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云乔这个小贱人死了,你父亲再怎样额也不会任由事情扩大,总会有解决的法子。”
眯了眯眼,眼底显露出阴冷的视线,江氏冷哼一声。
“不能再让云乔待下去了。”
房间里面寂寞无声,所有人都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云乔。
眼看着大夫在那里把脉,云继仁焦急的在房中来回踱步。
“大夫怎么样?”
云继仁连忙起身,焦急的看向大夫。
“无碍,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小姐还需要静养几日才是。”
大夫的话让云继仁安了心,“大夫走好。”
大夫走了,云继仁转头望向躺在床上的云乔,想着今日层出不穷的事情,拧紧了眉头。
事到如今,只有先安抚着四皇子,不将事情闹大,方是上策。
趴在床上的茉莉,望着小姐昏睡不醒的样子,落了泪,紧紧握着云乔的手掌不肯松手。
哭声让云继仁很是烦躁,瞥了一眼不省心的云乔。
“行了,哭什么哭,好生照料着,别让她再闹出什么事端出来。”
瞧着躺在床上的云乔,云继仁就觉得不安生,冷哼一声,直接甩袖而去,不再管这个女儿的死活。
老爷只顾及事情是否闹大,却丝毫不在乎主子的性命,这份凉薄让茉莉哭的更为伤心。
“小姐,你千万不能有事。”
啜泣着紧紧握住云乔的手掌,“老爷纵然是偏心,可您也不能寻死,您死了,茉莉要怎么办?”
眼下的局势茉莉也慌了,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只知道事情好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恍惚之间,听到有人啜泣的声音,云乔只觉得头疼欲裂,缓缓睁开眼眸,周围的景物逐渐变得清晰,转头望着趴在床榻边上落泪的茉莉。
“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见主子醒了,茉莉小脸顿时一亮,抬袖擦去泪水,连忙倒了一杯清水。
“小姐,您喝水。”小心翼翼扶着云乔坐直身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着水。
喝过了水,脸色也红润了许多,云乔只觉得浑身无力。
回头看了看房间里的下人,扬起一抹冷笑。
“果然,人有时候还是该病一病,我还从未见过,房里有这么多下人伺候。”
说白了,就是怕她的命丢了,给云家带来麻烦,主要的是,没办法向四皇子交代。
望着主子脸上冷冰冰的笑容,茉莉更觉得心疼,不知不觉又红了眼眶。
“主子,您可吓坏奴婢了,您怎么想不开就寻死了,您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
在看到主子子寻死的时候,茉莉大惊失色,一颗心都要跳了出来。
知道主子在府里的日子过的苦,可是再苦,也不能轻生呀。
瞧着茉莉不停掉着金豆子,云乔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抬手虚弱的为她抹去泪水。
“我这不是寻思,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什么?什么后生?”
茉莉懵懂的睁着眼睛,实在听不懂小姐在说些什么。
将茉莉疑惑的样子看在眼底,云乔叹了口气。
“改日找几本书来,可得教你识识字。”
否则,连句话都听不明白,日后还怎么办交给她的差事。
“小姐,你取笑奴婢。”茉莉皱了皱鼻子,不依的撅着嘴巴。
看她娇俏的样子,着实逗笑了云乔,这一笑,牵动着额头,让她不由的倒抽了口气,脸色微微发白。
额头的疼痛让云乔显露出苦笑,虽说这是计谋,可这一撞,太疼了。
日后万不得已,是用不得这苦肉计,实在是,很疼!
瞧着主子泛疼,茉莉又皱起了眉头。
“大夫交待了,小姐不能太过大喜大悲,而且要静养,万万不能再伤着了。”
听着茉莉像是倒豆子一样的唠唠叨叨,云乔显露出笑容,静静望着茉莉坐在那里掰着手指头,算一算有哪些能吃的有哪些是忌口的。
前世,她只觉得茉莉唠叨,在耳边烦个不停。
而今现在,从这番唠叨当中,云乔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以前她万分防备着,以至于连身边真心相待的人,都蒙蔽了。
“小姐,你做什么一直看着奴婢?”茉莉皱眉小声问着。
该不会是这一撞,主子给撞傻了吧?
想到有这个可能,茉莉可急了,“小姐,用不用奴婢再给您请大夫瞧一瞧。”
傻了可不成啊,之前日子就够苦了,主子若是傻了,日子还有法子过吗?
瞧见茉莉眼底的心思,云乔低笑出声,笑的眼儿弯弯,脸蛋也布满了喜色,看着就觉得让人舒心。
“你这丫头,真逗。”
之前倒是没看出来,茉莉迷糊的样子,倒是有些逗趣。
日后有她陪伴在身边,想来日子也不会难过了,时常逗逗乐也可以解闷。
主子的取笑让茉莉皱紧了眉头,“小姐又取笑奴婢!”
眼看着茉莉撅着嘴巴,似是有些生气,云乔忍着笑意,端正脸色。
“好了,不笑了,折腾了许久,有些肚饿了。”
“小姐还是多笑笑好些,好看的紧。”茉莉望着眼前的娇嫩脸蛋,心生羡慕,“若要奴婢说,您可比大小姐漂亮多了呢!”
水眸掠过一道厉色,瞥向房中的其他下人。
“记住,日后这种话莫要再说,祸从口中,可清楚了?”
这丞相府里到处都是耳目,稍有不慎便会惹来杀身之祸,为了不步上一世的后尘,这一世,她必定是要小心谨慎。
瞧着主子忽然变幻的凛冽神色,无形之中茉莉觉得脊背发凉,直勾勾盯着眼前的主子。
“您,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的五小姐,不会有这样的神色,那一瞬间,茉莉只觉得眼前的主子好似变了一个人,浑身上下透着冷意,让人不敢接近,甚至,令人想要臣服。
云乔为茉莉的警觉感到心惊,可随后就放下心防。
这一世,她既然决定用了茉莉,那便要真诚相待。
“我已经死过了一回,有些东西便想的清楚了,想要在这丞相府不受人约束的活下去,绝非易事,既然她们不给我活路,我又何必对她们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