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早餐的时间,没想到秦心居然还穿着睡衣起来了,睁着朦胧的眼睛,还是迷迷糊糊的样子,揉着眼睛哀嚎,“小云云,大清早的,你这是折腾什么呢?”然然后凭着直觉走到沙发上一跃而上,躺下小憩。]
季云端捂额,嘴角抽搐的瞥一眼唐奕,见唐奕没什么其他表情后不知道为什么忽地松了一口气,呐呐的说,“额,秦心昨儿工作的比较晚,所以……呵呵。”然后无奈的走到秦心身边,拿了薄毯给她盖上,唐奕还在,总不好叫他说什么,戳戳她的胳膊,“秦心,回房睡吧?”
这时唐奕的眼神微闪,不知为何觉得季云端哄着秦心睡觉声音挠人的很,像羽毛在胸膛上飘来飘去,却又舒缓,眼里带上笑意,不着痕迹的继续吃手上的东西,很简单的东西,唐奕却觉得味道很是不错。
秦心翻了个身,接连的打扰让她很不爽,然后猛的睁开眼,恍然看见唐奕居然在这儿,惊得血液倒流,在两人之间来回瞧了瞧,终于委委屈屈的道,“小云云,你家唐大人都不请我吃喜糖。太小气了!”
季云端一阵咳嗽,登时就想给口无遮拦的秦心一脚,然后红着脸,低低的吼,“秦心,你胡说什么呢?”
秦心不悦的哼哼,只管朝唐奕说话,丝毫不在意自己是何形象,笑嘻嘻的咧嘴,“唐大人啊,我的好处呢?”
我去,还越来越没边儿了,什么好处,当着她的面还敢要好处?不对,他俩什么关系都没,给什么好处,当即就转头对唐奕恶狠狠的道,“不准给!”
唐奕吃完了,然后笑,对秦心无奈的说,“你看,云端不许给。”
没让秦心得逞,季云端心满意足的点头,阴森森的看一眼怨气极大的秦心,撂下一句话,“胆儿肥了你!”
秦心咬牙,然后痛心疾首的朝唐奕说,“唐大人,你家女人需要好好调教。”然后哼了一声,在季云端怒目而视下悠哉的回房间了。心下不住的赞赏着,唐大人的速度真是快,看来不久之后,就会看见小云云被唐大人拐走的画面了,真是和谐啊。
在秦心走后,季云端的怒气更甚,因为在秦心走前,唐奕云淡风轻的回了一句,季云端简直想一碗给他扔过去,流氓,他说,“有劳费心,以前为难你了。”
这是几个意思?
本来季云端是准备两人都吃完饭了,那就散伙吧?可唐奕一本正经的说,“我送你去公司。”
“不用了,我自己有车。”季云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开玩笑,季云端现在是躲他都躲不及,怎么可能会让唐奕再送自己。(.无弹窗广告)
可唐大人想要收拾季云端有的是法子,眉眼一挑,就露出不悦的神情,淡淡的道,“就送你去上班,我也不做什么,如果这样你都要拒绝,我今天就去你公司求婚,还天天去。”
真是禽兽啊!这种丢人的法子,他也想得出来,季云端一咬牙,觉得自己不能总这样被唐奕吃的死死的,她就不信了,这么丢人的事情唐奕会做的出来,于是恨恨的看着他,狠心说,“随便你,要求婚你就去。反正我不会答应的!你别逼我。”
“恩,没想到你还挺期待的,好,我立刻就准备去。”唐奕是什么人,他想要做的,自然得做成了,于是直接一口应了,然后还当真的直接开了门走出去,季云端吓的心惊肉跳的,觉得嗓子眼都干了,唐奕不会真会这么做吧?于是急忙叫住,“你干嘛去?”
走到门口的唐奕转头淡淡的说,“正如我刚才所说,准备准备求婚去,不能马虎了。”
季云端气得想吐血,觉得唐奕真是一铜墙铁壁的,这分明就是绝路呀,于是站了半天和唐奕对视,当真觉得如果自己不答应,唐奕是真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在唐奕再度转身的时候,季云端咬咬牙,心想算了,不就送自己去公司嘛,又不会少了块儿肉,“送就送呗,还省了油费。”
唐奕满足的笑了下,然后继续往前走下楼离去。
季云端没想到那么巧,即使在离公司一条街的时候下了车,想着避嫌,却是越理越乱,刚刚站立就迅速的瞥见陆恺南的车闪过,似乎还有一个熟人,心下觉得一乱,但却坦然,本来她也对陆恺南无意,如果说之前还有什么些想法,但那也只是一时的恍然,想过之后,早已归为平淡,陆恺南就是一个关心自己的学长而已,再没有其他的了。
这样一想,季云端低头赶紧开始赶人,“你满意了吧,赶紧走吧。”
虽然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但季云端的态度还是让唐奕觉得心下不舒服,幽幽的盯着季云端,“我那这么拿不出手?”
唐奕的表情在季云端看来很是委屈,心下就乐了,异常得意的道,“对,这个自我认识非常好。”然后哈哈的笑着,帅气的转身哼着小曲儿,全然不顾唐奕沉重的脸色,直觉能让唐奕吃瘪,心里痛快得很。
远处拐角,陆恺南握着方向盘的手愈加紧,青筋凸出,见此苏蓝脸色一白,似乎很是怕陆恺南,眼神闪烁却遮不住一抹恶毒,“陆总,季姐快过来了,该看见我们了。”
只是片刻,陆恺南就恢复平常,看不出一丝的异色,这变化直叫苏蓝心惊这个男人的城府是有多深,手心不停冒出汗液,觉得自己多嘴,不应该如此说,也许会让陆恺南知道自己的打算。
可却没见陆恺南说话,心下不由更加的紧张起来,脸色都僵住,都在自己快要按捺不住的时候,陆恺南清冷得如同三千寒冰的声音在耳边终于响起,“那个男人经常来接云端?”
苏蓝心下一紧,只是思量片刻,就有千百种的答案在脑子里闪过,最后紧张的说,“很早之前见过,听说昨儿季姐收了花,兴许也是他送的。”
唐奕在外界出现得极少,即使有媒体拍下他的正脸,最后也会不知名的原因而删除,只有几个高层的合作伙伴,和好友知道。是以苏蓝到是不知道唐奕到底是何种身份,而陆恺南也只有那个男人来称呼,苏蓝心下不由开始猜测,接送季云端的男人是睡,会让权势如陆恺南这样的男人都忌讳不已。
陆恺南轻轻的恩了一声,苏蓝一时也不知道陆恺南相信了多少,但是她也不敢多说,多说多错,这个道理她是懂的,昨天季云端的确是收到了花,还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谁不知道?
随便一打听就会知道,所以苏蓝很放心的说了这句,季云端你摔下云端的时候到了,没有陆恺南的保护,你在南盛将一步难行,娱乐圈这儿地方,有什么纯洁的地方所在,不过是披着华丽的外皮,里面已经腐败不堪。
在所有人眼里,你就是朵白云,一朵纯洁的白云,既然你要当白云,你就离开吧,离得远远的,永远也不要再回来了。
也许是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太过热切,苏蓝收了眉目,低垂的看着自己的手,紧张的搅动着。
但谁也不知道,这复杂的一切,却被第三个人看去,露出痞气的笑容,斜长的眼慢慢的讥诮,倏地转身,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之中,无从找寻。
季云端一离开,唐奕所有所思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深深的思考,女人总是这么变化无常么?
思考间传来一阵低沉悠扬的大提琴旋律,声声滴入人心,唐奕只是看了一眼,接起来,“老头儿,我一会儿就回家,你别暴躁。”
“混账小子,你这几天干嘛去了?”电话那端的声音可谓中气十足,却也听得出是以老人,身体健朗。
向来眉眼冷清的唐奕眼里含笑,像哄着小孩儿似的,“说了别暴躁,你还不听话,老头儿,一声会骂你的。”
那边随即又是一阵的咆哮,说了一会儿,唐奕挂了电话,车子开出去好远,后面的一切都看不清。
不大不小的别墅,重在环境清幽,但周围却有人把守,还有站得笔直的小伙儿。唐奕的爷爷唐定山是早年的省党委副书记,如今虽然退下来了,但是余威还在,每每节日到了,还总是会有三三四四的人接连到访。
唐定山是算是老来得子,他们那个时代三十好几了才有一个儿子,很不常见的,因此唐定山也甚是宠爱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偏生唐奕的爸爸不爱仕途,不爱从军,头脑精灵,早早的下海从商,打拼了半辈子,却不想在公司鼎盛时期出了车祸,同时出了车祸的还有一家,是公司的重要董事,一下失去两位董事,中唐陷入危机。
不想当初极力反对儿子从商的唐定山站了出来,不顾及官商关系还是插了手,直到唐奕成年了,才全全放了权利,抽身而退,二年,就提早退了下来。
儿子早丧,媳妇儿终日抑郁没几年也去了,唐定山就一个人带着还不满十岁的唐奕,到现在唐奕都28了,还是身体健朗,常年板着一张脸,也就唐奕看见了还是笑嘻嘻的模样,丝毫不怕。
回到家,唐奕在老爷子对面坐下,即使不在上班时间,唐奕也是一身挺拔的西装,干净整洁的白衬衫,黑色的领带松来一点,慵懒随意的躺在沙发上,身边放了一壶清茶,是老爷子才准备下的,整个人看着优雅闲适,恍然一眼,直觉这副画面沁人心脾,无比舒适。
唐定山冷眼看着孙子,拐杖一杵,声音洪大,“你说说你这几日干什么去了?”
还是这句话,最近沂城变动大,唐定山总是不放心的,偏生要每日知道唐奕做了什么,总觉得最近不安心,但沂城官动,商场上面也是少不得有些人会按捺不住,唐定山是知道些的,不愿唐奕去搅和进去。
知道老爷子担心的是什么,唐奕只是微微一笑,看着甚是良善,“老头儿,你担心的是什么,我知道,你放心,你孙子不是那样的人,再说这些肮脏是事情也不是我做得惯的。”
闻言,虽然知道唐奕不会这些,还是冷哼一声,不放心的敲打道,“你知道就好,就怕你云糊了眼,被猪油蒙了心肠,做了什么狗劳什子的事情。”
唐奕轻笑,也不明白为何唐定山最近总是不厌其烦的说道,但是老人家的心总是对自己好的,唐奕也不嫌烦,和老人聊起来,“老头儿,你知道些什么就说,还藏着掖着?”
想了想,唐定山起先是不愿意说的,唐奕不愿意进官场,和他爸爸一样的倔性子,也就不愿意多和唐奕说些什么,但是这次的动作太大,总有些人会忍不住想要冒出头的,唐定山缓慢的道,“市委书记快下了,连带着秘书室的也换了个彻底,眼见别太短,这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也不一定就会从原有的班子里扶持上去。
隔壁市的老萧近几年业绩很是不错,连着得了几次的优,上面还有省里,还有中央,大着去了,老萧是孙部长的人,你也知道爷爷当初能坐上书记,也是孙部长扶持了吧,若是老萧调过来,我们少不得要避避嫌。”
唐奕听了个全,仔细琢磨了下,这话里几乎是肯定老萧会调过来的,因着孙部长的关系,自己从商,更得在这方面站直了,最是容易找自家的麻烦,但是一切都还未定下,也说不得准,唐奕只从容的让老头儿放心,“老头儿,你就放心好了,不会出乱子的。”
唐奕脑子好使,多年下来,为了让老头儿放心,明里暗里,都是花了不少心思,做到如今中唐这个位置,他也不是没算计的人,唐定山心里明白唐奕手段也不少,但是就是放不下这个心总觉得要出事,沂城会不太平了。
和老头儿聊了一会儿,唐奕起身离开回了公司,刚坐上车,和才进了唐家宅子的一个男人擦身而过,高高瘦瘦的男人,看着还是年轻的模样,唐奕皱眉问司机,“这是谁,以前没见过。”
司机快速瞅了一眼,也觉得眼熟,似乎昨儿就来过一次了,于是道,“可能是哪家相熟的孩子,瞧着是个小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