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可锦红着眼睛,张口结舌,不能言语的望着唐老爷子。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这时候张婶笑着走出来,在厨房她也听得一清二楚,当即笑得和蔼,“哟,陆小姐吃完了,那我送你出去?”
“你……哼!”陆可锦一听这话,漂亮的脸气的通红,咬咬牙脚一跺就转身离开。
云端看了摇摇头,在她印象中陆可锦虽然骄横,但也不会像今儿这样满嘴乱说,等陆可锦走远,张婶挑眉得意的笑,冷哼的开口,“早说了不让来不让来,听不懂人话怎么的,就搁哪儿和我们装傻呢,陆家的怎么这样……”
从唐奕进去开始,陆可锦就总是来唐家嘛?云端不知道怎么心里有点闷,就抬头问张婶,“陆可锦总来吗?没听爷爷和张婶提过。”
唐老爷子虽然脾气大,但对底下的孩子是个好心的,她也不说什么,就说来看看人,老爷子不好开口说撵人这样的刻薄话,张婶见老爷子没开口,就顺势开口,脸上漂浮过一抹嘲讽,“开始的时候来过一次,中途可没见怎么来,最近倒是来的勤快,还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呢!陆家的蛇鼠一窝没个好的。”
看来张婶对陆家的成见不浅,云端眼眸一闪,莫不是老爷子知道唐奕进监狱和陆恺南有关?但,不可能,若是知道有关,依老爷子的脾气,还不直接将陆可锦赶出去,那还能让她完整的进来再离开,非得拔层皮咯。
“好了,快吃吧,说这么多让云丫头笑话。”老爷子摇摇头呵斥,却没有多严厉。知道老爷子不是真的生气,张婶笑容和善的坐下,也不再说,只亲热的让云端多吃点。
云端见这样,猜测大概是老爷子和陆家的上几辈是认识的,不过关系就不大好了。
陆家的关系复杂,云端也就在年会的时候,见过陆家的陆夫人,也就是陆恺南的妈妈,保养的非常好,妆容精致,穿著典雅大气,一看就是游走在上流社会的贵妇人。
因为是陆恺南的妈妈,所以云端印象很深,或者说也不得不深刻,陆夫人那双眼睛贼精明,丝毫不掩饰她的强势和能干,当时陆恺南拉着自己引荐给他妈妈的时候,云端心里还不住的打颤,心底怒骂陆恺南不仗义,他那亲妈这么精明,云端一看就做出结论,她不是对手啊!
和大宅门里的老太太似的,一肚子的弯弯道道,云端打定了注意除非必要时刻,就不说话,最后陆夫人也许是见她没大的动作,这拉这她的手当着陆恺南的面熟络的夸奖,“云端看着就是个精明能干的属下,有她公司帮你,我也放心多了,年底的奖金要多给点。”
云端眨着眼笑眯眯的接受了陆夫人的夸奖,但心里的火气极大,陆恺南他妈当着陆恺南的面就这样说,明里暗里说她是陆恺南的属下,就上下级的关系而已,还是靠着工资吃饭的,就别打着其他的心思了,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再说。
她不笨,还听得懂这话里的意思。
陆夫人的段数太高,但她也看不上眼这样暗中的警告,被人轻视的滋味不好受,那以后云端就不怎么喜欢听陆恺南提他家里的事情了。
甚至云端想过,要是自己真答应了陆恺南,会不会也出现陆夫人高贵优雅的在一个高档的咖啡店等着自己,然后轻蔑的拿出一张空白支票,说着离开我儿子,数字随便你填。
果然是齐大非偶啊!
云端在唐家吃完饭后,帮着张婶洗碗,然后陪着老爷子再聊了会儿后才离开,径直回到公寓。
再洗了个澡,带了点钱和手机后,才开着车去了医院。当初云端还想过,走的时候要不要把这辆车卖了,等回来了再买,但想了想,云端想着不划算啊不划算,还没开多久呢。
也许真的是以为心情好了,季儒的病好的很快,只是不能再受大的刺激,得养着,一个星期后,季儒就出院了。
季家上下都很高兴,出院的那天雪终于停了,晴天白雪,微风徐徐,算不错的日子。
和姚绣,云端依旧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几年之前的时候,她还想过修复的,姚绣再怎么偏疼季未然,也是自己的妈妈,何况除了再季未然的事情上,姚绣对自己也很好。
后来云端也想通了,姚绣对季未然的疼爱是根深蒂固的,不管什么时候,季未然绝对都是摆在第一位的,她不想去争,也没意思。姚绣的母爱,对自己来说,就保留在小时候,姚绣的偏爱还不是那么明显,对姐们俩都很疼爱的时间。
所以在姚绣总是大惊小怪的叫唤着,然然啊,这些东西太重,你不要提,去扶着你爸爸就好,东西放着我和川子来,你去歇着啊!或者然然啊,累不?妈回家给你熬点汤喝补补的时候,云端早已没了什么失落,很平静的接受这样的场景,仿佛再正常不过了。
季儒皱着眉,最后重重的叹气,什么也没说,医生说过季儒不能再受刺激,云端担忧的在季儒身边笑弯了眉眼,无所谓的语气,“爸,我没事,妈妈喜欢小的也是正常的,不过还好咱爸心疼我啊。嘿嘿,是不是?”
季儒笑着点点云端的额头,轻声笑骂,“就你从小皮实……这么大了还撒娇,也不怕别人看见笑话。”
见季儒高兴,云端才不管那么多,笑着逗他开心,一边也收拾一些东西。
已经是旧历27,季儒好得快,总算是能在家里过年,不至于在满是消毒室味道的医院。
云端扶着季儒,穿过医院的花园出去,因为搬东西,所以季未然和姚绣先出去了,赵凉川则去了医生哪儿,不放心的问清楚还有哪儿需要注意的,再把开的药准备齐全了。
在花园的时候,云端倒是又看见了那天那个骄横的小男孩,阴沉沉的盯着自己看。
云端笑了笑,把季儒送到车上了后又折回去,神色安宁的瞧了瞧脸色不好的小男孩,“刚才那样瞧着我做什么?”
“哼,刚才不是直接走了,现在还回来干嘛?”小男孩轻蔑的扫了一眼,将头转向其他方向,他觉这个女人不直接,走了后又偷偷跑回来找自己。
云端哭笑不得,但觉得不能和小孩子计较,眼珠子一转,说:“阿姨爸爸身体不好,外面这么冷,不能冻着,所以要先送他到车上。”
小男孩一脸别扭,哼声问,“别用哄小孩儿语气和我说,我可不是三岁小孩儿。”
云端哈哈一笑,这么别扭,还不是小孩儿呢,“心眼和针似的,还说不是小孩子?”
小男孩脸一红,梗着脖子怒吼,“我就是小孩儿,你欺负我!”
额……
这个,云端脑袋一愣,会不会转换的太快了?果然小孩子都是熊孩子……要揍!
无奈的笑着,“我可没欺负你,阿姨要走了,好好养病知道吗?”然后皱着眉看小男孩略微有些单薄的病服,顺手脱下自己的外套,“穿这么少,小心病还没好又病了,仔细穿着,快回去吧。”
嘀咕着,这家人怎么带小孩儿的?一个人出来这么久,都没人来找,还穿得这么薄。
然后掏出兜里的巧克力,“没几天就过年了,新年快乐啊!小不点!诺,这是礼物。”
“就这?你也不嫌丢脸。”小男孩撇撇嘴,嫌弃的很,却伸手拿过来,左右看了看,最后脸一黑,幽幽的说,“还有一个月就要过期了……”
这下云端真的尴尬了,她在医院旁的小卖部买的,时间急,她就没注意的看。于是干干的笑了几下,快速的摆摆手,“这不还有一个月吗?也没过期啊,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不能浪费啊!”
云端说的一本正经,小男孩眼角一抽,鄙夷的目光唰唰的射过来。
然后说了几句,云端想着他们那边应该也差不多了,等了一会儿见还没人过来,你把小男孩推到走廊里面,“外面太冷了,不要待久了,阿姨走了,你要乖乖的。”
然后云端就快步往外走去,直到看不到人了,小男孩指尖才拎起巧克力,愤慨的说,“敷衍人也太直接了点……”
农历三十的那一天,云端才一早去了季家,作为家里的老大带着季未然和赵凉川去拜祭祖先。
对死去的亲人,云端虔诚的闭着眼祭奠,从一而终的许愿希望地下的祖先有灵保佑家人平平安安,在心底默念完,云端再无比虔诚的仰起脸,甜了一句。
愿唐奕安好……
弄完一切后,云端心里豁然轻松,即使入眼的还是白雪皑皑,也不觉得有多冷,反而痴痴的看着,念一句:皑皑雪城春,遍地不得循。
还是季未然轻轻的催了一声,云端才回神,淡淡的笑着说,“就来了。”
现在过年的气氛算不的很浓烈,但季家人不少,倒也是谈笑欢声。季儒身体得养着,姚绣早早的收拾好了,九点半就赶着他去睡觉了。
还老不乐意的耍着脾气,云端歪着笑了,也叉着腰笑吟吟的附和,“爸,等你全好了,明年我们一起守岁!现在快去睡觉,我帮你守岁呀。”
季家一直有守岁的习惯,等到十二点的时候,新年的钟声敲响,云端仰着小脸,对着早已歪歪倒倒的一群人说,新年快乐。
这才走进自己以前的房间掀开被子睡觉,呢喃的开口,“唐奕,你也新年快乐呢!”
早已熄灯的监狱,因为过年的缘故,大家都有些睡不着,凌中翻来覆去了几个来回,最后扯着脸低声问,“喂,小唐睡着了?”
今日唐奕有些浮躁,脸色一直淡淡的,听见凌中的话,恩了一声,“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睡不着,想家里的几个了,这大过年的,外面肯定热闹得得很,都好多年没看过了,现在也不知道咋样。”凌中开始嘿嘿的笑着,后面显的有些低沉,估计是想到什么伤心事。
家里人吗?
唐奕的心思一向淡,他挂念的几个不多,一个手就可以数过来。想起某人横着眼,咬牙切齿的委屈样,“我不喜欢你,我有喜欢的人了。”她在自己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紧紧的拧着他的衣服,“我错了还不成么?”,她握着电话,惊喜的欢呼,“你愿意见我?”
以及昨日她带着欢愉的眸光,隐约有喟叹的窃喜,她邀功似的自夸,“爷爷很好,你放心好了,恩,还有爷爷院子里的花也很好,爷爷教我怎么照顾它们了,但我打小养什么死什么。”她瞬间不好意思的耷拉着脸,“我怕给你养死了……找我赔呢。”
在沉寂的黑夜,他审视内心,到底是有多久,他怀着讽刺的仇恨,酝酿已久该如何给那些人沉重的一击,甚至多种方法。
冷眼瞧着他们俯瞰在脚下,苟延残喘,裹着恶臭的泥淖痛苦的等待死亡,每一日惶恐不安,日子还长着,他且看那些人如何生不如死的熬着。
他指尖轻颤,十指连心,她种种影像淡淡的沁入,不甘的在龟息贫瘠的地方破土,慢慢的撕扯每一片土地。他的浮躁方才缓缓沉寂下来,最终归于平静,嘴角漂浮一抹淡笑,真诚而愉悦。
几乎在凌中都快睡着的时候,唐奕放缓缓逸出几个字,清朗且透着呢喃,“她会很好……”
节日带来的欢愉,很快就过去,初八一到,该上班的上班,多少人唉声叹气时间的不够,转眼间就没了休闲的时间,心里还放不下那明媚调皮的自由,身体就投入到工作中。
自那次在医院后,陆恺南很奇怪的再也没出现过,云端曾想,是不是因为赵凉川的缘故,所以陆恺南才不敢放肆的纠缠,也许还因为那位突然出现的白小姐。
初九的时候,云端便回了白云镇,虽然还有一学期,但云端牵挂着季儒的身体,父母在,不远游,说来愚昧,但却发人肺腑,若是季儒有个意外,她远在千里之外,这辈子便是不得安宁。
人与人间,都会有一种冥冥之间的牵引,有亲情,有友情,有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