“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世凬转过身不去看她。
“做你想做的事?伤天害理的事也能做?”
“……”
“怎么不说话了?”
“……”
“别以为不说话我就不能拿你怎样。”
世凬继续闷着,无论阿妳陀再说什么,他始终不再开口。
阿妳陀差点没被他气个半死,“好坏你倒是吱个声啊!谁教你做错坏事就不吭声的!”
世凬抿了抿唇,“你。”
阿妳陀一下子被噎得半死,“我什么时候说过?”
“小时候时常被人欺负,是你这样教我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不想回答的事可以不用回答,时间一久,对方就不想搭理你了。”
“……我们现在并不是在讨论这件事,你应该知道的,不准转移话题。”
“幼稚。”,看着这样的阿弥陀,世凬这样评价道。
“我什么时候幼稚了?谁幼稚了?你是不是不听我话了?我教你的这些你可以用在任何人身上,就是不能用在我身上!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做事能别这样吗!掌管了这么一个大国的帝君,你能认真一点吗?”
见阿妳陀真生气了,世凬才收起嘴角的笑意,神情顿时认真起来,“他的事我确实不知道,不过应该还活着。”
“怎么说?”
“最后传来的消息是他消失不见了,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我一气之下就将他们全送下阎罗殿了。”,世凬淡淡的说道。
“这事是你引起的,你得负责。”,阿妳陀说。
世凬显然不是很理解阿弥陀在这件事上为什么如此执着,“你为何如此在意这件事?”
“今天我在街上碰到了一个人,郝家的小少爷郝子竹,如果你去调查过他们,应该知道这个人。”
见世凬点头,阿妳陀继续说到,“他受到了不少刺激,现在精神状况极为不稳定,他是无辜的,你不能伤他。”
“你又怎知他是无辜的?”,世凬忽然说道。
“至少他没做过害我的事。”,世凬说出这句话定然有他的意思,可对于阿弥陀佛来说,只要没伤害过她的人,要死也得有个理由。
世凬看着她,忽然叹了口气,“你真是矛盾,也罢,此事我就不管了,可他要是敢伤你一毛,我定让他万劫不复。”
看着世凬离去的背影,阿妳陀忍不住想,她会不会做得太过了?
矛盾吗?
真是搞不懂这些上位者脑袋里究竟在想着什么,或许在他眼中,她就是一个矛盾体吧。
明明是一个最不喜欢麻烦的人,却将一个从小到大充满麻烦的人护的那么好,培养的那么好。
不过吃骨头的怎么还是她呀。
辛辛苦苦培养了那么多年,到头来还是得求着他办很多事,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其他的呢。
第二天中午,阿妳陀坐在庭院上消遣时光,一个瘦削的男人缓缓的从远处走来,好像随时都会被一阵风带走一样。
郝子竹精神看起来恢复了不少,脸色也没昨天那么苍白,双眼也带上了些许神采。
“你恢复了多少。”,阿妳陀抬头看着他说。
郝子竹扬起了一抹生硬的笑容,“昨日失礼了。”
“发泄发泄总是好的。”
“现在想来,这事并不能怨你,只是你终究逃不出干系。”,郝子竹径直坐到她对面,说。
“无非只是阴差阳错。”
“如若没有郝子耀的事,你们就不会到郝府,不会发生后面许许多多的事,如果我们那时先走一步,就不会遇到库夺环,不会发现你的身份,就不会招来杀身之祸,一切的一切的确逃不过阴差阳错四字,可那又能解释什么?一切不过都是如果,确实已经发生的了,谁也改变不了已发生的事情,所以只能承担相应的后果,昨天你还没有告诉我袁河的事,你知道的吧,即使他之前没有告诉你,现在你一定知道,你告诉我,我向你承诺一定不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空有那副心却没那实力,说了也不过是让人笑话罢了,人生难逃一死,最爱的人没了,活着又有何意义?”
回想过去,阿妳陀又何曾不懂他现在的心情,这是因为经历的太多,很多事情看得太透,生活才会越发无趣,随随便便一件小事想发脾气就发脾气,因为如果不发脾气的话,那就只是顺理成章的继续发展下去,不会发生任何改变,多点乐趣不是更好玩吗?
可有时候却不想让事情变得过于麻烦,感觉任何事都不想去做,平平淡淡的安逸着,也很幸福。
矛盾呢,真的是很矛盾。
“他还活着,你要相信我。”,阿妳陀拉过他的手,前所未有的温柔。
郝子竹静静的看着她拉着自己的手,没有抽离,只是不知不觉已经僵住了。
“那个人说他消失了,怎么也找不到,但绝对不可能就这样没了。”,阿妳陀说,“在找到他之前,你可不能先倒下去,不然他所做一切都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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