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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第二十八章 突袭(1 / 1)

已经是十二月的尾声了,今年的冬天注定是不平静的。

大雾第三日太阳开始照常升起,温暖的阳光照射着大地,第二天浓雾就被驱散殆尽了。冬日里,这暖暖的阳光给人们带来了希望。

不过,人们还没开始期待就发现,在第二天的午后温度就突然开始升高了。不一会儿温和的太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夏日才会出现的、骄阳似火的烈日。它尽情地炙烤着一切,寒冬腊月里,人在屋里都恨不得换了夏装。

可这刚想脱下衣服呢,那边温和的太阳就又回来了,不一会儿气温竟又开始往下降了,接着又是一轮的高温——低温循环。

从下午一点开始,天气就这么起起伏伏地开始折腾起人了。

就在人们抱怨这诡异多变不给留人活路的天气时,又发现这今日的太阳竟还有些不同,它不仅自己善变折腾着他们影响了他们的正常生活,它更是在一段时间、一定程度上阻挠了怪物的行动。

他们观察到,只要是被太阳光照射到的怪物,身体就会变得格外的僵硬,速度和力度都慢了很多。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缘故,这些怪物们今日尤其受太阳的影响,凡被阳光直射到的怪物行为都变得尤为得呆滞,正是这种呆滞给人们留了机会。村上的人在这三天里都没少受这些怪物折腾,被憋在小小的空间里不能活动,没有足够的食物、水源等种种原因,都让他们迫切想摆脱目前的恶境。

因此,刚一发现这些怪物的怪异之处,他们就鼓起勇气一个一个地开始行动了,他们相信这是唯一的机会。南柯听见也有人开始拜天了,他们认为这是老天爷的救赎,这是老天爷在帮助他们降妖伏魔。

也许家里被绑着的“亲人”们,他们还暂时没有勇气,尚存奢望下不了手。可是外面游荡者的那些,他们可是非常愿意的。且大多数还是一些来旅游的陌生人,因此杀起怪来更是毫不留手了,当然他们的重点是物资。

怪物的异状被发现后,村子里越来越多的人走了出来,开始寻找出路。

有外乡人开始四处寻找,想备齐车子粮食等物资准备回家看看情况,连续几天都没有收到家里的情况了,他们很担心。家在村子里的家里余量又不足的,也四处跳窜趁机寻找食物。

趁你病,要你命。

这一天,村子上怪物的数量急剧减少,只有外围还游荡着几只漏网之鱼。

南柯并没有跟随大部队一起行动。一来,白瑾瑜还病着需要人照看,他和武羽必须得留下一人。二来,村子本来就小,总共也不会有太多东西,他也不缺那点东西跟着去争了。

先前还有意为之,现在这情况就不需要了。

但是,武羽以缴房租挣粮食的名头出去了,不然他俩也待得不安心。

武羽出去锻炼锻炼,不是为了武力值,南柯是想锻炼的是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让他看清现在这个世道,这个已经改变了的世界,以往的传统的道德和法律现在正在面临着怎样的挑战,接下来又该怎样活着,以什么样的态度和处世原则活着。

南柯知道,武羽这个一米八多的汉子,生性忠厚善良,为人仗义,待人热情,最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当然南柯很欣赏他这个性格,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热心肠,当初自己也不会获救。

南柯心里清楚,武羽的本性和他放不下的、身为军人的血性,会是他适应末世的第一道难关。尽管他之前因为“乐于助人”已经受伤过很多次,尽管他已经退伍很久了。如果是末世前,顶多是心里苦楚一段时间,但是现在已经是命的问题了。

所以,南柯便想借这个机会,让武羽知道,环境改变了。不是不让他做一个“好人”,而是要让他学会如何做一个“安全”的“好人”。不是一个多管闲事、出力不讨好的圣母,就像他之前之于张哥等人。只有认清了具体情况看清问题的本质,出手才能获得结果,否则就是恶果了。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这个恶果的,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怀以一颗赤子之心来对待别人的。

南柯希望武羽能在这几天有所收获,今日外面的环境是最安全的,也是最不安全的。安全的是,他感应到村子里外行尸的数目已经不多了,三三两两的。不安全的是,怪物没了还有更可怕的——人类和人心,饿了三天的人类和人心。

看见大铁锅上笼子里的馒头也差不多了,南柯不再想武羽的问题了,开始专心地又开始和面了。他打算再做一些饼子,里面夹上腊肉丁和萝卜丁,方便保存又很抵饿。还要再做一笼萝卜粉丝包。冬日里的青菜,萝卜是最常见的,南柯又在厨房里发现了一捆粉丝,现在也能用上了。青萝卜、胡萝卜,拌上剁碎的粉丝都很美味。

打开笼子看看,已经都好了,馒头上被南柯按下去的小点也迅速得弹回来了。刚蒸好的馒头最是诱人,热气腾腾的,暄软白嫩就是空口也是好吃的。

南柯将铁锅里的馒头都拿一一拾起,用篮子装了起来。篮子是农村最常见的,一般都是自家砍好了荆条再手工编织。南柯找了一个摞在橱柜里的新的,把里面包了一层棉花小毯,再放馒头,外面又包了一床小被子保温,好了就放到橱柜里,吃时再取。

放好之后,南柯又将和好的面做成了脸盘大小的肉饼,剁得碎碎的腊肉丁再加上白菜丁,夹在里面,摊在锅底烙得圆圆的,酥黄酥黄的,很是诱人。烙好一个,又下一个饼到锅里,南柯将火调得小小的又开始做起了牛肉酱。

南柯在小锅里倒上油,灶口里放的是小木材,火苗小小的很稳定,待油热后又放入切好的牛肉粒,慢慢地炸着。待牛肉的颜色稍微开始变黄的时候,南柯知道,这是牛肉要熟了,再加了葱花进去调味儿。又翻炒几下,倒入豆酱瓣儿,南柯开始将孜然、桂皮等调料和辣椒面放进去,又倒了些甜面酱进去,迅速搅匀,小火又炒了一会儿牛肉酱就起锅了。

因为准备的料子多,南柯足足装了十小瓶。牛肉酱最是下饭,没有米饭,裹在面饼里也是好的,在就上水就是饱饱的一餐了。

看看时间,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了。连续紧盯着肉饼和牛肉酱很累脖子,南柯摇摇头转转了转脖子,又开始用发好的面做萝卜粉丝包了。

把胡萝卜切成细丝和焯过的、剁碎的粉丝装进盆里,再加入葱花、食用油、盐和香油进行搅拌。好了之后擀皮包起来,合口处扭成一个个相连的小花边。南柯做了几个,看了看,无论多少年,怎么练习都没有当年妈妈的手艺。

先替了小锅里的饼子,锅里加上水放入篦子,篦子上铺一层细纱布,再一个个地码上包子。锅壁上南柯也贴了一圈儿,到时候会蒸得包子底金黄金黄的,再趁着包子面儿嫩白嫩白的,很让人见之生津。南柯就最爱金黄底的包子,吃起来格外香脆。包子放好后盖上锅盖,加了把火就开始蒸了。

南柯撸起掉下的袖子,开始包第二锅,刚包了几个,就察觉到白瑾瑜醒了。看来状态还可以,他刚刚看了下留在床头的留言,想了一会儿,就慢吞吞地往这里走来了。

南柯继续,没有管他。

白瑾瑜早就醒了,只是有些意识模糊挣扎不起来,又睡了半天才有了力气爬起来。爬起来就看到了武羽的留言,出去找“南柯”了。

刚劝服白瑾瑜坐下喝了粥,那边,大门就响了一声儿,是关门的声音。南柯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比预期的晚了一会儿,冬日里白天比较短,现在天已经开始黑了。

武羽一回来就招呼了一声儿,直直地朝一楼卧室走去,连一个余光都没给厨房。

“南柯!白瑾瑜呢!白瑾瑜怎么不见了?!我……”急呼声在看见厨房里坐着的白瑾瑜时就立刻戛然而止了。

武羽一个箭步蹿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白瑾瑜,眼里一片血丝,勒紧了自己的胳膊,没有说话儿。

南柯看见都快喜极而泣的两人,默默地出去了,将空间留给了他们。只在心里思量着,武羽开门时眼里闪过的痛苦与沉重。

……

暴雪已三日,清晨,南柯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手心接触到雪花儿,微凉。雪下得很大,南柯这才知道为什么会有“鹅毛般的大雪”这一说法。

院子内,刚刚武羽打扫过的地方又已经被大雪覆盖了,之前刚得见天日不久的小路又没了。

三天了,自从大雪开始,他们已经被困在这个小村里三天了。原本在诡异的太阳出现以后,第二天,南柯就已经打算走了,但是暴雪突然而至打乱了他的行程。

南柯在一开始之所以选择这个小村庄,是因为他知道会在这里遇见白瑾瑜、武羽二人。他记得武羽曾经说过,就是在这里,那时他和白瑾瑜被迫分散。

现在虽然诡异的太阳的出现,帮助了人们消灭了村子里的行尸,这里也安静了些日子,没有行尸的骚扰,人们看似也平静地相处着。可是这个村子终究还是不安全的。

不说村子里人多食物少,长久下去必将大乱,最主要的还是这里的地势原因,背靠大山,等到动物变异,一切都是未知。

跟上一世相比,大雾出现的时间、影响力,太阳的诡异以及第五天暴雪等等情况的出现,都预示着这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南柯此时有些担忧。

这里地处交通要塞,正是因为交通便利,是集合点,所以才会被人看中,选来做农家乐。在和平年代,这是很好的优势,可是现在却一点儿也不是。这里的地形,正好是以后这附近地区里的行尸集聚和游荡的必经之路。

现在,只是有三三两两地游荡过来,人们随手解决掉也并没有引起注意。可是渐渐麻痹下去,忘记了行尸的可怕才是最可怕的。这里一旦被行尸群发现,包围了村子的出口,那可就真是被人包饺子了。

这暴雪虽然也一些程度上阻碍了行尸的进程与速度,但是大雪也阻挡不了他们进食的决心,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饿了三天的行尸恐怕更可怕。

“小南,进屋吧,外面冷。”白瑾瑜将呆站着的南柯拉进客厅里,将他手上的雪花打掉,没敢立刻放到炉子旁烤,一冷一热怕生冻疮。

在这样的冬日里,还敢这么奢侈地用着煤炭和炉子取暖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们了吧。

拎起炉上的小铁壶里,又拿起桌上的杯子,放进一些胡椒粉和红糖冲了水进去。立刻,一股辣辣的、甜甜的香味就飘散出来了,驱走一室寒意。寒冷的日子里,这样一杯水儿下去,就能暖暖地温暖着你的胃,舒服极了也奢侈极了。

“我不冷。”南柯右手接了过来,放到鼻子下嗅了嗅,辣辣甜甜的,味道也不是很刺鼻,很好闻。

南柯没急着喝,而是双手捧着转着圈儿。自从有了空间后南柯的冷热感就已经不那么明显了。

“知道你不怕冷,可是气温太低了,还是暖着点吧。”

白瑾瑜看着一旁的南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是一个婆妈的人,甚至除了武羽之外对人还有点冷漠,可是自从遇到这个少年,就开始莫名地操心起来了。

这几天他们相处得不错,在生活习惯和处事方式方面,经过磨合后也意外的合拍和默契,这倒是超出了自己的意料。

虽然少年一开始并接连着好几天,都很“强硬”地表示了他债主的身份和种种行为背后的动机,让他们不要妄想,好好干活儿。但是这几天同吃同住,他们三人都是一样,并没有什么差别。

自己连续吃的药,都是他给的,武羽之前并没有成功搜集到药。小村子里的唯一的一家小药房,还早就被抢光了。这么珍贵的药,又那么多鸡鸭的,整天汤汤水水的给自己补着。说是怕自己的身子以后还是会耽误他出行,拖累他们。

这些在和平年代很常见,现在却很珍贵的东西,都一一眼睛都不眨地给自己用。

虽然他一脸严肃并强装冷硬地表示,这以后都要加倍偿还的。但是少年的用心和他言行间的“口不对心”,自己和武羽都深深地感觉到了。

还有这眼前的炉子、碳盆、煤炭,连武羽都没考虑到。大雪当天就被他搬到一楼右边的卧室里了。

这么贴心的举动,一开始白瑾瑜还接受不了有些怀疑,只是跟武羽又商量不出来什么,武羽说只要他诚心以待,报之以真心即可。

白瑾瑜想了想,就点头了,渐渐地也就放开了。有时候像武羽这样大大咧咧的性子倒是挺好的,看事情简单直接。

白瑾瑜收回思绪,看着南柯又开始皱眉头了,这两天他就经常这样。

“你是在担心暴雪吗?”

“这暴雪太蹊跷了,这个村子的地形也太危险了,你看”,南柯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地图,“你看,这里就是柳家村,我们就在这里。你再看这里,这里和这里,出口汇聚处。”

“无论怎么绕路,要出去,都要经过我们这里?”白瑾瑜看着南柯指过的地方,脸色严肃起来。

“是的。”南柯点点头。

“你有什么计划?”白瑾瑜想着,南柯既然已经开口,现在肯定是有所打算了。

“无论如何,明天必须出发。”南柯想了想,说了出来。

“这雪?”白瑾瑜抬头看了看天。

“就是步行也要走。”南柯想了想,直接说道。

“你的身体如何,可以坚持吗?”南柯看着白瑾瑜,想了想又问到。

“没关系别担心,我已经好多了。”白瑾瑜想着,先前没有走,应该是因为自己的拖累吧。

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拖累他俩了。

“不好也就别勉强,我去找羽哥跟他说下,吃完早饭我们就开始收拾东西。”南柯说着,就往厨房走去。

白瑾瑜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虽然话很少,却是一开口就叫了“哥”,真是奇怪的熟悉感。口口声声地坚持自己“债主”的地位,却又一直叫他们“白哥”和“羽哥”。

吃过早饭,也许是上天听到了他们的祈求,大雪竟然开始渐渐小了。到了9点多时雪竟已经停了。

看见暴雪停了,南柯三人赶紧收拾行李打包东西。

武羽的车子不打算开走,浪费汽油,就只开南柯的那辆车。车上被三人分类摆放得满满的,吃的、喝的、用的,都整齐地堆放在后车厢里。车顶上也被放了一些东西,盆盆罐罐的,就不放在车内占空间了。都被码在车顶,用一层厚薄膜,严实地遮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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