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的表现,宁桃夭很满意,她来这里,就是想吓唬她,恶心他们的。
宁常竹脸色同样不好,惨白惨白的,看向宁桃夭的目光里充斥了恐惧。
“你……你瞎说!”
宁桃夭歪头,装出小女生的可爱状:“爹,娘和你同床共枕也好些年了,你难道不想她吗,她来找你,你应该欢迎呀!”
“我……”宁常竹吹肿了脸,声音颤颤巍巍的都说不出话来,“谁要见她,那个蠢女人,我……”
“爹爹真无情,唉,娘若是知道了,肯定会非常伤心。”
宁桃夭装出一副难受的模样感慨着,然后若有深意地瞅了他一眼,便离开了。
有些话,只要说一遍就好,说太多反而没比必要。
“不可能,这……这不可能,这死丫头一定是在骗我,吓唬我!”
宁桃夭离开后,宁常竹小腿肚一抖,吓得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连话都说不利索。
“怎么回事,这院子里乱糟糟的成啥样子?”
孙氏正在睡午觉,是被吵醒的,她掀开门帘出来,看见一地的狼藉,顿时郁闷的不行,恼怒地瞪着二儿子。
因为宁桃夭的事,孙氏对这个老二她是越看越不顺眼,平时少不了数落,眼下看见院子乱糟糟的更是怒火冲顶,直接点指宁常竹鼻子噼里啪啦一顿臭骂。
宁常竹看见孙氏,像是看见救星一样,都不顾她的谩骂,扑上去就道:“娘,救命啊,那个女人回来了!”
“什么狗屁的女人,你这兔崽子脑子是被门板夹了吧?赶紧干活去!”
“翠儿,翠儿啊,她回来了!”
“什么翠儿,我……”孙氏怔了怔,旋即惊呼一声,“你个兔崽子胡说八道什么?”
“真的回来了,我……”
“走走走,一个死了的人还能回来,你在做梦吧,赶紧去干活!”
“……”
宁桃夭站在远处的田埂高地上,远远的能看见宁家老宅的情况,看见便宜老爹惶恐的模样,她偷偷地笑了,转身轻盈地离去。
夜晚,人静。
村子里的村民们都睡下了,只有少数的几户稍显富裕的人家点着灯,偶尔传出窸窸窣窣的谈论声。
“唧咋……”
一只鸟儿扑棱着翅膀,从这棵树梢上飞到另一颗树梢上,偶尔啄一下树枝,忽而又飞走了。
宁家老宅。
宁常竹和钱氏的屋子,传出一阵阵呼吸声,两人已经睡下。
忽的!
“砰!”
一声巨响,从门这边响起。
“啊!谁?”
宁常竹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因为白天宁桃夭和他说的话,使他心里有了阴影,并没有睡沉,所以这一声巨响,直接把他吵醒了。
跟着醒来的,还有钱氏。
“你干嘛啊,吼啥啊,吓人不?”
还没说完,窗户外面就闪过一道黑影。
“什么东西?”
钱氏刚醒来,懵懵懂懂,没有切,只是觉得有影子晃过,便吱呜了一声。
接着,哗啦,伴随一阵风声,又有一道影子掠过。
“哎呀,我的吗呀!鬼啊!”
钱氏的瞌睡彻底醒了,一蹦三尺高,一下子就从床上跳起来,脸色白的吓人。
“竹……阿竹,我来看你了,你过的……好吗……”
一个飘渺的女声响起来,如怨如诉,听得人汗毛倒立。
“谁,谁在装神弄鬼?”
宁常竹吓得面无血色,哆哆嗦嗦地往床角躲闪。
“是我呀……你的妻子,翠儿啊……我来看你了……”
呼啦一下,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有一道白色的身影从窗户前闪过。
“啊——”
“鬼啊——”
一男一女两个声音顿时穿破云霄,原本宁静的夜晚,一下子变得不再安宁。
“鬼,什么鬼?哪里有鬼?谁在吵吵嚷嚷?”
孙氏被吵醒了,气愤地从屋子里出来,可是她还没踏出房间,一道白色影子也在她家窗户前晃悠。
“啊——鬼啊,救命啊,有鬼啊,快来捉鬼啊!”
“乒乒乓乓——”
一阵剧烈的晃动,像是窗户和门被撞开的声音,孙氏吓得抱头鼠窜,碰撞到屋子里的瓶瓶罐罐发出叮当响声,整齐的屋子一下子弄得乱七八糟。
紧随之,宁常树家也吵起来。
夜色朦胧,月光皓皎,可是这个夜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翌日一早,有村民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昨晚老宁家那边闹鬼了!”
“刚听说呢,好像是宁家老二的前任发妻来找她们,唉当年那翠儿死得惨啊,连个棺材板都没有,就是被人直接拉着去了河边的一块坟地胡乱挖个洞埋掉的,想来这是心中有怨恨,特地跑来索命的哩!”
“我还听说,那具女尸就是那个女人,来救她女儿的,结果被村民们发现,就被拖走去了荒屋里。哦——怪不得呢,上次官差来,没看到那女尸,既然是鬼,自然一般人瞧不见的!”
“不对啊,如果是鬼,大白天怎么就有女尸呢?”
“那叫借尸还魂!”
“哦——”
几个村妇们凑在一起咬耳朵,说道昨晚宁家老宅那边传出的惊天惨叫。
“行了行了,那鬼又不闹到你家去,一个个叽里咕噜嘀咕啥呢,赶紧干活去,再不干活,来年没得粮食吃,少来我这儿哭穷!”
到了最后,刘大壮出来了,催着妇人们赶紧干活。
“得嘞,知道啦!”
几个妇人互相喊了几声,便各自纷纷散开去干农活。
在她们交头接耳议论时,完全没注意到,一处小丘山上,一男一女正在看着她们。
这一男一女,自然是李牧和宁桃夭。
李牧:“看来昨晚的动静挺大。”
宁桃夭:“那是,也不看看他们当时屁滚尿流的惨样,一想到他们那样子,我就想笑。”
“哈哈,笑吧笑吧,使劲笑,别憋坏了。”
“哈哈——”清脆的笑声在山间回响。
“谢谢你啦,大半夜陪我瞎折腾。”
“不客气。回去休息吧,等今晚还要去呢。”
“嗯,好。”
宁桃夭随着李牧下了小山丘,一路往后山的山洞上走,不过宁桃夭秀眉微蹙,却是有点心事。
“他既然都和我摊牌了自己的出身,那我……要不要告诉他,我有个很厉害的空间?”
想了想,又摇头:“这是我最大的秘密,还是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