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把小公爷叫来。”静和长公主吩咐,同时唤道:“也把老爷请出来。”下人得了吩咐,匆匆下去了。
不大会儿的工夫。这国公爷莫正轩和小公爷莫习凛就均来到了这大厅。莫正轩一进门就道:“不知夫人何事,如此匆匆?”
“老爷,是这样的。”静和长公主见人到齐了,就直接道:“为妻为凛儿又许了门亲事。”
“亲事?”莫习凛挑了下眉:“娘亲,儿会把顾惜月抢回来的。”
“凛儿,那顾惜月已被皇上指婚给七皇子凤夜了。”静和长公主可不待见顾惜月:“何必为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浪费感情,不值得,要知道那样的女人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莫习凛懒的辩解,直接丢下句:“我认定顾惜月了!”转身就要走。
“凛儿!”莫正轩喝止了莫习凛:“岂可对你母亲如此无理。先不说其他,你母亲所说的那顾惜月也确实被赐与了七皇子,而且,是我们莫家休了的人,上回已经给了她一次机会,是她自己没有把握住。既然没有这个缘,又何必还去念挂她!”莫习凛不应话,只是站在那里。
静和长公主心疼儿子,忙缓和:“好了,凛儿,娘亲这回为你说的可是第一美人。”
莫习凛眉头一挑,莫正轩也是顿时疑惑。
静和长公主笑道:“就是那顾惜月的姐姐,顾府真正的千金,京城第一美人,顾溶月!”
“什么?!”静和长公主的话一出,就引得莫家父子的惊呼。但明显的这‘什么’却是不同意义的。
莫正轩是意外的成份要更多上几分,显然没料到是顾溶月,要知当初的目标就是顾溶月,但却被顾家推掉,更是以顾惜月代替,还不惜让顾惜月做妾。
但莫习凛的‘什么’则明显不是意外,而是吃惊或是说震惊。他见过顾惜月,不过他对她无感,对莫习凛来说。
最后悔的是没有在新婚之夜好好的对待即便只是妾的顾惜月,而让那七皇子凤夜得了便宜。
更后悔的是没能问清事实,就休了顾惜月!现在的他只想着如何再把顾惜月抢回来,对于旁人,尤其是顾溶月,他没有兴趣,更不想:“娘亲,这门亲事,恕儿难于从命!”
“啊?什么?”换回静和长公主的震惊了:“凛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莫习凛对父母行了个礼:“凛儿当初不应草率休了那顾惜月,凛儿现在只想要抢回顾惜月,她应该是儿子真正的妻子。所以,这门亲事,请恕儿子不能从命!”
“凛儿,你这是疯了吗?”静和长公主显然不能理解莫习凛的想法。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儿子还有其他的事情,先行告退了。”也不懂静和长公主再说什么,莫习凛就转身离去,留下一脸震惊又痛心不已的静和长公主和一脸沉思的莫正轩。
“老爷!”静和长公主见儿子如此,转向对莫正轩:“你倒是管管凛儿,这怎么能由得他啊,自古以来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现下有这般姻缘,那顾溶月可是皇宫贵族、达官贵人们争相抢回家的,我这好不容易说下来了,怎么能变成这样。”
莫正轩沉默半晌:“既然夫人已经谈好,那就选个日子,娶过来就是了。”
“那哪行。我已答应顾府,要先办这订婚宴。还要备上彩礼送过去。”
“那夫人就全权办理就是了。”莫正轩由着静和长公主:“如若凛儿当真不愿意,夫人可烦请皇帝陛下指婚。”
“指婚?!”这倒不错,是个好方法,听得莫正轩如此之说,原本还有些愁眉的静和长公主马上开了颜:“老爷说的是,那我就去准备。到时让我皇兄为我儿指婚就是了。”
凤楚带了个仆人来到七皇子凤夜的住处,因七皇子凤夜早早就主动请命去了边关,所以在这京城之内并无七皇子府。
最初凤夜回来,是暂住在他双胞兄长凤楚的宅内,但后被皇帝知晓后,就住进了这皇宫之中,好在宫中庭院殿阁多,随便找了个进院就给了凤夜住。
凤楚到这进院前,却发现非常的安静,虽然不受宠,又是私自从边关回来,但这宫娥小仆之类的,又怎么可能少了。可眼前这情形,怕只是一两个打扫院落的奴仆在罢了。
凤楚意识到可能出现了状况,几步上前,果然这院落里已没了人,也当真只有个小仆在清理院落,这让凤楚错愕不已。凤夜这是哪里去了?
那小仆见到凤楚,马上下跪,低个头,不敢抬起,哆嗦不已,一看就是个才进宫不久的,虽然知道主子,但显然是没这么近的见过:“奴、奴……”
“免礼。”凤楚知道那小仆是要请安,直接打断了:“七皇子呢?”
那小仆头都快要塞到地里的感觉:“不知道,我不知道。”
凤楚摇摇头,看这样子,这小仆当是确实什么也不知,再问下去也是惘然,也就不再搭理,转身离开了这已没了人的二进院。
凤夜会去哪儿了呢?怎么会不告而别呢?凤楚满脑子的问号,边走边寻思,忽然听到有人喊:“六皇兄。”
回过神的凤楚一看,原来是八公主凤盈,见她提个剑,正在那里耍玩:“原来是盈儿。”
“是我啊。”凤盈上前:“六皇兄,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来找凤夜的。”知这妹妹,与其他人不同,非常单纯,私下也是疼惜她,故没有什么隐瞒。
“啊,你找七皇兄啊。”凤盈睁大眼:“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就前几日吧,嗯,具体哪天,啊,就是我巡街的前日。”凤盈仔细回算了下日子:“我去找父皇说是要巡街,正巧看到父皇诏见七皇兄的。”
凤楚料想这定然与凤夜的不告而别有莫大的关系,当下追问:“父皇诏见凤夜,是为了何事呢?”
凤盈并不觉得有多么重要,边玩弄着手中的剑,边答道:“我也听的不实,不过我后来有问过父皇,说是什么边关有事之类的,所以遣七皇兄回边关去了。”
凤楚这心里一紧,凤夜回边关了?即便是父皇之命,但也不应不打招呼就这样离去,于是小心探问:“原来如此,要不是盈儿告知,我还真是依旧不知。想不到这凤夜还真是太生份了,不把我这个哥哥当哥哥,就这样走了。”
“哎呀,哎呀。”凤盈看到凤楚伤感的样子,赶紧安慰:“没有了。六皇兄你多想了。我想是七皇兄即便想去与你道别,可能也是力不从心的呢。”
“这…又是何故?”凤楚装做诧异万分,但内心却多少有些猜测,只是等着来做下验证。
凤盈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对风楚道:“六皇兄可不要说是我说的啊,我看那天父皇好象在生七皇兄的气,就让他速速回边关。”
“然后还命了人要跟着一起回去,不得耽误。本来我还想问问为什么,七皇兄一直在外,好不容易回来了,朝里那么多武将,干嘛非要让七皇兄去那么远的地方。”
“但是父皇却不答我,只是说那不是我要关心的事。”
最后撇撇嘴:“还告诉我,不要对旁人说,还说不要对惜月姐姐说,怕惜月姐姐担心之类的。本来我想和惜月姐姐说来着的,但想到父皇的话,又不敢去说了。”
原来如此,凤楚一下明白为什么凤夜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出现了,有人陪同前去,不如说凤夜是被押回的连关。
这一算,走了也有快十日之久了,就算是让父皇收回皇命,追其回来,这一来一回,也需要半月之久,何况,父皇是否肯同意,还尚未可知。
但心下更生有一疑惑,按说这回凤夜虽然是私自回来,不过从前些时日的寿宴上来看,父皇已多少有了态度上的改变,应不至于又突然让凤夜回去才是。
且又是亲赐的婚,怎么会不让凤夜完婚,如此匆匆将其押回边关呢?只是这些问题,眼前的凤盈十之八九是无法给出答案的。现在重要的是要先去看看自己未来的弟妹……顾惜月,看她对此事知道多少。
顾惜月近日一直受到凤耀的骚扰,火正大,又左也看不到这凤夜、是右也看不到。
以往总是喊着‘娘子’就跑出来,一向那么爱吃醋,那么霸道的家伙,现在居然消失了?还是说遇到什么事了?难不成月妖娆又回来了?
几日的闹心事,闹的这顾惜月连医书也看不下去了,更不要提什么研读了。不想在家里呆着,顾惜月决定出去转转,有阵子没去几个店铺看看了。
尤其是胭脂铺经了这些事后,不知道现下如何了,虽然翠儿说是生意满棚,不过还是去看看吧,也当是散散心,顺便看看能不能探到些凤夜那个死人的消息。
说走就走,也懒得换什么男装再出去了,直接就女装好了,虽然说男装要便利些,不过顾惜月可没有什么男装癖。
现代多好啊,男女都一样,女人在外面走很正常,可惜这个朝代,普通人家的女人倒还好些,这官宦之家的女人却不得随意走动,真是不讲理。
不过顾惜月不在乎,也不想在乎,从侧门出了顾府,就上了街,决定先直奔胡三的云朝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