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辞竖着耳朵准备听下文,顾玉萍却忽然摁住了镇南侯,一副关切模样,“老爷这怕是又犯病了。”
她抬头笑着解释,“老爷这病便是如此,发起病来形同痴呆,从前的事记不大清楚,人也认不全了。”
顾玉萍递给刘蕊如一个眼神,“还不快扶你爹回房!”
出了镇南侯府,顾卿辞心思沉沉,她凝视着前路地面,“姑父眼周青黑,印堂晦暗。我方才趁机摸了他的脉象,如今模样,应当是中毒所致!”
卫长天若有所思,“不止如此。他手腕脚腕上都有深浅不一的疤痕,那形状一看便知,是常年戴着枷锁,磨出来的。”
“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顾卿辞沉吟良久,倏尔一仰脸,嘿然一笑,“可能……还要麻烦王爷,近几日我想多去镇南侯府走动走动。”
卫长天倒也不言语,只一双眼幽幽的控诉似的望着她,仿佛在说:是谁曾千百般保证过,决不吃醋的?
“咳……”顾卿辞摸摸鼻子,知道自己理亏,也不狡辩。她老老实实垂下头,“王爷,我错了。”
“其实也不是非得光明正大的去,咱们夜访也可,我只是想治好姑父,或许能知当年真相。”
可又过片刻,她再抬眸,一张小脸凑得近近的,“可,我吃醋,那正是说明我在乎王爷你啊!”
“你说是不是?”她踮起脚尖,靠向他胸膛,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夫君。”
轻飘飘一句话,卫长天顿觉身心舒畅,仿若轻柔鸿毛在心间撩拨,瞬时便什么都顾不得了,“阿满说的正是!”
两人商量过后,觉得一而再再而三的明访侯府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便决定趁夜潜入侯府,再见机行事。
回王府略作歇息后,两人换了装束,夜深人静时偷偷摸摸溜出了府。
此刻,卫长天趴在镇南侯府的墙头上,百无聊赖的赶蚊子,调笑道:“我为了娘子,大半夜连觉都没得睡,在此处喂蚊子,你倒是说说,要如何补偿?”
顾卿辞趴在他身侧,身披月色银霜,似有星河在眸。她仰着脸无辜望向他,“王爷不是说过,你我夫妻恩爱有加,互相帮扶都是应该的么?谈何补偿啊?”
卫长天被自己的话噎了一噎,瞧着自家小媳妇佯作纯良的眼神,半晌没缓过神来,又忽被她拽住衣袖,“我们下去吧!顾玉萍走啦!”
院中灯火俱灭,唯有一间房还隐隐有灯火绰绰,顾玉萍推门出来,面色疲累,对门外守卫简单交待了几声便离开了。
夫妻两个,竟是分房而睡,门外又有守卫监管,看来倒真是被锁了起来。
灯火映照之下,依稀可见房中人呆坐窗边。
卫长天抱着顾卿辞飞身而下,两名守卫还未反应过来时,顾卿辞一扬袖,无色细粉随风扑面。守卫顿觉头脑昏沉,顷刻间便昏睡过去。
此乃鬼谷独门迷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沾身即睡,方便迅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