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哲那么有主意,如果宋哲在的话,应该能想到办法的吧。
余秋雨又想起了宋哲。
确切的说,她总是会在每一个苦恼的间隙想起宋哲,什么时候她开始对宋哲如此的留恋了?什么时候她开始对宋哲如此的依赖了?
余秋雨懊恼的叹了口气,坐在门前的小板凳上,望着渐落的夕阳发呆。
赵至琛怀疑宋哲是不是真的对刘文静有不轨之心,甚至说,害了宋哲的很有可能就是赵至琛,余秋雨不敢指望赵至琛能尽心尽力的去寻找宋哲的下落,对于她而言,只要赵至琛不在暗中使绊子就大吉大利了。
现在只能抱希望于宋哲吉人自有天相,可以安然无恙地回来。
不过现在,她要好好想想如何收集足够多的鸭绒,可以用来做鸭绒披风或者是鸭绒棉服。
她冥思苦想想不出可以收集鸭绒的办法,本来她想着要不要早些养几百只鸭子,反正她现在手上掌握了来自现代的先进技术,养几百只鸭子几千只鸭子对于她来说就是小意思,小事一桩。
但是,时间上也来不及啊。
现在虽然说养鸭子容易,可是即将要入冬了,养鸭子也需要花费时间啊。
到时候,寒冬已经过了,鸭子才将将长到可以采集鸭绒的时候,岂不是白搭?
余秋雨懊恼的把自己的苦恼一股脑儿地告诉了余亦凡。
虽然说告诉余亦凡,或许没有什么用,但是心里边有什么苦水,还是及早的宣泄一下比较好。
在余家的饭桌上,余亦凡安静的听完余秋雨倒苦水。
“你是说,鸭绒,在岭南无法采集完全?”
余秋雨重重点了点头。
“是的,岭南的鸭子不多,所以就算做衣服也只能做少量的衣服,几件衣服能起到什么作用?而且万一这些鸭子生病了还是怎么着的,那么它们的鸭绒质量也一定不好,采集鸭绒肯定需要身体好的鸭子,那么考虑掉这些因素,我们能做的鸭绒,数量少之又少。”
因此,余秋雨苦恼万分。
“其实也不是没有主意,我们虽然无法从岭南本地获得足够的鸭子,但是江南盛产寒鸭,江南的鸭子数量多,再加上江南又有许多的野鸭……不如,我们可以去江南购买鸭子。或者从江南获取鸭绒。”
在余秋雨的心目中,一向迂腐呆板的兄长突然给出了一个好主意。
余秋雨想了想,觉得余亦凡说的很有道理。
确实,本地不适合她完全可以从外地引进啊。
再者,江南离着岭南也不远。
而且,她也有足够的资金去冒险。
“哥,我明白了,我改日一定去江南看看那些鸭子!”
困扰余秋雨多日的问题在余亦凡的指点下得到了解答,余秋雨喜出望外。
余亦凡看着自家妹子的脸上出现了笑意,顿时觉得有些欣慰。
之前宋哲出事,余秋雨这段日子一直闷闷不乐的,听说刘文静去找她做点心的时候,她还莫名其妙的在刘文静那里发了脾气。
他也清楚,余秋雨不是那么没有规矩的人,肯定是刘文静刁难了她如何如何的,这次余秋雨不愿意再忍受刘文静的刁难,十之有八九是因为宋哲。
现在看到余秋雨终于“破涕为笑”,余亦凡感到很欣慰。
“去江南散散心也好,江南景美如画,相信你的心情也会跟着好很多。”
余秋雨知道余亦凡为什么会这么说,她也有意识到,这几天她的情绪起伏很大,可能也给余亦凡和余亦然带来了负面影响。
“哥,我从来都不相信宋哲会出事,他肯定是有事情耽误了,你放心,我相信,总有一日,他会回来的。”
看到余秋雨这般信心满满,余亦凡想说的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个无奈的点头。
得到了余亦凡的指点,余秋雨准备这几日启程去江南看鸭子。
但是,就在她要启程之前,岭南北边的承业寺静言师太托人传话过来,说是想要见她一面,希望她能来承业寺一趟。
承业寺?什么地方?
静言师太?
是谁?
余秋雨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承业寺这一处地方,毕竟那是寺庙,她这个人素来相信人定胜天,是不折不扣的唯物主义者,所以不会在意岭南有没有什么寺庙可以供自己求神拜佛之类的。
而承业寺中的静言师太,她更是没有听说过。
但是传话的小厮说,静言师太很想见她。
所以余秋雨虽然倍感疑惑,但是还是挑了个时间,去了承业寺。
来到承业寺,来到承业寺的厢房,见到这位师太,余秋雨才明白她是谁。
承业寺是余风修行之地。
余风断发出家,来到承业寺,断绝红尘,法号静言。
看到余秋雨脸上那惊讶的表情,余风无奈一笑。
“我出家了,很奇怪吗?”
余秋雨摇摇头,“不奇怪。”
余风被吴主簿休弃,她听说了。
这也是余秋雨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余秋雨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不过余风能看开,余风能看破红尘,余秋雨确实是有些意想不到,不过这样也好,余风承受的伤害还能少一些。
“不过,既然你说你已经看破红尘了,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你来找我,是还有什么吩咐吗?”
“入红尘出红尘,还需要讲究一个甘心,我这红尘出的一点都不甘心。”
余风说这话时,脸上划过丝丝缕缕的怨念。
怨念?
对,余秋雨在余风的脸上看到了怨恨,她对吴主簿仍然心存怨恨。
“我手里边有些东西,你一定很喜欢。”
余风说着,目光落在了余秋雨的身上。
“你帮着五皇子,我们帮着二皇子,你一定很想要二皇子串联朝臣的证据吧?你应该也很想知道,除了陈文才以外,二皇子还勾结了哪个朝臣,对不对?”
一语中的,余风几句话说出了余秋雨曾经的目的。
“是,以前想知道,现在,不是那么想知道。”
现在,赵至琛害宋哲,余秋雨不想帮他了。
“我知道另外一个臣子是谁。”
余风似乎没有意识到余秋雨对党争的事情已经没有以前那么上心了。
一个为了一个女人的谗言,不辨是非的冤枉与自己肝胆相照出生入死的兄弟,伤害自己的兄弟,这样的皇子,貌似也没有什么仁义可言,余秋雨自我觉得也没有帮助他的必要。
“你告诉我这些,是希望我帮助你什么呢?提前说好,我也好考虑考虑,要不要和你做这笔交易。”
她可不相信鳄鱼的眼泪。
和余风做交易,她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我就一个要求。”
余秋雨看到余风脸上的表情变了,她的面目有些狰狞可怖,恨意像是藤蔓一般爬满了她的整张脸。
她说:“我要让吴家倒台,我要让吴家满门生不如死。”
果然。
余秋雨原本还提着的心稍微的放下来少许。
果然,余风没有放过吴主簿,哪怕是遁入空门,她也忘不了尘世的仇恨。
可是,余风想把自己变成她复仇的工具,这一点,余秋雨压根就不想答应她。
“报不报仇的,那是你的事,我没兴趣知道所谓的大臣是谁,这次就当我们俩谁也没见过谁,各自安好吧。”
余秋雨有些不耐烦的想要离开。
“还有,既然遁入空门做了尼姑,就应该好好的呆在空门,继续惦记那些仇恨,对你是一种折磨。”
当初她有提醒过余风,说吴主簿不是她的良人,但是她贪图吴家的荣华富贵,不愿意接受余秋雨的提醒和建议,落得今日这个局面,怨不了别人。
“你以为你不愿意对付姓吴的,姓吴的就能放过你们吗?”
余风的一句话再度的让余秋雨顿住了脚步。
“你什么意思?”
见到余秋雨停在原地,余风暗地里松了口气,继续她的淳淳善诱:“姓吴的一心记恨着你们,是你们让姓吴的丢了官,是你们让姓吴的被朝廷怪罪,虽然说,我承认,这是姓吴的自己咎由自取,可是他刚愎自用自私虚伪,早就已经把一切过错都归咎到表哥身上,就算你可以不在乎姓吴的,也不在乎我的性命,但是你可以做到不在乎余亦凡吗?”
是,她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吴主簿要是有所举动,也会伤害到余亦凡。
“我现在告诉你,二皇子和姓吴的,还早有勾结,而二皇子的另外一个爪牙,就是刘相爷。”
余秋雨回头,满目震惊。
夜幕降临,余秋雨从承业寺回了家,准备收拾行囊,去江南看鸭子。
可是这时,又有一个不速之客登门。
来人是赵至琛的心腹,趁着夜色敲响余家的大门,顺道交给了余秋雨一封信。
得知是赵至琛的信,余秋雨下意识地想要扔掉,他害了宋哲,余秋雨心里边仍然对赵至琛有所抵触,关于赵至琛的东西,余秋雨也并不想看到。
但是来人却说,此事事关紧急,希望余秋雨能当着他的面看一眼。
余秋雨疑惑的看着他,这封信还能有什么玄机?
她打开了那封信。
信里边确实没啥玄机,但是看到信的内容,余秋雨整个人都无法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