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辰还没有从刚才的天罚中缓过劲来,胯下的踏灵马突然倒下,将于辰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于辰站起来,查看倒下的踏灵马,发现这一级灵兽踏灵马竟然是活活被吓死了!
难以想象,这踏灵马到底是感受到了什么恐怖的存在,才会被活活吓死!
“天罚就是最恐怖的存在,除了我们地命师,很少有生命能够承受的住呀!”地鬼一弹手指,一道灵力火炎瞬间将于辰那匹踏灵马烧的粉碎。
可能是因为地鬼自己镇压天罚的缘故,他胯下的那匹踏灵马倒是没有被吓死,只不过也是吓得不轻,嘶吼连连。
地鬼师傅将于辰拉到自己那匹马上,两人继续赶路。
“师傅,刚才那天罚之中,到底有什么?”于辰坐在师傅后边问道。
“那便是大道啊!”地鬼撂下这一句话之后,便再也没有说什么。
接下来的行程中,两人都是无话。
......
两个时辰以后,两人已经到达了锡灵山的脚下。锡灵山高大磅礴,不过山体整个光秃秃的,花草不生,草木不长。
到了山脚下,已经有于家矿上的人前来接应。他们将二人带到了于家在山脚下的一处地点,在这里家族之中建起了一小片房屋,供一些矿工居住休息。虽然比不上锡灵城和与家族祖地那般舒适,但在这荒凉的锡灵山上,也算是一处好地方了。
此时地鬼已经变回了莫叔的模样,跟随着于辰进到于家的底盘中。
‘我先去调查一下,明日我们再进山。’地鬼给于辰传音,于辰传音表示了解。
“莫叔你且先去休息,我还有事需要会见家中长辈。”于辰对莫叔说道。
“是,少爷。”莫叔答了一声,退了出去。
现在,于辰还有一个更大的任务---他要去见家族中最怪的人:他的四叔于昊弘。
为什么说他怪?他这个四叔不修灵力、不习武功、不顾儿女情长,大半辈子时间都花在了一件事上---那就是研究仙迹古籍。这次于家疑似发现仙藏,四叔于昊弘第一时间就到了现场,然后就一直在这里,进行他的研究。
不过这个四叔脾气极怪,不喜外出,不爱讲话,也不会搭理人,最主要的是,好像神经还不太正常。
但是奇怪的是,于家寻找各路名医、各路高手,都说这于昊弘毫无问题,健康得很。
但是他还是发疯,让人找不到原因。于家索性就不管他,让他好好研究自己的。
于辰这次来,就想试一试从这研究了半辈子仙迹古籍的四叔哪里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
四叔的房间是一处茅草屋,跟四周的房子格格不入。
于辰站在这茅屋门前,透过窗户看进去,却什么也看不见。明晃晃的大中午,屋子里却是黑黢黢的。
“四叔!是我,我是于辰!”于辰先是喊道,然后抬手就想敲门。
嘭!
就在这一瞬间,茅屋的门瞬间洞开,一只枯瘦手抓住于辰将他拉进茅屋之中。
于辰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那人按倒在地上。他定睛一看,此人正是他的四叔!
“你....你身上有她的气息....你....你把她藏到哪里去啦!快说,快说啊!”四叔骑在于辰身上,先是大吼,说到最后竟然哭了出来,浑浊的老泪滴在于辰身上,让他不知所措。
“四叔,四叔,是我!我是于辰!”于辰想站起来,但是看到枯瘦的四叔,他最终还是没有动,任凭四叔哭泣。
四叔哭了一会,倒在一旁。于辰赶紧站起来,轻轻地扶起这位四叔,将他搀扶到一旁的椅子上。
于辰发现这位虽然身形高大,但是瘦的可怕,仿佛一阵风就会将他吹飞。
这时候于辰才正式的观察了这件茅屋。茅屋不大,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文献典籍、仙器古物等。桌椅散乱的分布在这些‘书海’之中,然后在房间最尽头,有一张床榻。这床榻与其他地方不同,被收拾的格外整齐,旁边还有一张书桌、一副笔砚、一沓金纸。金纸旁还有一堆金纸卷轴,不知道是什么。
“四叔,怎么样,你还好么?”于辰抓住四叔的手问道。
四叔于昊弘此时已经不再哭了,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于辰,也没有回答他。
“四叔,我是于辰!辰儿你还记得么?”于辰将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四叔的身上,将他形如枯槁的身体遮住。
“辰儿,你是辰儿么?”四叔仿佛回归了神来,质问于辰道。
“是我,是我。”于辰小的时候这位四叔的疯病还没那么严重,还陪于辰玩过,所以对于陈有些印象。现在看来他好像记起来了,于辰赶忙回应。
“辰儿...辰儿...”这四叔仿佛沉浸到了一些回忆之中,又开始不说话了。
“四叔,你刚才说我身上有‘她’的气息,‘她’是谁啊?”于辰小心谨慎的问道,生怕再次让四叔的疯病犯了。
“她...她...”索性这次四叔没有发疯,只是嘴里一直默念,同时手指指向桌子上的那一堆卷轴。
于辰见状,走去拿起一卷,放到了四叔手中。
四叔双手颤抖的将捆住卷轴的丝带解下,卷轴哗啦一下打开。
卷轴上是一幅画,画的是一位女子。画中女子飘飘立于云端,彩云舒卷在其左右,仿若流丝彩带,将女子拥簇。女子双手做揽状,揽起身侧彩云。长裙舞动,玉足微抬,有一种将若飞升成仙之感。
可是女子的脸却未看向苍天,而是回头一瞥。
点睛之笔!一瞥惊鸿!女子面容白璧无瑕、朱唇粉面;秀嘴一悦可沉鱼、娇容一露可羞花。是仙姿玉貌、如玉如璧;又是丰姿冶丽、浑然天成。本应踏云登仙,却又怀情一顾,简直让人迷恋不已,却又求而不得。
四叔热泪盈眶,眼神脉脉的盯着画作,干枯的脸颊微微颤抖,嘴里默念着那个字:
“她...她...她....”
这一刻,四叔不再是形同枯槁、不修边幅、时不时发疯的怪人,他仿佛变成了一个少年,在这一刻对一个少女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