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任婶的答案,我没觉得意外,这次的活,应该是柳天秀给我设的一个套。
“大侄子,你别生气,下次婶子给你找个能搂钱的活!”
任婶只是尴尬了那么一秒钟,马上便恢复正常,张罗着给我介绍新活。
“妈,你消停消停吧!”赵亮看不过眼劝了一句。
“我把你养这么大容易吗?我赚点外快怎么了?你说,你都几个月没往家拿钱了,现在又弄回家一具尸体,我不为你以后打算能行吗?”
任婶瞬间火力全开,数落了赵亮一路。
到家之后,我是逃下车的,摊上任婶这么一个妈,一定是赵亮前世修来的福分。
“回来了?”
一进屋,张茉淡淡的问了一个好,让我伸出手腕,她要替我号脉。
“好!”
我愣了一下神,把手递给张茉。
张茉坐在我旁边,凝神号脉,和之前的感觉一样,她的手指带着一抹温润,眼中闪烁着一抹特有的温柔。
“没事了!”
过了片刻,张茉松开手,脸上重新浮上那抹淡淡的疏离感,以前的那个张茉又回来了。
我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气氛一下子僵住了。
“你好了,我也要走了!”
张茉打破了沉默,语气淡淡的,看不出是悲是喜。
“要走吗?”我有些惊讶。
“嗯!”
张茉点点头,眯着眼睛看了我半响,眼中似乎闪过了什么,又转瞬消失不见。
“我还在玫瑰村,有事电话联系!”
下一刻,张茉转身向外走,我张了张嘴想要留她,她背对着我挥挥手,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张茉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有些怅然若失。
“舍不得啊?”
耳边突然想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被吓了一跳,侧头便看见褚墨笑眯眯的看着我,目光中有着一种探究之意。
“没!”我连忙否定。
“舍不得就舍不得呗,我又不会吃了你!”褚墨嘟囔一句,冲我努努嘴,示意我抱她。
抱起褚墨,她在我怀里拱了拱,随意的问道:“怎么样,这次有什么收获?”
提起这个,我有些犯愁,说道:“媳妇,你和柳天秀别斗了,我身子骨弱,真经不起你俩折腾!”
“德行!”
褚墨白了我一眼,从我怀里跳下,自顾自的进屋来到供桌前,伸出爪子抓起一个苹果,大大咧咧道:“喂,我男人让咱俩别斗了,你同意不?”
我顿时无语,你这是在干嘛,我让你俩别斗了,你转身就跑来挑衅!
“你说呢?”
堂单上,柳天秀那张冰冷的脸浮出,反问道。
“秀秀啊,你那点小心思,我都知道,说实话,你都不过我的,老老实实给我男人当家仙吧!”
褚墨咔嚓咬下一口苹果,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完全没把柳天秀放在眼里。
“你要是看上我男人我也没意见,不过你得叫我一声大姐!”
咽下嘴里的苹果后,褚墨又用那种欠揍式的语气开撩,“你说你俩那天都脱光滚在一起了,除了最后的一哆嗦,该干的都干了,你还矜持啥?”
“妈蛋啊!”
我已经后悔跟着褚墨进屋了,现在走也不是,待在这更不是。
一股寒意从堂单后直冲而出,柳天秀那张脸冷的都快结冰了,我很担心她下一刻冲出来把我干掉。
“怎么,不服气啊?”
褚墨继续挑衅,“你自己说,你那天是不是自己主动爬入我男人被窝的?我一没给你下药,二没给你下咒,你摆着脸给谁看呢?”
柳天秀没理会褚墨,反而恨恨的剜了我一眼,随即隐入堂单内,直接消失不见。
“这他妈的算什么事啊?”
我快哭了,是褚墨挑衅你的好不好,也是褚墨在讽刺你,你最后剜我一眼算怎么回事?
这是把所有的罪过都安在我身上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哼,算你跑的快!”
褚墨得意的扬了扬头,对于又一次赢了柳天秀,她很得意。
我揉了揉眉心,脑仁疼,其实更多的还是好奇!
听褚墨的意思,那天晚上她没做任何手脚,是柳天秀自己爬入我被窝的,这完全不可能!
以柳天秀的性格,怎么可能这么干?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褚墨的手法太高明,柳天秀根本没察觉到,所以她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中。
柳天秀无疑是高傲的,而且自信到极点,这样的性格很容易钻牛角尖,她明知道是褚墨搞得鬼,却没发现任何踪迹,这个局做的太牛逼了。
以她的高傲,自然不信褚墨能做到这个地步,如果不是褚墨做的,那只有一个解释,是她自己发情,主动钻到我被窝里的。
这样她更不能接受,所以便陷入了怀疑与自我怀疑之中。
继续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就会神经错乱,我更好奇的是,褚墨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媳妇,你真没做手脚?”我凑过去问道。
“你猜呢?”褚墨眨眨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想了半天,还是分不出褚墨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褚墨得意的一笑,挥挥手道:“行了,别猜了,还是想想怎么过晚上那一关吧?”
其实晚上没啥好准备的,不过是探探路,看看井下面有什么!
晚九点,我和赵亮夫妻俩准时出门,夜探东郊。
就和我预料的那样,赵大川二叔家已经搬完了,院里面一片漆黑,感觉不到一丝人气。
附近大部分人家都这样,这些天都陆陆续续的搬离。
“小薇,你怎么看?”
进入院子,赵亮搂着小薇的胳膊,和郊游一样,四处打量着,根本没把这次的事当回事。
“那里有问题!”
小薇指指那口井,有些羞涩的说道。
其实不只是这口井有问题,井旁边还有一堆纸灰,应该是有人祭奠过,在这里烧纸了。
上午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这堆纸灰,那时候赵大川二叔的家已经搬的差不多了。
也就是说,赵大川的二叔中午就能搬完,他没必要晚上回来烧纸。
能在这个时候回来烧纸的,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赵家的人,走之前祭奠一下,还有一个便是凶手。
赵家的人我觉得不太可能,最大的可能便是凶手。
“哥,弄它!”
我还在想着,赵亮对着井盖努努嘴,把手从小薇的胳膊上抽出,使劲搓了搓,甚至还吐了一口唾沫。
“傻大胆!”
我踹了他一脚,对小薇说道:“弟妹,你以后好好管管他,这么下去,他早晚得玩死自己!”
“知道了,哥!”
小薇嘴上应着,却没有什么实际行动,只是悄悄站在赵亮身后,好似在说,任何时候我都会站在你身后。
不经意间被喂了一口狗粮,我有些上火,妈蛋的和褚墨夫妻相称这么长时间了,老子还是个处男。
“呸!”
我也在手上吐了一口唾沫,对赵亮道:“我说一二三,咱两一起使劲!”
“好嘞!”
赵亮点头,伸手放在了井盖上。
“一二三,起!”
我数了三个数,和赵亮同时发力,一把掀开井盖,一股阴冷的气息直冲而出。
“草!”
我和赵亮同时伸头向里望,又同时吐出一个字。
井口处,一双漆黑的眼睛正在向上望,正好和我俩来了个对眼。
“你要下来陪我们玩吗?”
下一刻,那个小孩子对我招了招手,用孩子那种特有的幽幽声音说道。
“哥,咱们下去吗?”
赵亮侧头看了我一眼,那双眼睛中透着一股兴奋。
“你下去吧!”
我又想踹他,想问他是不是傻,我现在明白,这货当时为什么敢对小薇做那种事情了。
这货不是胆大,而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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