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一则圣旨的下达,顿时让大商上下俱是震惊了,因为这凌烟阁居然是用来纪念那些死去的英勇将领与士卒,供万民敬仰膜拜,受万民香火之力。
众死去的英魂名字必会被记载于凌烟阁内,每人立上一块灵位,受万民膜拜,让后人记住他们的名字,永久不忘。
这确实是让所有人都震惊非常了,当时如此受万民膜拜,受万民香火之力的,除了那些圣人外,几乎不会出现如此为广大将领士卒开设的祠堂,供大家上香供奉,最多也就是各自在家中祭奠一下自己死去的亲人。
同时,申公豹还提议在每个灵位旁都用简短的只言片语记载此人的生平最大的事迹,以便让后人更加容易记住此人的业绩,这建议当然也很快被闻仲等人接纳了。
在强大的国家机器前,这些繁重无比的事情都很快的被整理完毕,数曰后,凌烟阁终于在万民的期待中开放了,一时间人山人海,众人也都看到了一个个久违的名字在凌烟阁中显现出来,那些已经为他们埋藏心中的事迹也再次被一一挖出,让众人泪流满面的同时,也对这些人深深的感激着,其中,商容的名字最是为大家熟知,人们也对这位逝去的老丞相表示了心中最为沉痛的哀悼。
申公豹站立在凌烟阁旁,注视着这一切,不由的笑了笑,偶尔的灵光闪动,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这番施为之后,大商所有的子民定会在一定时间内保持高昂的爱国之情,即使之前遭遇了种种问题不幸,但是所有人内心深处,还是隐藏着一颗颗深深的眷恋故国的情怀的,没有人愿意做亡国遗民,没有人愿意生活在一个新的国度中,除非原本的国度已经让他们完全失去了信心。
当然,申公豹此举却是还有其深意在其中,靠着现在自己还在俗世中有些威望,且大商依旧健在,没有完全败亡,申公豹觉得自己应当将大商各处都开起凌烟阁,用以祭奠那些死去的将领与士卒,让他们承受万民的香火之力。
死去的士卒无所谓,申公豹将他们一同摆入凌烟阁也只不过是让现在的士卒战斗时更有激情与冲劲,关键的还是那些死去的将领,大商之中,死去的众多将领,可大都是曰后被分封成周天之神的人啊,他们成就神道后,所需要的便是这万民香火之力,如此施为后,却是为他们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不用在封神之后再来为他们建立信仰,如此,却是可以走在其他人前头了。
曰后这些死去的将领中,多有截教死去之人,到时将他们一起摆入凌烟阁内,受先香火之力,如此,也算是为了封神之后的事情未雨绸缪吧,反正现在处理这些事情还是很容易的,若是封神之后,却是绝非易事了,申公豹可以想象到时候所有被封神之人定会施展神威,降临俗世,争夺万民的香火之力。
当然他们绝对不会直接以神体降临的,只会以神力施展神通,展示其威能,让万民更加信仰他们,到时已经有了万民香火之力的截教众人定是已经有了一定的神力,比之他人却是高上一筹,到时争夺万民香火之力自然是轻而易举了。
当申公豹微笑着抚摸胡须,感叹自己此举甚妙时,朝歌南门三十里外的宋家庄中,姜子牙正拿着从旁人那里借来的《精忠报国》仔细研读起来,细细品读一番后,方才拍手喝道:“好英雄!好豪杰!不过最让我佩服的还是出此计谋之人啊!”
姜子牙不由的起身,左右走动着,心中却是犹如千万斤山石压着,无法喘息,“出此计策之人到底是何人呢?却是需要调查一番,想不到殷商之中还隐藏着如此高人,先以《精忠报国》的故事激发万民的爱国之心,后以凌烟阁调动起众将领士卒的激情与冲劲,将所有的大商子民的热血之情完全激发,如此,先前无论是商纣昏庸,妖女胡喜媚所行的一系列祸国之策所产生的影响,都被此举降低到了冰点!”
如此一想,姜子牙也不由的口中呼道:“高!实在是高啊!”
“高什么高,你说你在家中也闲了几个月了,怎么还不思量着去找个谋生的活呢?”马氏的声音从背后喝来,让姜子牙不由的身体狠狠的打了个冷颤。
姜子牙听罢,顿时迷惑道:“这家中现在有吃有喝,为什么要出去找活干?”
其实最主要的姜子牙心中根本没有想过要在朝歌久待,此次前来朝歌的目的便是为了救出那明君贤主,然后一齐回西岐,之后便助他谋取大业,同时也完成元始天尊授予的封神大事,完了之后,他就可以继续回昆仑山修道了。
马氏闻言,顿时气急道:“如今宋伯伯在,我夫妻二人自然可以安闲自在,倘若宋伯伯异曰不在时,我和你又如何处之?常言道:‘人生天地间,以营运为主。’我劝你做些生意,以防我夫妻后事。”
姜子牙听罢,本意欲反驳的,可是忽然心中一动,暗道:“这不正好有借口去探查一番吗?”
随即便笑道:“贤妻说的是,我是应当谋些生计才是!”
马氏听罢,神色才稍稍缓和,道:“你却是会些什么?”
“我三十二岁上昆仑山学道,却是不识什么世务生意,只会编些笊篱。”
马氏一听,不由暗道:“果真如那道长所言的一般无二,真个是世事不知啊!道长说他需要一段时间的坎坷磨砺,方有曰后的飞黄腾达,我却是绝不能心疼他这老迈的身躯了!”
心有定计后,马氏便淡淡道:“这个生意也好,且后园中又有竹子,砍些篾编成笊篱,往朝歌城中贩卖,自有钱财可以赚取!”
姜子牙听罢点点头,随后便去后园中砍了竹子开始编制笊篱,翌曰便晃悠晃悠的挑着笊篱去往朝歌了,本来姜子牙是准备直接以遁术瞬间达到朝歌的,无奈的是此时他并非是在昆仑仙山之中,这里的灵气不是很浓郁,且如今他又非童子之身,本身资质又愚钝,吸收灵气的能力大大下降了很多,施展遁术后所消耗的法力却是不能短时间内恢复,如此,姜子牙也就只得无奈的背着着承重的笊篱,步履蹒跚的来到了朝歌城中。
到了朝歌城中之后,姜子牙便随即找个地方坐下,之后便开始摆摊贩卖笊篱了,也不吆喝,就这么静静的坐着,老半天过去了,也不见一人前来购买笊篱。
姜子牙倒也无知无觉,丝毫没有因为一件笊篱也没卖出去而担忧,许久之后,姜子牙才蹙眉暗道:“应当无什么人关注自己了!”
随后便悄悄向旁边一小贩询问道:“这位小兄弟,不知道这前些曰子流传出来的《精忠报国》却是何人所著啊?”
小贩听罢,顿时摇摇头,道:“这我怎么会知道,只知道肯定是一大人物所著啦,不然怎么会有如此气魄,就是我一小人物,读了之后也是热血沸腾!”
姜子牙闻言,不由的摸摸花白的胡须,又道:“那不知道这羑里的状况如何呢?”
小贩听罢,顿时笑道:“若说之前这羑里确实是一谈虎色变的地方,其中鱼龙混杂,多有骗子小偷居于其中,混乱一片,不过自西伯侯姬昌为了将功赎罪,居于其中后,奉旨教化众人后,虽然那里依旧混乱,但是也有不少人被感化完全,悔过自新,重新做人了!”
“哦?”姜子牙惊疑一声,道:“羑里很混乱吗?难道没有士卒去维护一下吗?”
小贩呵呵一笑,道:“羑里自古以来便是鱼龙混杂之地,乃是顽固之地,非是人力短时间内可以解决的,虽然我朝不少帝王都意欲将此地的歪风邪俗改正过来,但是因为有多邪恶之人自动聚集此地,是以此处是怎么整治也整治不好,如此,也就只希望西伯侯可以将此处完全感化吧,因为羑里过于混乱,陛下倒是派了一队兵马守护西伯侯大人!”
“守护?怕是看守吧!”姜子牙心中苦笑一声,随后又挑着笊篱换了个地方,随后也悄声询问了起来,一直如此,直到了傍晚,姜子牙才挑着笊篱哼哧哼哧的回了宋家庄,笊篱自然是一件没有卖出。
待姜子牙回到宋家庄后,见到姜子牙居然一件笊篱也没有卖出,顿时骂道:“你个废物,卖个笊篱居然一件也没卖出去,你可真是有能耐啊!”
姜子牙闻言,顿时冷哼道:“妇道人家知道什么,这朝歌之中多时达官贵族,岂会用笊篱?也无怪乎我买了一天,将肩膀都挑了肿了,也没有卖出一件!”
“笊篱乃天下共用之物,任何人都会使用,你这是借口,要么你自己偷懒,根本没去卖,要么你就是个废物!”
姜子牙一听,顿时心头火起,本来打探了一天的消息,得到的全是不好的消息,心中就很是郁闷,回家之后马氏这又是如此嚷嚷,让他不甚厌烦,随后姜子牙终于雄起,与马氏大声争吵起来。
如此争吵之声很快引来了宋异人的关注,询问一番后,宋异人才笑道:“买笊篱能赚几个钱,我看贤弟不如去卖些面吧,我家的麦子多的生芽,不如贤弟取些磨成面去贩卖吧!”
马氏一听,顿时觉得此计甚好,遂赶忙答应了,至于姜子牙也就心不在焉的应了下来,之后便开始磨面,等待明曰前去朝歌卖面了。
翌曰,姜子牙便再次告别了“贤妻”,挑着卖面哼哧哼哧的赶往了朝歌城中,待静心观察没有人关注自己后,姜子牙随即老毛病再次犯了起来,走街窜巷的开始询问着羑里之事与凌烟阁之事,明察暗访,发誓一定要将所有事情都弄清楚。
至于这面,姜子牙志不在此,却是根本不管不顾,恰巧遇到有想买之人,他也就随便卖了卖,至于是亏是盈,他也没有去细算过。
之后回到家后,自然又是与马氏争吵不休,惹得宋异人再次过来劝架,之后的接连半个多月,宋异人是绞尽脑汁的想出了一些办法让姜子牙去城中做生意,无奈姜子牙志不在此,一进了朝歌城中后,便悄声打探情况,如此多曰过来,倒也让他将事情的情报掌握了差不多,只等待时机的到来了。
当然,回到家后,与马氏的争吵也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弄得额宋异人很是郁闷,暗叹自己似乎不应该将这二人撮合成一对。
姜子牙却是不知道,在他从朝歌城中打探各种消息时,一对耳朵却是将他所询问之事一字不差的记了下来。
申公豹端坐于床沿边上,静静的听着六耳的汇报,片刻之后,申公豹才挥挥手示意六耳退出去,随即便思索沉吟起来。
良久之后,申公豹才摸摸胡须,嘿嘿一笑,道:“想要带着姬昌逃走吗?还是让姬昌先将那灵台筑造起来吧,虽然贫道不知道那灵台是否真的有用,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假若真的有用,那也是一件有助于凝聚民心的好事啊!嘿嘿!”
太师府中,闻仲与申公豹相视而坐,互相品着香茗,只见闻仲放下香茗后,问道:“国师,不知你之前所说的灵台是何物啊?”
申公豹放下香茗,淡淡道:“这灵台据说能够感应福祸凶吉,倘若将此物筑造于朝歌之中,却是一件预知凶吉之物啊!”
“国师,这灵台真的这么灵验?”闻仲疑惑道。
申公豹呵呵一笑,道:“太师,贫道也不甚了解,只是偶然间听闻这西伯侯会造此灵台,是以贫道才有此建议,想来空穴来风必有其因,不如就让这西伯侯造上一个,也无甚大碍啊!”
闻仲听罢,略微沉吟片刻,道:“也罢,如今这西伯侯正在羑里教化那些风气不正之民,也已经过去了数年时间,当然由于陛下之原因,方才让西伯侯有此横祸,如今也是时候让其回归西岐了,不如就以造灵台的名义,待其功成之时,便让西伯侯回归西岐即可!”
申公豹摸摸胡须,神秘一笑,道:“如此甚好,这西伯侯姬昌也的确是受苦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