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瑞也算识趣,很快带着蓝衣公子离开房间。
没过多久,她要的热水被送进来,照顾她的丫环为她准备了一套新衣服,并留下来伺候她洗澡。
连半夏不习惯,要了热水和衣服后,直接让丫环关门出去,自己脱了衣服泡进浴桶里,她身上有伤,又被狠狠折腾过,有
些伤口已经裂开,不能泡在水里太久,会感染。
匆匆洗完澡,连半夏穿上衣服躺回床上,然后敲敲戒指想让万宝帮忙上药,她敲了很久不见万宝出来,而且对方也没直接
和她脑内交流,很不正常。
“万宝?”连半夏有丝不安,轻挑眉尾。
见万宝没有出声,也没出现,她很紧张,又叫了几声,依然没有回应,正着急时,脑中突然叮了一声,很快脑内打出一句
话:
警告、警告!
由于万宝出现违规操作,利用bug多次让宿主死亡更换主线任务,从现在起关小黑屋四十八小时,宿主任务暂停任务放发
,先前的主任务点数清零。
“……”连半夏无语,错愕地瞪大眼睛,转动戒指调出系统任务,果然看到万宝的处罚公告,主线任务被停止,先前完成的
指标点数全部清零。
全身力气被抽光,连半夏身子一瘫砸进床里,歪歪扭扭躺在床上挺尸,再也不想动了。
去你大爷的!
除了这句,她不知道该骂谁才好,这次的坑是她挖的,结果不仅坑了万宝,连自己也被坑进去了,而且还差点真的死掉,
怎么想都不划算。
“万宝,我能投诉这破系统吗?”连半夏气不过,恼怒地嘟嚷着。
万宝正关小黑屋,自然不会回答她。
听不到回答,她只能叹口气,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拿出徐大夫配的药膏给伤口抹药,药刚抹到一半,突然有人扣门。
“谁?”连半夏正在气头上,问话时很凶,一股火药味。
外面的人很显然被吓到,静了片刻才有把沧桑音客气道:“姑娘,是我家夫人,过来看看你。”
“哦!请等等。”连半夏愣住,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看的,对方救过她,她不好怠慢,于是穿好衣服去开门。
她身上刚擦了药膏,有股药味没散,左相夫人一进屋就闻到了,她看了身后嬷嬷一眼,嬷嬷立即从袖中取出一方小盒子说
道:“姑娘可有抹过药了?”
“刚刚抹过。”连半夏挑眉,搞不懂这对主仆的来意,嬷嬷的话分明是在关心她,这就奇怪,她们似乎不熟吧。
一听这话,嬷嬷笑了,拿着盒子过来拉她:“正好赶上了,姑娘快些进屋躺下,夫人怕你身上留疤,特意让徐大夫做了去疤
痕的药膏,现在我就给你用上。”
接着,嬷嬷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进内室,催她到床上躺下,连半夏被这对突然大献殷勤的主仆吓倒,走神的厉害,动作迟缓
。
嬷嬷见她这样,忍不住出手,强行把她推到床上,使个眼色,让进来的丫环帮忙,手脚麻利地脱了她的衣服,再合力一翻
,直接将她翻个面露出整个后背。
连半夏眼底起火,感觉对方是群神精病,她们的架势哪是伺候上药,就刚刚翻身那下,害她身上又裂了几处伤口,疼得直
皱眉。
她想骂人,一抬头就看到轮椅上的左相夫人神情很奇怪。
左相夫人正盯着她的后背,不知道看到什么,眼里突然有抹惊讶,微张着嘴,跟着就莫名其妙地落起眼泪。
她背后被抽得很惨吗?
先前没觉得,被左相夫人这么看过后,她只感觉整个后背为辣辣的疼,纵横交错的鞭伤密密麻麻在脑里构出惨相。
连半夏沉了脸色,轻咬牙关,手指不安地动着,很想拿把剖尸刀活解了清瑶郡主。
背后很快传来一片清凉,嬷嬷拿着药膏仔细给她伤口抹药,这药用上后,可以缓解疼痛,清清凉凉的十分舒服。
连半夏紧绷的心慢慢放松,等擦完药后,左相夫人也没和她说话,直接让嬷嬷推她离开,走时,她的神情有些奇怪,失神
落寞的表情好像在想着什么。
连半夏没怎么在意,等人一走,拉了被子躺下休息。
她不想久留此地,打算趁着白天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方便晚上逃出这里,万宝虽然不在,不过它绘制的逃跑线路图还在
,小心些,她是能逃出去的。
出了院门,左相夫人再也忍不住,激动地和嬷嬷说道:“看到了吗,她腰间的胎记?”
“夫人……”嬷嬷皱着眉头没把话接下去,看上去很犹豫。
“你是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左相夫人不满地问道。
嬷嬷思了良久最后才把心一横,认真道:“夫人,那姑娘腰上有伤,后腰被打得皮开肉绽的,胎记不好辨认。”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她不是我的清瑶吗?”左相夫人目光徒然凌厉起来,狠狠瞪着身边的嬷嬷,不高兴听到她说这话。
嬷嬷吓得跪在地上,却还是坚持道:“夫人息怒,听奴婢把话说完。屋里的姑娘未必不是夫人要找的人,只是她后腰伤口太
多,胎记不好辨认。
夫人寻了小姐这么多年,也不急在一时,不如留下姑娘,等她身上的伤完全好了再说。奴婢问过徐大夫了,胎记是打娘胎
带出来的,不容易毁掉,再过七天,夫人就会知道那位姑娘是不是要找的小姐。”
左相夫人沉默,嬷嬷的话很有道理,思过之后慢慢冷静下来,吩咐道:“再派几个使唤丫头过去,好好伺候那位姑娘。”
即使不能确定她是不是丢失的女儿,左相夫人也不想委屈和怠慢了连半夏。
“夫人放心,奴婢这就派人过去。”嬷嬷一边应着,一边起身,叫了几个丫环仔细交待一翻,随后推着左相夫人离开。
两人刚走,不远的假山后跑出一位紫衣华服的小女孩,大约十岁左右,粉雕玉琢的小脸稚气未退,微拧眉心瞧着渐行渐远
的左相夫人,撅着粉嘟嘟的小嘴角和身边的小丫环说:“走吧!我们去看看屋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