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本就如临大敌的高手们,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一惊一乍后,众人投来愤怒的眼神。
四周除了波涛汹涌的海浪,别说海怪,连大一点的鱼都没见着。
“小伙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惹起众怒,我也帮不了你。”张供奉阴测测扫了一眼,目录不悦警告一声。
沈琪也是吃了一惊,急忙环顾四周,旋即瞪了眼李如风,哼道:“这个玩笑不好笑。”
说完,她还不忘好心劝道:“张供奉说得不错,现在已经进入了海域,我们的神经已经够紧了,你就别添乱了。”
李如风没有解释,眼神紧紧盯着前方海面,他感应到,深海蛟蟒越来越靠近了。
全场没人相信他的话,除了戴安娜以外。
她对李如风,已经有一种盲目的信任,听得他这话,脸色稍稍有些不自然,靠近他,乖巧站在了身旁。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轻重。”
“就是,开玩笑也不知道看情况,大家本来就够紧张了,还在这里胡言乱语。”
紧张感放下,诸位高手放松下来,看着李如风,忍不住摇头议论。
李如风罔若未闻,双目瞳孔突然无限收缩起来。
戴安娜有所察觉,脸庞瞬间惨白下来,不知不觉抓住了他的手臂,好像只要抓住李如风,就能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一样。
李如风并没有挣脱她,正要出手,油轮突然剧烈抖动起来,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怎么回事?这一带,没有礁石啊。”张供奉一个趔趄,顿感丢了面子,转头怒吼连连。
其他的高手,猝不及防下,被晃得东倒西歪,纷纷向仓内投去愤怒的眼神。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这群人的丑态映入李如风眼中,他忍不住冷冷哼了一声。
这里是深海区域,绝对不可能存在礁石,而且这么大一艘油轮,明显是被东西撞而不是撞东西,这群歪瓜裂枣竟然还没反应过来。
“啪~”
就在众人要爬起来的时候,一条如龙尾又如蛇尾的东西突然从海面延伸出来,重重一扫。
“小心!”
张供奉这下子彻底反应过来了,刚刚说出“小心”二字,甲板前方的六个武者,竟然直接被抽飞了出去。
“海怪!”
众人也反应过来了,脸色微微一变,急忙站稳身子,严阵以待。
海面上浮起一滩滩殷红,众人禁不住内心寒冷,刚才被扫下去的六人,已经被海怪肢解了,尸体上狰狞的牙齿印,骇人听闻。
“吼~”野兽般的咆哮从油轮之下传来,如滚滚天雷一样,震得众人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耳朵。
“刺啦~”伴随着一声惨叫,一个似龙非龙的头颅,由庞大的身躯支撑着,延伸到了甲板上。
深海蛟蟒目露憎恨的眼神,张开血盆大口历啸一声,一口就将眼前一个枪手给吞了。
“诸位莫慌,速速轰击。”
张供奉身为在场修为最高之人,当仁不让行驶着指挥权。
他临危不惧,率先跨步,元力疯狂涌动,悍不畏死一拳轰了出去。
其余的人,反应神速,各种招式接憧而至。枪手着是快速把枪,“呯呯~”之声络绎不绝。
“什么?吃了这么多招式,竟然连鳞片都没有破去?”
招式是切切实实轰击在了深海蛟蟒的躯体上,但是连印记都没有留下,更别说对它造成伤害了。
就连口径为25毫米,有狙击枪之王的巴雷特,也只是在深海蛟蟒的鳞片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众人哪里见过这等怪物,刚才还自信满满,转眼间变得缩手如龟了。
看家本领全轰出去了,连人家的皮都没有破去,这怎么杀?
“落花斩~!”
在众人迟钝的时候,沈琪出手了。
手中凭空出现一把雪亮的细剑,她衣裳猎猎作响,退后两步,身躯如拉弓一样,手中的细剑,如等待出击的利箭。
只见她脸色肃穆,脚步跨出的同时,细剑重重挥出。
一点逼人的寒芒冲细剑中迸发而出,带着破空之声,斩向深海蛟蟒的头颅。
李如风目光微微一凝,忍不住暗暗点头。
沈琪的境界,只是六玄脉,全力挥动,竟然能挥出剑芒,像她这种人,在天神界也是不可多得的剑道天才。
深海蛟蟒嗅到了威胁,信子吐了两下,人头大小的三角眼阴森无比。
十米大小的身躯扭动了几下,它竟然不去硬抗,而是迅速一缩,险之又险避过了这致命的一斩。
“什么?它竟然会躲?”张供奉神情大变,吓得尖叫起来。
本以为只是一条普通的海怪,但是想象的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这海怪防御力惊人也就罢了,竟然还会躲招式。
在海上作战,本来就对他们不利,现在碰了条会躲招式的海怪,怎么杀?逃命还是个问题呢。
沈琪美目瞪得大大的,似乎也不敢相信海怪竟然会躲。
在场这些人中,唯独李如风没有露出意外。
凡星境的妖兽,已经拥有灵智了,虽然还比不上人类的智慧,但是它们能分辨出利害,别说躲你的招式了,打持久战它都懂。
默默感应了一下深海蛟蟒散发出的气势,虽然很庞大,却总有一股萎靡不振的气息。
“虚弱期还没过,天赐良机。”李如风淡淡一笑,惹来一片愤怒的眼神。
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笑得出来。
“速速调转船头,这个海怪不是普通海怪,恐怕已经成妖了!”张供奉当机立断,怒吼连连。
还未等油轮调转方向,海面上的深海蛟蟒呈直线,骤然撞击到船身。
油轮“轰隆”了一声,左摇右摆,将重要晃得重心不稳。
深海蛟蟒的灵智,似乎出奇的高。
撞击让众人失去重心之后,尾巴横扫了一下,头颅迅速窜上甲板,张开大口一下子又吞了两人。
在身躯十米大小的深海蛟蟒面前,在场这些人,深深感受到自己是何等的渺小。一股发自内心的恐惧,涌向他们的四肢百骸,以至于连动都忘记动了,愣愣跌坐在那里,如石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