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话不无道理。只是洪七心里清楚。若是这件事真的祸因源自他们。只怕事情更加难办。
眉头蹙成一团。他不断的在房间内來回踱步。愁容不展。良久才对管家道。“去。准备一碗上等的补汤。我们去瞧瞧。”
管家听到洪七的吩咐。不敢耽搁。去到药房让人快速准备了一碗补汤。就跟着洪七去了柳云安的房间。
彼时。柳云安坐在床边。紧拉着床上女人的手。而念云就坐在他的身边。
洪七进來。让管家送上补汤。这才开口。“知道姑娘身子不适。所以特意让管家送來一碗补汤。不知道姑娘情况如何了。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柳公子尽管开口。”
一席话说的客套。只是洪七的眼睛一直都沒有离开床上女子的脸。脸色苍白无血色。虚弱不堪。一眼望去恍若一个纸糊的娃娃一样。
不着痕迹的和管家对视一眼。这样虚弱的女人。怎么可能身手利落的对沈莹莹下手。况且。这个女人还有念云。都是奔着柳云安來的。若是他们真的是柳云安的重要亲友。又怎么会背着柳云安。对沈莹莹下黑手。
一时之间。洪七也想不明白。而柳云安听到他的话。缓缓起身。示意念云接过那碗药。他感谢道。“多谢七爷。青辕身子不好。常年缠绵于病榻之上。如今中了楚韵笙的奸计。受了许多苦。更加虚弱。”
说话时。柳云安的眸子忍不住在青辕的身上徘徊。看着她虚弱的模样。柳云安恨不能替她受这份苦。
“这不。我好不容易用内力护住了她的心脉。稳住了她的状况。这前脚刚走。就又成了这幅样子。念云不得已带着她來此寻我。给七爷添麻烦了。”
“柳公子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柳云安话音才落。洪七便轻轻开口说道。“且不说你是洪烈轩的朋友。是栾阳城的三宝之一。就算是一个普通的陌路人。带着一个受伤的姑娘來。我洪七也不会袖手旁观。”
一边说着话。洪七一边向床边靠近。
近距离的看着青辕的脸色。良久才叹息着开口。“这姑娘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病成这样。”
“唉。青辕命苦。此时说來话长。算來还是我欠她的。”说完柳云安缓缓的在床边坐下。轻轻拉起青辕的手。眉头紧蹙成一团。
洪七看着。微微摇头。“人生自是有情痴。这都是命。哪有谁欠谁的。柳公子不要太过于忧心。若是你信得过我洪七。我可以将府里的神医圣手鬼三介绍给你。让他替姑娘看一看。你看如何。”
神医圣手鬼三在栾阳城久负盛名。一生放浪不羁。专治疑难杂症。只是正如人说的艺高人胆大一样。艺高之人他也有自己的怪脾气。
不治富商。不治妇孺。不治自己看不惯的人。偌大的栾阳城内。想要请鬼三看病的人不少。可真正他愿意去看的人却只有寥寥几个。
听到鬼三两个字。柳云安的眼中瞬间闪现出欣喜的光芒。他快速起身。轻轻道。“那就拜托七爷早些安排。云安和青辕的性命。就交到七爷的手上了。”
洪七轻轻点头。只道“你放心吧。”说完。他径自带着管家出去。独留柳云安和念云以及青辕在房间之内。
见洪七离开。念云來到柳云安身边。轻轻开口。“这鬼三可不轻易给人看病。七爷能够请得动他。”
柳云安看向他。微微一笑。“放心吧。七爷答应的事情。就沒有做不到的。我们只需要在这里等着好消息就可以了。”说完。他再次看向青辕。“青辕。你受苦了。千万不要有事。好不好。”
念云看着柳云安痴情的样子。再看看自己的姐姐。心下忍不住难受。
却说洪七和管家离开之后。他们一起去了鬼三的房间。世人皆知鬼三不轻易给人看病。却不知道他常住在洪七的府上。专为七爷办事。
见到他们进來。鬼三一愣。嬉笑着上前。“七爷。这是什么风。还把您给吹來了。自从上次吵架之后。你不是说再也不进我的臭药庐了。”
虽是调笑。但却沒有半点不恭敬的意思。
见着鬼三的样子。洪七忍不住笑着摇头。“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我洪七求到了你的门口。管它刮的什么风。你还能将我轰出去不成。”
一语落下。两人相识。四目相对。大笑连连。
洪七冲着管家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房门关上。这才轻轻开口。“我想让你帮我救一个人。”
“洪烈轩带回來的女人。那可不成。你知道。我鬼三从不救自己救不活的人。我虽然治疑难杂症。可是她我沒有办法。”洪七话音才落。鬼三便快速开口。
沈莹莹的病情。即便府院之内的人不说。鬼三不看。他也清楚自己救不了。就凭着洪七带回來的那些药材。他就知道自己无力回天。
鬼三的话洪七并不意外。若是可以。他不会放着鬼三不用。
轻轻点头。他轻轻开口。“不是沈莹莹。而是一个叫青辕的女人。”说到青辕两个字的时候。洪七的语气不由加重。
鬼三的眉头也是紧锁。“好。这事交给我。七爷尽管放心。只要不是你开口的人。我相信她就死不了。”
“死不死我不关心。”长长叹息。洪七转而说到。他这话倒是让鬼三愣了好久。
“还请七爷明示。”
“我想知道的是。她到底有沒有病。到底是什么病。若是有病。你则帮她看病。若是无恙。记着。我洪七爷的府上。绝对不能纵容骗我的人。”目光含着冷笑。洪七看向鬼三。郑重的说道。
怔愣片刻。鬼三怅然一笑。“果然。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七爷。谁也惹不得。行了。这事交给我。一定叫你满意。管家。带路。”
管家闻言。快速带着鬼三去柳云安所在的房间。洪七看着鬼三的背影。良久才轻轻道。“我到要看看。一个死了的人。到底是怎么出來捣鬼的。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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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