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博尔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他将事情事无巨细地经过都告诉了陀罗吉斯。
所谓的预言根本就是假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就被传成这样,是蓄意还是以讹传讹,就变了味呢,没人知道。
陀罗吉斯舒了口气:“罢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等我们到了岸边后,再商讨下下一步行动吧,我们现在可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伙伴呢。”
黑夜过去了,白天又回来了,今天的天气却是阴沉沉的,让人觉得有什么要发生似的。
羡被雀的呓语惊醒,她抓着雀的手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
突然雀大喊:“寒月姬!”
羡突然有些懵了,她以为他会喊自己的名字,怎么会……
他不停冒着冷汗,接着喊:“放开羡,放开羡。”
原来他做噩梦了,好一会他不再叫喊了,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羡看着外面的天气,长生兽出去采草药了,心想这时候出去采果子立即回来,应该没什么事,这些天只能吃这些酸酸的果子充饥,感觉整个人瘦了一圈。
环顾一周后,她以最快速度跑出去,爬上树。
而此时,羡完全没想到罗德雷竟然慢慢向其靠近,他看到这一幕时,显然是感到吃惊,堂堂妖精之主寒月姬竟然爬树摘果子吃?
可是回头想想又不对啊,重点是她爬树摘果子吃?
这意味着什么?
他越来越靠近,羡完全没察觉,她伸手要去摘一个果子时,爬出一只满嘴尖牙的虫子,吓得羡脚下一滑,手没抓稳,直接从树上摔倒在地,这树虽然不高,但怎么说也有一层楼的高度了,身为人类的她觉得全身疼得不行,半天爬不起来。
搞什么飞机啊!她吃力地爬起来时,面对面看见罗德雷时,觉得真的是糟糕透顶了。
“你不是寒月姬!”罗德雷看见羡模样时,别说有多激动兴奋了,他一直在等待时机,等待生吞活剥刘羡的机会,他扭曲的表情实在惊悚,嘴巴大的足以吞下一个人头了,完全就是一个丑陋无比的怪物,大叫,“你是刘羡,那个人类!”
尼玛!羡拔腿就要跑。
可是罗德雷哪里能放过这等机会,一个尾巴就将羡给绊倒在地了,整整高出羡两个人头的怪物,对她垂涎三尺地盯着。
人衰真他妈衰到极限了。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昨天我损失惨重,今日却可以享受最完美的食物了。”罗德雷张大嘴巴快速追上。
“长生兽!”羡坐在地上大喊!
雀被惊醒。
长生兽突然出现将羡救走,罗德雷扑了空,很是恼火,到嘴的食物可不能丢了!他目露凶光扭头瞪着她们:“嘻嘻,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不然你会死得很痛苦的。”
“吼!”长生兽驼上受伤的羡,一点都不畏惧罗德雷。
“长生兽,你带雀快离开这里,你打不过他的。”羡小声地对长生兽说,可是它并没有打算丢下羡自个儿逃走的意思。
血虫慢慢从四周汇聚而来,长生兽很是抵触地跳开,这些血虫全都是变异的品种,羡深吸了一口气,她能感受到长生兽的害怕。
罗德雷伏着身子似乎在等待机会,恐惧是最好的美食了,他正幻想着一口口吸干羡的血,一口口吃了羡的肉。
雀扶着墙壁吃力地拖着身子挪到洞口,看到这一幕,着实捏吧冷汗:羡~他全身无力,喊不出声音来。
长生兽不停在闪躲,罗德雷心急了,他实在等不下去了,只好亲自出马,就像蓄势待发的猛兽一样,在猎物不断四处逃跑张望时出击,往往都会让猎物措手不及。
血虫让长生兽无法左右顾及,因为血虫数量实在太多了,完全忘了再一旁伺机行动的罗德雷,羡变成人类后,完全就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罗德雷的身影已经越来越靠近羡了,雀急得什么都顾不上了,一心只顾着羡的安危,冰系能力再次被激醒,在罗德雷张口之际,羡的周围瞬间迸出层层冰晶,雀体力不支再次昏厥过去,很快,冰晶形成一堵坚硬地屏障,而罗德雷既没得逞,还犯被冰晶尖锐之处给刺穿了下巴。
他疼得大喊,整个身子在面前不停扭动起来,鲜血直流,血虫们顿时吓得纷纷爬向罗德雷,羡被吓住了,她大喊雀的名字。
可是,罗德雷并没有撤退,血虫纷纷爬上他身上,直到伤口处,羡愣住了,血虫竟然在为他止血。
罗德雷更加恼火了,早已失去理智,疯狂朝雀冲去,一个扭曲到变态的声音好像在耳边说:“吃了你,我要吃了你。”
雀。安迪布尔!
黑色的瞳孔渐渐放大,红色的火焰再次熊熊燃烧起来,在她的意识中,她再次失败了,她清晰地明白到自己需要寒月姬的力量,不管任何时候……
罗德雷还未靠近雀的时候,身上突然燃起了蓝色阴阳火,从尾巴迅速蔓延至身上,血虫诡异的尖叫声以及罗德雷扭曲的谩骂声。
羡慢慢黑化成寒月姬,她表示很愤怒,红色眼瞳死死盯着罗德雷,生硬地说道:“我说过不允许你打我猎物的主意!”
“啊啊~?”罗德雷在地上不停挣扎、扭动,阴阳火势头越来越大,他终于忍不住大声求饶。
血虫就像惊吓过度似的四处逃窜。
长生兽被这一幕吓得有些畏缩。
寒月姬十分冷漠,缓缓走了过来,冷冷一哼:“怎么?就这样开始求饶了?你这种怪物若不是还有点利用价值,我早就让你死过不知道多少回了。”
“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罗德雷身上发出‘嗤嗤’声,嘴里不停求饶,同时还流出白色浓稠的液体,显然他真的受到重创了。
仅是短短数十秒,他真的害怕了。
寒月姬就像是一个恶魔,十分可怕的恶魔,这种恶魔般的力量让罗德雷吃够教训了,她觉得也差不多了,阴阳火慢慢地消退下去,一具腐烂而焦黑的怪物苟延残喘着抽搐着身体。
寒月姬一个意念就将昏倒的雀缓缓‘飞’进山洞里,血虫们意识到危机解除似的又纷纷爬了出来,将奄奄一息的罗德雷‘抬’走了。
长生兽跟着跑进山洞,接着一声严厉的呵斥声指责道:“我不是让你好好守护着吗?你究竟在干什么?”
一阵波动将长生兽硬生生击飞在洞壁上,长生兽顿时受到惊吓,伏着身子发出低鸣,眼神透出害怕。
昏暗的光线之中,红色的眼瞳显得如此妖异,她扫过周围的垃圾,眼神透出一股寒意:“哼,稍不留神,就让你跑出来了,还搞得如此狼狈不堪。”
雀脸色十分不好,寒月姬立即施法为他疗伤,顺便说道:“出去,别打扰我。”
长生兽害怕地立即跑了出去。
天微亮,阿嫦里、阿尔法和奥修利早早启程,越深入,植被就越茂密而且还很高,就连杂草都没过了膝盖。
阿嫦里带路,奥修利则在最前头清理杂草,阿尔法则垫后,这里植被葱郁繁茂,容易埋伏,所以一路上更加小心谨慎,进程缓慢。
奥修利拨开一丛将近三米高的草,眼前便是深入腹地的入口了,一眼望去,眼前都是奇奇怪怪的树,有笔挺,有弯曲,还有更诡异的,比如树上印有各种窟窿,俨然看起来就像张没有眼珠,张嘴呐喊的骷髅脸。
看起来很阴森恐怖,鸡皮疙瘩掉一地。
“这里便是通往腹地的入口了。”阿嫦里走到一旁的石头处,蹲着半身在翻腾着什么,阿尔法了解这是她的习惯。
奥修利打趣说:“这回是什么爬过了?那家伙似乎没有脚啊,哈哈。”
阿嫦里为了报复他,用司命剜了一块白白黏黏的东西放到他们面前,一股扑鼻而来的用言语无以表达的腥臭味不禁让奥修利呕吐了一口胃酸,连阿尔法都紧紧捂住鼻子倒退几大步。
“什么东西啊?快拿走。”奥修利满脸布满黑线,就差要休克了。
阿嫦里甩得老远,这就是嘲笑她的下场,她不怀好意地笑着:“是排泄物。”
排泄物!两人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奥修利忍无可忍,破口大骂:“恶不恶心啊?你这女人真的是太歹毒了!”
阿尔法也实在觉得无法忍受了,这报复也过了点吧。
“那家伙果真往腹地跑了。”阿嫦里掏出一块布将司命擦干净后,将布顺势丢到一旁,一脸平淡。
“你怎么知道?”阿尔法忍不住问了句。
阿嫦里瞥了眼他们,说:“因为刚才那个就是罗德雷的排泄物啊~”
闻言,两人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睁大了眼,这个女人真的真的太……歹毒了!奥修利知道错了,又觉得一阵恶心,又吐了口。
阿尔法咳了咳:“咳咳,以后还是不要拿这种东西了,万一有毒就糟了。”
看他们两个大男人如此,不禁笑了声:“你们两个男人也太夸张了吧,不就是排泄物么?”
啊——
两人大男人听了这话后,深深了解到绝对不可以惹女人生气,尤其是没有女人味的女人。
阿嫦里转身时忽然怔住了,风纪的影像突然透了出来:“风纪?”
风纪松了一口:“终于联系上你们了,你们现在在哪里?”
阿嫦里将情况和风纪说了一遍,风纪听后,一本严肃地要求三人立即原地待命,禁止进入木之森腹地,三人显然不愿放弃,就差一步就到腹地了。
奥修利忙说:“我们很快就会抓住那家伙了,怎么突然让我们撤退呢?”
“寒月姬也在木之森腹地,你们如果贸然进去恐怕会有危险,立即退出去!”风纪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
“寒月姬?她怎么会在这里?”阿嫦里紧皱着眉头说,阿尔法脸色一沉,接着说,“可是我们就差一步就可以……”
风纪狠狠打断阿嫦里的话。
“不行!寒月姬的力量你们不是不知道,如果她和罗德雷联手,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立即……”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木之森的磁场缘故,影像消失了,阿嫦里试图再联系风纪,可是都未成功。
风纪一拳打在了树上,咬着牙:你们一定要没事啊。
“怎么办?”奥修利询问两个人的意见,阿嫦里一向听从风纪自然服从,可是阿尔法却表示要继续前进。
“如果你们要离开,我不会阻拦。”阿尔法往前走了几步,却被阿嫦里拦住,三人对峙了会,走到这里了,突然就要撤退,确实让人不爽。
“进去可以,但是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先探明情况再说,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撤退!”阿嫦里退了一步说,奥修利也赞同,阿尔法两手一拜,诚恳地表示感谢。
突然草丛一袭白影‘嗖’了过去,三人立即提起警惕。
可是就一瞬间,那个白影就消失了。
“是什么东西?你们谁有看清了?”阿尔法四处张望,奥修利施法看穿周围一切,没有任何异样,难道是路过的?
“算了,这里不宜久留,越进入腹地,就越要小心,里面灵气虽然很足,同样毒气危险一样很多。”阿嫦里收起司命,说道。
那个白影似乎在哪里见过,阿尔法觉得有些熟悉。
于是三人小心翼翼地进入了腹地入口。
长生兽跳出草丛,双眼盯着腹地入口,徘徊了几步掉头又窜回了草丛。
潮湿黑暗的山洞,长久的流水将墙壁冲刷得光滑,一滴一滴滴落在水潭中发出清脆的声响,望眼过去竟全是血虫的卵,数量惊人,围绕着这山洞一颗一颗等待出壳,狼狈地罗德雷裸露着上半身趴在中间,无数血虫为其治疗,随着身上一层层残败的皮脱落后,他诡异一笑:“呵呵呵,再等等,我需要更多灵力,更多灵力……我可爱的孩儿们很快就会出来了,嘿嘿……”
他一阵作呕,做出呕吐的姿势,腹部鼓起,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出来,接着张大嘴巴,滚落一颗蛋,伴随着许多白色液体就像唾沫似的,他很疲惫,但仍露出一脸扭曲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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