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闺女吃过啥,凭什么要和你说?”
“不说,那就是说,是你们故意毒死她,然后想讹钱?”
宁桃夭也不是傻的,冷笑着道。
柳氏脸色立刻黑了,她是想讹钱的,可边上有陈大夫和韩氏在,也不好只手遮天,只能咬牙道:“就给她喂过点稀粥。”
“哦,吃过这粥,就吐血了?”
“对,唉,你胡说,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毒死闺女?这怎么可能!”
柳氏差点跳起来,一不留神就被李牧“套路”了,居然这么回答,这成什么样子?
她本来想把脏水往宁桃夭身上泼,结果几句话下来,怎么往自己身上去了?
宁桃夭:“表哥下手有分寸,他说没有伤着堂姐,肯定没有,堂姐也是吃了稀粥后吐血的,那肯定与我们无关,就算你找来官府,我们也不惧!反倒是你自己,可能会因为一碗粥的事儿,把自己搭进去。”
“那粥又不是我给她喝的,是梅寡妇送来的!”
柳氏脱口而出。
宁桃夭惊讶:“梅寡妇?这稀粥是她送的?”
“是……是啊!”柳氏这时候也觉察出问题来了,脸色怪怪的,“她说看到我闺女被你表哥打伤,感同身受,所以送来了热粥给她暖暖身子,这梅寡妇总不会那么傻,在粥里下毒吧?”
“就是,梅寡妇可不会那么傻,那人精明着呢,哼!”
钱氏也跟着咋呼。
宁金宝更是嚷嚷:“梅婶儿人可好了,上次还送我包子吃,她才不会害人,分明是你们做了坏事,就想推到别人身上,坏蛋!”
“那梅寡妇究竟是怎样的人,大家伙心里都清楚,别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人可精明着,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们认定了是表哥伤的小雪,所以她才敢那么肆无忌惮!对了,那碗还在吧?”
宁桃夭说着,看了眼床头案上的一只碗。
“在是在,不过洗掉了。”
柳氏言辞闪烁地说。
李牧冷笑一声,转身将案上的碗拿来,交给一旁的陈大夫:“陈大夫,麻烦你把这里面的东西检验一下。”
说完又不忘加上一句:“可别在当庸医了!”
“你……”
陈大夫气得直哆嗦,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年轻人,说话太扎心,但他也不甘心就这么被看轻,当下用尽全力查看这碗里残留的稀粥里到底放了什么?
他从身后的药箱里取出一根银针,然后放入往里面搅了搅,便见这银针渐渐变黑。
“这……”陈大夫瞪圆眼睛,“还真有毒啊!”
“是什么毒?”
“这个就不知了,不过肯定是剧毒,你看,现在这银针颜色都变得那么深了!”
陈大夫指着银针上的一段发黑的地方,暗暗吃惊。
宁桃夭和李牧都相当无言,这个陈大夫还真是——庸医!
“不……不可能!梅寡妇为什么要害死我闺女,她没那个理由啊!”
柳氏尖叫起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梅寡妇素来和他们家毫无恩怨,为何要害死自己的闺女?
“依我看,估计是想借宁小雪之死的事,来对付我们!”
李牧思索道,柳氏脸色立刻变得非常难看:“合着还是因为你们,我闺女才有这祸端,你,你们赔我闺女命来!”
韩氏实在是看不过眼了,出言道:“柳氏,你是不是太过分了,都说了你女儿是被梅寡妇毒死的,怎么还死叽吧列地赖上桃儿和她表哥?你们现在应该是去报官,然后将这证据上交官府才是!”
孙氏目光闪了闪,这梅寡妇她平日里也看不顺眼,但到底没有抢她男人,她也不想得罪死了她。
当然,最主要是,梅寡妇的相好是里正,她可不敢得罪刘里正,万一被刘里正惦记上了,以后他们一家子在荷塘村日子就难过了。
她想了想,道:“这件事还需要好好考究考究,刚才任贞也拿过那碗,万一是他在拿的时候故意加进去呢?”
“对,万一是他故意加上去栽赃陷害的呢?”钱氏也立刻跳起来道,指着宁桃夭,“贱蹄子,今儿个你必须得把银子交代在这儿,不然,别想好过!”
“不错,你们二人,联合起来污蔑梅寡妇,这种事情真是丢尽我老宁家的脸面,我觉得有必要把这对狗男女一起送交官府查办!”
宁常竹一直不开口,一开口,也是将宁桃夭和李牧往死里逼。
看着这一家子的丑陋吃相,李牧觉得非常恶心,抓起宁桃夭便道:“夭夭,没必要和他们争辩了,我们走!”
“站住!你们几个还想走?”
宁常竹跳起来,就要拦住二人。
李牧一把抓住宁桃夭往边上一闪,宁常竹就扑了个空,他冷漠的目光扫过宁常竹,孙氏,钱氏,柳氏等一干人,几人顿时觉得像是被一头洪荒猛兽盯上,冷不丁脊背冒冷汗。
“哟,我说这是谁呢,原来是桃儿和她的表哥啊,你们不是早被赶出家门了吗,怎么还回来啊?”
也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抬头一看,梅寡妇踩着袅袅款款的步子,拉开院子门就进来了。
她很得意地看了眼宁桃夭,就来到孙氏这儿:“孙姐,你们家这又是啥情况啊?啊,这小雪是怎么了,面色这么苍白,感觉要不行了,陈大夫啊,她是怎么了?”
陈大夫看见梅寡妇,脸色微微一变,她知道这女人不好惹,也不能惹,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是吱吱呜呜道:“她……她……”
“她被人下毒了!”
宁桃夭淡淡道。
“哟,下毒?谁敢那么大胆,光天化日的下毒?”梅寡妇眼底闪过一抹惊慌,但很快掩饰了,然后笑孜孜地说。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嘛……我正准备想法子找出下毒的凶手!”
“呵呵,找凶手啊?这丫头都快没命了,你们还有心情找凶手?还是赶紧救命才对。”
“这不有陈大夫吗?”
“我……”
陈大夫满脑门是汗,莫名觉得他被一群女人挤在中间,非常难受。
“我给她开点清毒素的药……”
说完就拿出笔墨纸砚快速落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