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接到了那个人的秘书打来的电话。”陈子昂压低着声音，神情略显紧张。
“你确定没有搞错？”
陈子昂摇摇头，“对方说的很明白，我也叫人查了，确实是他的秘书。”
“那他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才叫我担心啊。”陈子昂急道，“只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寒暄了几句。”
范世初的眸光一转，“你先别急，既然什么都没说就别多想。”
“我不得不多想。今天小雅的同学当着全班人的面说她是***的女儿。两人为此打了一架。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小雅身上的伤不要紧可她心上的伤该怎么办？”
“这种事情迟早会发生的。”范世初淡淡的说道，“我相信小雅要比你想象中坚强。”
陈子昂垂头叹气，“她是很坚强。可就怕坚强过头了。你知道么，她说非要把当年的事情查个彻底！”
“哦？”范世初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愉悦，“她若真有这样的胆量倒是可以告慰老师在天之灵了。”
“哎，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小雅可绝对不能有事！”
“我知道。”范世初揽住陈子昂的肩膀一步步往病房走去，“有句话叫做既来之则安之。我就不信那位会杀上门来。”
“杀上门来倒不至于。”
“那不就行了？至于学校，它也是个小社会。社会上总有那么一些自以为是的人喜欢拿别人的伤疤说事。你经历过，我也曾经历过。小雅也一定会经历。”
“难不成看着她被人欺负？”
“是不是被欺负全在小雅她自己的选择。如今看来，她选择奋起反抗，甚是想帮老师翻案，多热血啊。我们应该拍手叫好默默支持才对。”
陈子昂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叹道，“世初，你是不是剧本写多啦。怎么感觉你有点不切实际呢。”
“哪有。”范世初推着他继续往前走，“是你太紧张，禁锢了自己的思想。你扪心自问，如果小雅能为老师翻案伸冤，你不高兴吗？”
“当然高兴。可是更担心她的安危啊。”
“你这是慈母心理。”范世初煞有介事的说道，“可小雅终究要长大的。而且她已经长大。她能保护她自己。”
“怎么可能？如果她能保护自己今天就不会挨凑了。”
“那你就太肤浅了。小雅虽然挨了凑，但她心里一定很高兴。这么多年来她终于可以为自己的父亲伸张正义。”
陈子昂舔舔唇，疑惑道，“怎么觉得我正在被你洗脑？”
“我就是在给你洗脑。”范世初笑笑，揽着他来到病房门口。
陆绵已经进去，见小雅脸上顶着一块大淤青，嘴角破损，手上缠着绷带不禁心疼道，“哪个混蛋打得你？”
“就一个大混蛋。”小雅笑笑，“哎呦，姐姐别激动。那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陆绵闻言无奈笑笑，“没想到你也会跟人打架？难道暴力也会传染？”
小雅一愣，恍然明白过来。
“姐姐，你想多了。要是你的暴力真能传染给我我就不会挨凑了。”
小雅捂着脸，想笑又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