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究竟是什么人下的毒?居然如此狠辣。
如果不是自己刚好碰上,要是是其他人那还不得瞬间毙命。
不过话说回来,她为什么会中毒?
阿妳陀的记忆是在进入暗道之后才消失的,印象中的最后一刻,好像是在黑暗之中看到了一个人,一个非常魁梧的男人,柳若苒的意中人?
只是那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她都忘记了,不知道柳若苒有没有被牵连进来。
想到这阿妳陀便开口问道,“那个时候我跟柳若苒在一起,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郝子竹一听到这个名字,手上的动作一顿,但还是说的,“听其他人说已经被关起来了。”
“被关起来了?”,阿妳陀有些吃惊,“这件事情应该跟她没关系,为何会被关起来?难道是发生了其他事?”
郝子竹点头,“嗯……只是这事有些不可思议……虽说现在这宫里谣言满天飞……”
看着郝子竹一脸犹豫不解的神情,阿妳陀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什么谣言?你赶紧说给我听听。”
郝子竹皱起眉头,但还是说道,“听说柳贵妃在后宫之中私藏男宠,被锦衣卫的人发现,现在怕是被关在静心堂里接受审讯,只是现在已经过了两三天,却没有任何后续,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阿妳陀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希望她不会出什么大事。”
“如果这件事确凿,柳贵妃死罪难逃。”,郝子竹说。
“看来我得去趟红蛇殿了。”,阿妳陀沉默了一会,这才说道。
郝子竹见她如此,犹豫了一会,还是将话说出口,“你与柳贵妃不过数面之缘,为何要做到这份上?你可别忘了,她可是踏世国的贵妃,无论跟你是不是达成竞争关系,与你之间……”
“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但这一切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小世子是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那这么多年来,怕早就变心了,可只有他仍呆在原地等我,而我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小事而千方猜忌呢?”
“……”,郝子竹沉默不语。
“你这是在关心我会吃亏吗?”,阿妳陀忽然说道。
郝子竹一愣,撇过脸去,不去看她,却闷闷的说道,“怎么可能……”
“既然如此,那不介意替我更衣吧?”
郝子竹张了张嘴,“我去叫宫女进来。”
阿妳陀擦掉脸上冒出来的冷汗,有些虚弱的说,“别那么麻烦了,这屋里应该有个跟换的衣物,你随便找几件,能御寒就行。”
“可是你现在也不便行走,要不等过几天再说?”
“等过几天,这人早就黄了,还有什么用?”,阿妳陀揉了揉眉心。
郝子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一旁拿过早就准备好的换洗衣物,说,“要不我先给你擦拭一下?你现在流了很多汗。”
阿妳陀吐了口气,“好。”
郝子竹动作很温柔,水温也恰到好处,阿妳陀坐在床边有些昏昏欲睡,但郝子竹却知道她不可能就这么睡着,要是真能睡着,他还得感到万幸。
毕竟以阿妳陀现在的身体状况,在外面要是受凉了那可真难办了。
且不说这个问题,要是让世凬知道,这条小命还保不准能够活到几时。
“要不先睡一会?”,郝子竹还是忍不住低声询问。
“回来再睡也不迟。”,阿妳陀这声音如同蚊子一般低微,要不是郝子竹靠得极近,还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可是听说帝君还没回来,你现在去找他也无济于事……”
“他回来了。”,阿妳陀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一直在这,这么可能知道他有没有回来?”,郝子竹有些怀疑的说道,毕竟他的确是没听过世凬回来的消息。
阿妳陀笑着说道,“我在睡觉的时候能够感受到他在我身边,所以他一定回来了,应该擦好了吧?那就好,帮我换衣服,里面我想你也不敢换,就换外面的几件吧。”
郝子竹无话可说,只能听从她的话,默默的给她换衣服。
看着空荡荡的右臂,阿妳陀说,“披件裘衣吧,要是让人看到这个,保不准得能出大事。”
郝子竹点头,将裘衣披上,又给她梳了发,惹得阿妳陀感叹了一句,“这小手可真巧呀。”
郝子竹抽了抽嘴角,将帽子替她带上,阿妳陀毫无血色的小脸顿时被腌去一半。
“身体好沉重呀。”,穿戴完毕后,阿妳陀站起身感叹道。
“我陪你去吧。”,郝子竹说。
阿妳陀也没拒绝,点头答应。
去了羽生殿,一道又一道的寒风从四面八方无情的触碰着她暴露在外的肌肤,要不是武装齐全,阿妳陀早就吓得缩回羽生殿了。
“今天这天气怎么那么坏。”,看着昏暗的天空,阿妳陀心情不由有些压抑。
郝子竹也跟着她抬头向上看,“早上还是大太阳的,到中午就开始下雪了。”
“这天气一个比一个怪。”
“本无常。”
“走吧。”
郝子竹提着纸伞为阿妳陀遮雪,两人便缓慢发行走在雪道之上,一路上只有几个拿着大扫帚不断扫着积雪的下人。
可当走到乾坤宫时,阿妳陀却停下了脚步,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是四周好像有哪里变了。
但却说不出那种感觉,有一种完全陌生的气息。
“怎么了?”,郝子竹见她停下,便问道。
阿妳陀环视一周,“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郝子竹虽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也跟着看了一圈,却什么也没发现,“并没有,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炼丹师的鼻子可是比狗都灵,以前只要进了乾坤宫的范围,并能闻到很多人的气息,现在已经闻不到了,只有一股子的腥味。”,阿妳陀说。
“腥味?”,郝子竹一听她这么说,也抽了抽鼻子,果然闻到空气中传荡着一个极其清淡的腥味,要不是特意去闻,绝对会察觉不到。
“好像是蛇的气息。”,郝子竹最终确认,“而且还不止一条,貌似有很多。”
阿妳陀忽然指着一个方向,“你去看看哪里有没有遗留什么东西,查仔细一点。”
郝子竹点头,将纸伞递给她,这才向那处走去。
阿妳陀所指的地方是一个墙角,在不远处种植了几棵完全被雪覆盖了一半的大树,郝子竹直接朝大树走去,很快便发现了一些异样。
离大树越近,那种只有蛇才有的腥气就越发明显,郝子竹不用再去特意闻,就能分辨气味是从哪里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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