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跑,仔细跌倒了!”阿秀见承欢小脸跑的绯红,慈爱的喊着;“这孩子,快来娘和姨娘这。[ <{?<<中文 ?〔 w>w]w).}8]1〕z〕w).]c)om”承欢直钻进阿秀怀里,忽又想起没给姨娘们见礼,忙不迭的又站直身子,恭恭敬敬行了礼:“承欢给各位夫人请安。”看见她们都点了头,又一头扎进阿秀怀里撒娇,一动一静,惹得大家都笑起来。
“你这孩子,机灵鬼似的,让你行礼你也是应付,就只会磨人!也就是姨娘们疼你宠你,不责怪你罢了!”阿秀宠溺的嗔怪承欢,姐妹们也是笑着看着她。
小承欢浑然不觉,兀自撒着娇在阿秀怀里乱拧。阿秀见她鬓角颈项全是汗,又心疼的问:“怎么跑这么一头的汗!没和丫头们一道来么?谁跟着你来的?”一边宠溺的带笑问着,阿秀一边往承欢身后瞧,疑惑的问:“你把下人们都甩到哪去了?”
承欢小脸一扬:“她们哪里就追的上我?娘亲不知承欢跑得多快!”自豪的神色染满了她红扑扑的小脸,“娘快看看,这是个什么?我寻来的宝贝!”说着抬起胳膊,袖子里面露出一物。阿秀一看,是个精细的布娃娃。拿过一看:娃娃做工十分精致漂亮,上面却似乎有几丝沙土,娃娃前心缀有一小块黄绸,上面用朱砂写着一个人的八字,细看娃娃全身,虽不见插针,却仍有许多针孔清晰可辨。
阿秀初觉八字相熟,却没理会,看过了一遍,转眼再一细看八字就愣了:这是死去阿秀的八字啊,这难道是有人想咒自己?!这桥段电视剧里倒是常见,不过既然做了这个,当是仔细收好的,怎么会被承欢捡了呢?为什么又没有针呢?想到这也不理会众人看见娃娃脸色骤变的样子,只是不露声色的笑问承欢:“哪里得来的这漂亮娃娃?告诉娘听听!”
看见娘亲夸娃娃漂亮,承欢献宝似的站下地,昂着小脸说:“是在假山下看见一个姐姐埋东西,我见她四下打量,鬼鬼祟祟的,以为她藏什么好东西怕人知道,就等她走了我才出来。等我挖出来,却是这么个好看的娃娃!娘亲你看,连娃娃衣服都是这么精细的,也不知道那姐姐如何舍得把它埋起来!”
阿秀把娃娃递给莲儿:“你看看,也给妹妹们都看看吧,承欢还小,自然不会撒谎,被她不小心撞见了,也是天意。这是有人要咒我呢。”莲儿伸手想看仔细,清筠也凑脸来看,果然是个咒人的娃娃,只是娃娃十分精细,只有满满一身的针孔没有针。莲儿又一眼看出果然是阿秀的八字,想了想,一时不知是何人所为,只得愣在当场。
清筠见她愣,等传到自己面前,便拿过细细来看过,却不似众人一味的疑惑,反倒笑着问承欢:“承欢乖,告诉姨娘,这娃娃身上的针呢?”承欢听见娘说是咒人的娃娃,未经人事自然不懂,听见清筠问她,愣了下,答道:“姨娘怎么知道有针?我挖出来时有个帕子包着,打开看时还刺伤了手呢。里面插得和个刺猬似的,多漂亮的娃娃,那么多针,多疼啊!我就给拔了。”
“那针呢?可还记得扔在哪了?”莲儿问她。“这里呢,我房里的梅香给我绣东西没有好针,我见针都是极好的,就拢了起来拿帕子缠在一起带着,等下子梅香来了我好给她,可是她还没追来呢。”承欢说着,从自己的大香袋里取出一个布包,莲儿接了在桌上小心展开,竟有百余根!
清筠拿过一根看了,倒是咦了一声:“这针——”说了两字自觉失言,就掩了口,不往下说。阿秀却疑惑了:“尽管说,又不会冤枉谁,即便你说了,也要查了实据的,又有什么忌讳呢?”
清筠面露惭色:“是清筠糊涂,不过却不是为了冤枉或是忌讳,这针我的确见过,这针的主人姐姐也知道。”说到这清筠回身告诉桌边侍立的丫头们,“你们远些吧。”丫头们见阿秀默许,就远远的站开了。清筠这才说:“若是我没看错,这是佩茹的针。”
“是她?!”莲儿先掩口低呼,“怎么会……”艺珍却接口:“晦气!大喜的日子怎么提起这个人来!”阿秀也脸色一沉:死人的东西怎么会出来?怎么清筠会识得这针呢?于是取了一根细看,却见和现代普通大号缝衣针一般大小的针鼻处似乎錾有小字,仗着一旁的灯笼已经点上,自己眼神又极好,似乎是“刘家”二字。
“这针上写着刘家,她不是姓赵么?”阿秀问清筠。清筠淡淡一笑:“姐姐是何等身份,又不似我们这等粗鄙出身的女子,自然是不知这刘家是做针的牌子。当时府里只有她是乍然受宠,所以格外爱讲究这些个的,我中毒之前和她尚算交好,还曾问她不就是普通的刘家针,她却指给我看针鼻,说上面有一个浅槽,没有什么功用,却是独独给她定做的。”
“还有这个缘故?只是她早已不在了,所有她私有的物件也是该烧的烧了,该埋的埋了,如何会有这针和娃娃出来?”阿秀疑惑之心更甚。清筠想了想,转脸去问在阿秀怀里不知生何事的承欢:“承欢,你还记得是怎样的姐姐埋得这个么?”
听见问自己话,承欢皱起眉死命的想了会,仔细的回答:“是个青衣裳的姐姐。”清筠一愣,继续又问:“比我身上的这颜色深些还是浅些?高矮胖瘦呢?”承欢看了看,摸了摸:“像是再浅些、亮些,料子上的花纹是一样的!”
说到这,王爷身边的张顺来回话:“夫人,王爷饮多了,在莹夫人那里歇着呢,说开宴让王妃主持就好,也不必等,散席前应该来的。”说着让一个丫头递上一个食盒:“这是王爷吩咐厨房给王妃做的补汤,还有几样小点心,是给各位夫人的。”
阿秀心里不悦,面子上却丝毫不露:“知道了,你们服侍好王爷,送完醒酒汤过去吧。”张顺应了下去,阿秀才问:“清筠妹妹想到是何人了?”
“何人?难道不是赵氏?”芷兰胆小,战战兢兢的问。莲儿安慰她:“家宅大了,人自然多,这娃娃做的这么精细,不是人做的又是谁呢?妹妹且安心吧。”芷兰点点头,艺珍也接口:“是啊!向来最可怕的都是人心,姐姐好脾气,尚且有人要害她,可见是哪个黑心烂肺的东西干的好事!”
清筠对着艺珍一笑:“妹妹这话说的明白,原本我也不信什么鬼神,也不信人心险恶,一次中毒我便信了,如今我也知道大概是何人做的了,只怕说出来你们更气呢!”阿秀听她话里有话,知道这人定是平素不显山露水的人了,便正色以待,等她揭晓。
“妹妹别卖关子了,快说吧。”莲儿出言催她。清筠一笑:“我料想的没错的话,是天莹。”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怎会是她?!”艺珍也问道:“若是天莹,承欢也是见过的,如何看不出呢?再说承欢说是姐姐,天莹可是她姨娘。”
“艺珍莫急,清筠妹妹的意思我也猜到了几分,让她说完吧。”莲儿出言安抚她,其实心里也疑惑的很。芷兰脸上惊异之色也是难掩。清筠环视众人:“天莹是姐妹中和王妃亲缘最近的,是王妃义父的庶女,你们定然不信她为何和阿秀有仇,也不会信她和佩茹有旧。”
“我说是她,并非只因承欢说她衣裳料子和我一样,是因为我撞破过她和赵氏私下交好。”清筠淡淡的叹息一声。莲儿忽然想起什么问艺珍:“你前面来时说在天莹房里歪了一下子,可曾见她穿的绿色衣裳么?”艺珍正听着清筠的解说,忽然被莲儿一问,随口一答:“浅绿的衣裳,桃粉的裙子,怎么了——”话说到一半自己也察觉了莲儿的意思。
清筠便也不往下说,追问她:“你从她那来的?王爷刚才也去了她那,算算时间,倒恰是你出来她便被承欢撞见了?”艺珍点点头:“你且往下给我们说个分明,她和赵氏如何有旧?”
“佩茹原是姐姐的丫头,是元帅府里的旧人,虽然听说天莹是她母亲在府外所生,想来她娘是和佩茹这些丫头们认识的,不信可以找府内有年纪的婆子们问问。我撞见她们两个多次背了人在一起嘀咕,见我来了就分开,后来佩茹做了妾,有传言是天莹告诉她的法子,才迷住了王爷。”
“岂有此理!若真如此,这天莹素来的娇娇弱弱的样子竟是骗人的了!如今抓她来问!”艺珍低声忿忿道。莲儿却制住她:“抓贼抓脏,如今没有实据,她又是元帅的唯一骨血,王妃自然是要查清再论的。你不要张扬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