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三儿对着瘦猴使眼色,瘦猴阴测测的一笑,俩人同时掀开被子一跃而起,扑倒唐奕所在的床铺,准备蒙头一棒给他来个暗亏。
他们虽然动作不大,但扑过来时引起了片刻的骚动,唐奕来不及多想就打滚儿往内错开,眼神凌厉,死死的按住瘦猴的手,一脚对着广三儿的胸膛踢了过去。
没料到唐奕竟然会这般警惕的广三儿登时急忙后退,啐了一口唾沫,一招不成,广三儿手急的将手中的被子就朝他扔了过去。再度扑了过去,手中下着狠劲儿,料想他看着瘦弱,该是不经打的。
竟是这般不识好歹,唐奕眼眸下沉,暗扣瘦猴的手腕一翻,直接将瘦猴挡在前面,一脚踹了出去,疼得瘦猴龇牙咧嘴。那广三儿一见他将瘦猴推了出来,身子灵活的一闪,恼羞成怒的将瘦猴一踢,再度踢了回去,眼冒狠光,顺势字节扑了上去,右手从背后掏出藏着的电线。
唐奕眼神一凛,索性不管瘦猴,直接往左侧一个翻滚,从床铺上下来,腾出地方。不曾想瘦猴竟突然伸出手抓住唐奕的脚腕,死命的一掰。唐奕一脚下了力气,顺着瘦猴的手朝他心窝处踹去,带着怒气低声道,“找死。”
趁着唐奕转头的刹那,广三儿突然发难,一步跃起朝唐奕的脖子处狠命的一勒,眼看得手,广三儿狠戾的眼冒着兴奋的红光,在唐奕耳边道,“有人要你的命,对不住了。”
感觉喉咙的细嫩的肉几乎被割断,耳边只有隐约的声音,却很是清楚。唐奕一手抓住细细的电线,脚下一蹬床弦借着力道反弹两人同时摔倒在地,广三儿却是不松手,一味的勒住唐奕的脖子。
几乎闻到自己鼻血的味道,唐奕眼睛爆凸,涌上丝丝血丝,没料到广三儿力气竟是这般的大,索性一手不再管勒住自己脖子的电线,只两手扣住广三儿的胳膊,猛的使力向下一锁,整个人向后一翻脱离广三儿的钳制。
甩掉脖子上的电线绳,唐奕吐出喉间的血腥,直接拿起手背擦了擦。立马向广三儿冲去,眼睛寒气一片,如困兽低吼控制不住的卸下广三儿的一条手臂,再向他的大腿袭去,抵住倒地广三儿的脖子,顺手拿起地上的电线用尽力气箍紧他的脖子,声音阴冷,“是谁?”
广三儿只是接了任务活儿,哪儿知道背后是何人,说不出话奈何只能摇头,发出呜呜的声音。
唐奕手中的力气更狠,转头看向倒在床上的瘦猴,死死的盯住他,看他能说出什么一二来。猛得被唐奕盯上,瘦猴身子一缩,本想着这新来的瘦高瘦高的,一看就是斯文人的架势,他和广三儿两人足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给他一个闷棍。
却不想他看着不堪一击手上竟是个有功夫的,两人突然发难,竟然都没能给他一个好看。[.cc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监狱的门是钢筋做的,厚实坚固,这边有了动静,动静也越发的大了起来,左右几个监狱都沸腾起来唯恐天下不乱,敲打着铁门或欢呼加油,怪叫入耳,不一会儿再伴着一阵警哨声。
嘎吱开着铁门,这件监狱内已乱成一片,打斗的痕迹很是明显。
闹监狱这事儿事情弄严重了对谁都没好处,值班的警察看了眼双双到底纠缠在一起的唐奕和广三儿,眼神一闪,对着唐奕和广三儿背后敲了一闷棍,唐奕闷哼一声,疼的微微身子弓起,立时松开手上的电线,倒在一边。
“都进这儿来了,还闹事儿,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都不想睡了?”狱警几声大吼,泛着怒气,指着唐奕广三儿和瘦猴三人,分别关了禁闭室。
凌中直挺挺的睡在床上,不敢动一下,同号子的几个人都没想到,这青年也是个狠角色,下手竟然这样利落,只是几下,就逼的广三儿几欲惨死。看来这磕板是结束了,唐奕若是再回来,兴许老大就该换换了。
当夜,唐奕就被又关了禁闭室,这次倒是关了一整夜,唐奕僵着,受不了禁闭室的味道,直挺挺的站了一晚,第二天微亮,双腿几乎不能行走,小腿和脚肿胀得厉害,但来提他出去,旁人竟是不见半分他难受的模样,真是脸色比往日要苍白些。
初见阳光猛烈,唐奕飞快的闭眼,眉头紧蹙,心里思考了一夜,除了这人,背后是不是还有谁?左右烦躁起来,对云端的情况担忧,那人竟然知道用云端引诱他来,势必云端的行踪是在他们的眼里,只是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他们会将云如何。
他站着闭眼思考了一夜,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若单是为了云端,大可不必在牢里买凶杀人。若是其他,则是为了什么?
何度早前来了电话,云端不安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前来,听有敲门声,云端眼一闪,就奔了过去,都未曾看来人是谁,看见是何度松了一口气,又紧张起来,迫不及待的想问问唐奕到底是如何了。
恍然看见何度背后出现的人,一口气又咽回了肚子里,开了门让他们进来。
秦心看到何度背后的人,吓了一跳,急忙想躲回房间不出来才好,竟然是顾二少,空降的那位顾总。
顾成进来直接坐下,一脸的烦躁和阴郁,云端觉得眼熟,看见呆愣的站在一旁的秦心时猛然想起,这不就是上次秦心喝醉时调戏的人吗?可现在她没那心思再多想,转头看何度,轻叹一声,“他怎么样了?”
何度欲开口,掀掀嘴好唇又没说,摇摇头,唐总入狱后他就没有再见到,对上季云端紧张的眼,只道:“问顾二少吧,顾二少是见过唐总的。”
原来是顾家的,云端转头去看顾成,“你见到他了?”
顾成哼了一声,不是很乐意和她谈,他直觉这事儿和这女人脱不了干系。两男争一女大打出手的戏码又不是少见了。说不定最后查出的结果她就是导致这祸端的诱因。
云端一愣,秀气的脸微微收敛,平静的看着他,如今这是在求人,只是沉默而固执的看着,不发一言。
被她看得心慌,顾成不由觉得自己这是在欺负一个女人,尴尬的咳嗽一声,语气不是很好的开口,“进了那地方,还有几个好的,没受欺负就是好的了。”
闻言,季云端脸色煞白,干燥的嘴唇紧紧的抿着,她以为唐家背景那么深厚,那些警察好歹不会太过难为的,可现在照顾成说的,唐奕是很不好过的,他那样挑剔的人,一点的不如意,都乐意。
也是,进了监狱,还有得什么好的?云端沉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眼神坚定的看着桌子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们冤枉他。”
她也指望他们能说出些什么话来,只是不甘心,她不知道算不算好人,但是这件事这样莫名的被冤枉,季云端一直郁结于心,一口闷气呛在心口,不上不下,替唐奕悲愤。
闻言,顾成倒是眼睛一亮,仔细的瞅了眼神固执的季云端一眼,不算是个顶漂亮的,小小的鹅蛋脸,眉目秀气,显得整个人小小的,倒是有一股子的倔气,顾成看着她笑了,“就是冤枉了他,你能怎么着了,那帮子兔崽子就是扔了套儿逼着唐奕跳。”
然后讽刺的一笑,“唐奕那样聪明,我老子大打他出生起就在我耳边说唐奕那小子是个顶聪明的,他这么聪明的人,你说他是为了谁心甘情愿的跳了这套?”
何度身体一抖,不赞同望着顾二少,他明白顾二少这是对季小姐有气,若是不是拿了季小姐做诱饵,唐总怎么会等不及他们的消息就去了西山?可唐总说了,好好护着季小姐。
只是想想,何度就拦着顾二少的由头,“顾二少!老爷子还在里面呢,得想点办法绕过老爷子快点出来。”
老爷子一出来,唐奕那边他们自然就不敢再造次了。
怒目圆瞪的恨声看着何度,生气的道,“老爷子老爷子,老爷子出来了,还不得避着萧坤来那王八蛋。”其他人不知道,但他顾成是一清二楚的,老爷子和萧坤来都是孙部长一手带出来的,这萧坤来一上任就出事儿,上头都是惊动了,他萧坤来敢不严办吗?还不得把唐奕往死了整,落一个刚正不阿,不徇私舞弊的名头给上面瞧瞧。
何度想起老爷子被带走的那天,说顾二少是好的,看来顾二少知道的是不少,年份太久远,他是没想到过萧书记和老爷子要避嫌的。
如果是这样,若是他们找不到证据,萧坤来定是要严判的,何度心下一个咯噔,这才后悔起来,就不应该来季小姐这里,平白惹得季小姐担心。
听他们的话,季云端心里打着鼓,电闪雷鸣间想到什么,觉得所有的串成一串儿,但又是分散的,什么都不对劲儿,只愣愣的开口问,“唐奕最后和你们说了什么?”
顾成白她一眼,以为她是听出他话里的话了,没好气的哼了几声,不说话。
季云端恨极了这态度,冷冷的站起来,一双眼冰冷的瞪着他,“我不知道你我和你之间有什么恩怨,但顾二少,你做事就是这么任性吗?一条人命在你手里,他是你兄弟,你除了发脾气暴躁,这段时间你找出什么了没?你要是还玩你那少爷脾气,你给我走,我季云端不欠你什么。”
猛得被季云端怒骂,顾成眼神闪烁几下,觉得尴尬无比,耷拉着脑袋闷闷的开口,“唐奕最后打电话来说,让我派人盯着陆恺南和安和。”虽然是拿季云端做诱饵引得唐奕入狱,但这和季云端没关系,她的确不曾欠他什么。
他这脾气确实发的毫无道理。
果然是这样的,可为什么还有安和?
若是只有陆恺南一个,她还可以理解这是为什么,但是唐奕为什么还要顾二少也盯着安和呢?从她知道的来讲,安和与唐奕并没有冲突,若是为了报复自己剧组的事情,那也该冲着她来。
云端心里很不平静,所有的思绪乱成一团,汹涌的人还有景物铺天盖地的朝她脑子袭来。
忽然云端转身看着何度,看了半天,在云端的注视下,何度极不自然,他扭开脸数秒,终于认命的叹口气,“我确实查看了你的手机。”
云端心里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被挖了一样,锋利的刀一片片的削在她最柔软的肉上,整个精气神儿都被抽走了一样,跌坐在榻榻米上。
对于季云端的反应,顾成和何度都没想到,在他们的意料之外,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诧异,顿时明白她这是知道些什么,顾成平日是个深沉的,但如今唐奕惹上的是杀人案,且老爷子也被牵扯进去了,这就按捺不住了,急忙捏着云端的胳膊问,“你知道些什么?”
季云端不悦的看他一眼,咬牙道,“你放开!”
在房间里的秦心听见云端的低吼,刚才又听见她才骂了人,这下再也抵不住,打开门奔了出去,拍开顾二少的手,“顾总,欺负个女孩子算什么男人?”
被突然冲出来的秦心指着鼻子骂,顾成气得跳脚,觉得冤死了,他哪儿欺负这个小不点了?
季云端却不理会他们,拿起手机划拉了几下,不一会儿就来了信息。
几人听见声音,都蹲坐下来,秦心看了眼屏幕疑惑的皱眉,“这个时候你查话费做什么?”
何度和顾成的眼神忽然一跳,都同时想到一个点,为什么唐奕会奋不顾身的就冲了西山废弃的旧仓库去,一点的疑惑也没有?
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有人用季云端的手机给唐奕发了求救短信。
顾二少一把夺过云端手里的手机,仔细的和上次的短信对比起来,还未看完,季云端就拿回手机,沉默了一会儿,异常的平静,睫毛闪烁的眨了几下,看着柔弱无比,“不用看了,免费短信少了一条,话费没有变。有人拿我的手机发了短信,记录删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