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较为空旷的校场,虽说此刻早已艳阳高挂,虽说此时还未到正午,甚至这初春的微风时不时的吹拂着也能让人产生一丝的寒意,可是有一个人,却面脸都布满着细微的汗珠,双手就这么合十于面前,整个人的身体就这么躬身向前埋头奔跑,而从他的穿着来看,虽说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锦衣绢帛,却也不是什么寻常人家所穿的麻布粗衣。
只见他就这么一直奔跑着,丝毫都不曾有过歇息,而从他那凝重的神情中也不难看出,此刻的他早已心急如焚的厉害。
终于,这个已经有些喘息的人停了下来,停在了另一个人的面前,不稍片刻,奔跑的人便躬以常礼,然后双膝跪下。
“主上,前方有消息了。”
这个奔跑的人在略带着喘息声中,快速的说到。
“人找到了?”
只听另外的这个人用着他那极为特殊的嗓音不咸不淡的问道。
“回主上,人找到了,小的安排的那几个人已经跟了几天,应该错不了。”
这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向他的主上双手呈上了一副画像。
“刘福......这就没错了,呵呵呵呵。”
笑着笑着,这位所谓的主上,便微闭着双眼,然后就这么仰着脑袋,面朝天空,深深的呼吸一口气。
“吩咐下去,手脚做的干净一点,不要给别人留下什么把柄,我倒要看看,刘天清这家伙该怎么接下我的这一招,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快速的吩咐之后,这名主上便朝着此时还跪在地上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与此同时,远在澶洲的英雄们,也在发生着一系列的趣事。
“呵呵,兄台刚才所言极是,相符便是有缘,在下刘熠,不知二位英雄如何称呼?”
这位自称是刘熠的男青年笑眯眯的给岳秦明倒了杯茶水后,看了眼岳秦明和尉迟琉璃,笑呵呵的说道。
“刘兄啊实不相瞒,在下岳秦明,这位呢是我的小妹琉璃,我们二人都是这土生土长的澶洲人,听说那剑阁几个月后有个什么英雄汇,我们这就寻思这过去看看,也好将来回到村里好给乡里街坊的吹嘘几句。”
岳秦明想也不想,端起茶杯便喝了个底朝天,随后才郑重的回复道。
“啊,岳兄弟你们要去剑阁啊,这一路可不算近啊,且不说那丹州之地离这澶洲足有千里有余,就说这一路上,你们要横穿大崖山,然后还要路途秦州,横跨沧州,这一路可不好走啊。而且我可是听说那英雄汇其实也没啥特别的,就是一些二流门派的人过去相互吹嘘,其实挺无聊的。”
听着岳秦明的话,刘熠不仅好心提醒到,毕竟他可是不想跟这剑阁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呵呵,这个有劳刘兄操心了,远倒不怕,我们兄妹二人这次出来,就是为了长长见识,看看风景啥的,再说了,若是单纯的因为路途遥远而让我兄妹二人生了不去的念想,那么不免的会成为我兄妹心中的一次遗憾啊。”
刘熠的提醒,到让岳秦明觉得十分舒服,毕竟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外人这般口气的与他交谈,所以当刘熠刚刚说完不久,他便将话题接了过去,然后滔滔而谈。
“既然岳兄弟心中以定,在下也当祝二位年少英雄一路平安,假若以后真的有缘,那还希望岳兄弟不要嫌弃,将那英雄汇的故事说与在下,在下也好回家给家里人好好学学。”
岳秦明的话,也让刘熠觉得此人真为性情中人,这也让他颇为佩服,于是乎他一边说,一边愈发的观察起来做与自己身旁的二人了。
“一定一定,若刘兄不嫌弃,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在下以茶代酒,先干为敬了。”
岳秦明说罢,便欲要仰头痛饮这杯中茶水,而刘熠看见岳秦明此般模样,直接皱着眉头。
“今日我有幸识得岳兄弟,怎得能让人只食面,而无肉无酒?还不快去热上两坛烧刀子,然后在切上三两斤牛肉,今日我要跟我兄弟好好痛饮一番。”
只见刘熠急忙伸出手将岳秦明拦下,然后在对方不解的眼神中急忙扯着嗓子对着店家喊到,一边喊着,一边急忙朝着跑堂小二挥了挥手,让赶紧吩咐下去。
待跑堂小二去收整后,刘熠才又笑呵呵的对着岳秦明说道:
“我这个人啊,平日里有个毛病,但凡是我刘熠看对眼的,那就绝对是以兄弟相待啊,要说这吃饭,那也是有讲究的啊,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酒,什么样的脾气配什么样的吃食,像岳兄弟这般的人物,这吃饭又怎么能不来上两坛?难不成岳兄弟不好此道?又或者有别的难言之隐呢?”
刘熠一边笑嘻嘻的对着岳秦明说着,一边又若有深意的盯看着坐于一旁的尉迟琉璃。
“哎呀,我这可算是找到知心人了,不瞒刘兄弟笑话,我岳秦明自幼便极为好此道,宁可不吃饭,也不能不喝酒啊,再说了,这酒是啥,那是粮**啊,是无数前辈花了大力气才造福于万民的精华啊,只是我家这小妹,平日里最讨厌我喝酒了,这么出门在外的,盘缠全在我这小妹身上,所以我也只能听着人家的,人家说吃啥,咱就只能吃啥,刘兄弟你不知道,我刚看见这小店里的那几坛老酒,这肚子早就饥渴难耐了啊。”
听完刘熠的话后,岳秦明忽然就一把抓住刘熠的手腕,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对方诉着苦,说着话。
“切,我说你们这些人也忒好笑了,酗酒就是酗酒,还整得自己很委屈似得。”
还未等岳秦明说完,尉迟琉璃便连翻白眼的无语的说道。而她的话,不免的让刘熠心中一惊,不免猜测起来。
虽说此时的男女之风渐忽平等,可是依旧是一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即使是当年那些大能者,其中也是不乏女性身影,可即便如此,江湖中,女人的地位还是要远远不及男人。而此时是男人正在谈论的事情,理应女人不该插话才对,而尉迟琉璃说完,岳秦明竟然也露出无奈的神色,他们二人的关系,恐怕不是兄妹那么简单。
果然,这次偷偷跑出来,才发现这江湖之中,竟有如此好玩的事情,真希望自己这次出来,能够多遇到几个这样的人,这才有意思,可是听福伯的意思,老爸让那个人已经出来找我了,想到这里,刘熠瞬间无比头疼。
“琉璃妹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正所谓把酒言欢论天地,好友直言拓琼宇。这酒啊,是好东西啊,它能迅速拉近人们之间的疏离感,神奇着呢。”
正当刘熠说着,跑堂小二又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只不过,这次他端着一个木盘,盘上安静的放置着两个酒壶和一盘牛肉。
“几位爷慢用,不够了喊我就行。”
跑堂小二笑嘻嘻的将木盘内的酒壶和牛肉放在桌上,便转身离开。
“大家既然都是江湖人,那就要有些江湖的匪气才行,这出门在外的没有酒盏,咱哥俩就拿着老碗喝如何?就说这喝酒,小小的酒盏哪有这老碗舒服。”
只见刘熠完全不顾尉迟琉璃此时杀人一般的眼神,笑哈哈的给岳秦明倒了一碗,径直说到。
“刘兄所言极是,那酒盏才能喝多少,哪来的这老碗喝着痛快,喝酒要是不能让人痛快,那人活着还有个球意思?男儿理当傲沧古,仗剑甘为酒中痴,刘兄弟,我干了!”
听着刘熠的话,岳秦明顿时一身豪气,只见他颇为激动的端起自己面前的老碗,一语豪言,便仰头痛饮。
“好,男儿理当傲沧古,仗剑甘为酒中痴,男儿理当傲沧古,仗剑甘为酒中痴,男儿理当傲沧古,仗剑甘为酒中痴,就为这一句,我陪你!”
刘熠显然此时被岳秦明的豪言壮语刺激,略微涨红的脸蛋激动的有些颤抖,只见他盯着自己碗里的酒一眼,仰头痛饮。
一碗下肚,二人早已涨红着脸,相拥而抱起来。
没错,一直我都是畏首畏尾的活着,我太累了,我还不及这刚认识的岳秦明看的开,我不愿这么再活下去。酒中痴,就让我刘熠也痴颠一回,疯狂一回,江湖,我来了。
想到此,刘熠不仅的愈发用力的抱紧岳秦明,激动不已。
至于此时的福伯和尉迟琉璃,则一脸的无奈和无语的看着已经连续几碗下肚的二人,连连叹气。
两个疯子。
而此时,一小队人马,迅速的朝着刘熠他们的方向快速前进。只见这小队的人马均全副武装,一身黑衣,只露出双眼,而整个小队人员的腰间,都挂着一块木质令牌,令牌上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一个‘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