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鬼三的样子。洪七的心忍不住一震。静静地不说话。等待鬼三开口。可也就是这片刻。他就已经猜测了无数种可能。
良久。鬼三才轻轻开口。将自己心中所想尽数告诉洪七。
所有的猜测都仿佛在转瞬间化为现实。洪七眉头紧锁。快速离开。悄无声迹的來到青辕的房间之外。洪七侧耳听着里面的对话。
“青辕。为什么不让鬼三为你验血配药。要知道。他的医术在整个栾阳城内外无人能敌。那样的话。我也能稍稍放心些。”柳云安担忧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來。带着几分关切和无奈。
“云安。我又何尝不想赶快好起來。但你也知道。我和你本就是龙族异类。若是这样被鬼三验血的话。用不了多久我的身份就会曝光。那样的话我们都会被当做妖孽对待。又怎么能呆在你身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青辕的话愈发的轻柔。如细雨滋润人心。让人再无反驳的力气。
柳云安无奈叹气。良久才轻轻开口。“一切都随你。只要你高兴。就好。”
话语中的宠溺让洪七蹙眉。按照鬼三的说法。青辕的身上多半都隐藏着秘密。柳云安如此的全心信任。不闻不问。早晚会成为祸患。
无奈离开。洪七去药房监督煎药。
凶手的事还可以暂且放一放。可沈莹莹的病却不能放。半个时辰已经过了大半。马上就又到了服药的时候。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沈莹莹能够熬过这一关。
眼看着药就要好了。彩凤却急忙的闯进药房。“七爷。不好了。莹莹又吐血了。黑血。”彩凤的声音极大。险些让刚刚端过药碗的婢女将药碗扔出去。
洪七的眉头蹙成一团。“黑血。”
彩凤点头。“是啊。就是黑血。还有黑色的血块。洪烈轩都快吓晕了。你快去看看吧。”说着。她拉着洪七便走。
洪七招呼着端药的婢女跟上。一行三人快速來到沈莹莹的房间。
洪七一进房。便看到了地上一滩的黑血。其中还隐隐带着血块。极为瘆人。他快速上前。让洪烈轩让出位置。他快速为沈莹莹诊脉。眉头蹙成一团。“管家。叫鬼三。”
管家不敢耽搁。快速出去。不多时就将鬼三拖了进來。一进房间。鬼三便气呼呼的抱怨。“我说七爷。我们可是说好的。这个女人的病我不管。治不好的死人我不会动手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懒得听鬼三喋喋不休。他冷着脸冲他吼道。“她的病不用你瞧。过來帮我看看。这黑血中的血块是什么毒。”
提到毒。鬼三刹那间來了精神。又不用帮沈莹莹看病。只看那毒是什么。他自然兴奋。快速上前。微微低头。只一看便整个人僵硬不已。
扒开洪七。让他让开。鬼三坐在床头的位置。用手轻轻拨开沈莹莹的眼皮。再看她的脉象。鬼三的眼中闪现出冷冽的光芒。
“帮我把她扶起來。从前面撑着。”他看也不看的冲着洪烈轩站的方向说道。
听到鬼三的话。虽不知他是什么人。但看他忙前忙后的为沈莹莹诊治。洪烈轩亦沒有丝毫的犹豫。快速扶起沈莹莹。双手紧紧的扶着她的肩膀。让她不至于倒下。
就在这片刻之间。鬼三暗自用力。而后右手出掌。一下子打在了沈莹莹的背上。
“噗……”沈莹莹又是一口黑血吐出來。只不过这次。黑血之中隐隐带着弱小的白色斑点。
彩凤看着焦急不已。“喂。你这是做什么。莹莹刚刚让人暗算。流了那么多血。现在你还这样打她。她怎么承受得住。让你看这是什么毒。你看毒就好。你再对莹莹动手。小心我要了你的命。”
不管不顾。这个时候。彩凤心里只有一点。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沈莹莹再受伤害。
听到彩凤的话。鬼三冷眼扫过她。不屑的轻笑。“若不是看着七爷的面子。就算我对她身上的毒再敢兴趣。也不会插手一个将死之人的事。你最好闭嘴。否则别怪我见死不救。”
“你……”
“彩凤……”彩凤刚想开口。洪烈轩便厉声喝道。
面色冷成的洪烈轩鲜见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面对着鬼三。轻声开口。“鬼神医妙手回春。还请竭尽全力救治内人。洪烈轩感激不尽。”
“这还差不多。”说完。鬼三起身。让洪烈轩将沈莹莹放下。这才道。“误打误撞。她算是捡了一条命。”
“你的意思是莹莹有救了。”听着鬼三的话。洪烈轩激动开口。
然而。他的话音才落。便听到鬼三笑意盎然的道。“你不是从我说别怪我见死不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我能救她了吗。现在何苦多问。哈哈……”
目光灼灼的看着洪烈轩。鬼三喜欢这样情深意重。为了对方可以放下身份、放下骄傲的人。片刻之后。他才伸出自己接着沈莹莹吐出黑血的手。轻轻道。“你们看。这黑血之中隐隐存在的白点。这是冰冻的蛊虫。”
“蛊虫。”听到这两个字。洪烈轩的眉头蹙成一团。“莹莹之前身中蛊毒。但后來阴差阳错的已经解了。她身上怎么还会有蛊虫。”
鬼三听到洪烈轩的话。连连摇头。“她身上的蛊毒并沒有解开。而是用类似封印的东西给封住了。看似是蛊毒被除。不攻自破。但这残余冰冻蛊虫却一直残存在她的身体里。现在。有人对她下手。不但将她打成重伤。还给她下了剧毒。这剧毒分裂了冰封蛊虫的封印。再加上打她重伤。流血不止。不但让她体内的毒性淡了许多。就连这蛊虫也出來了。”
听着鬼三的话。洪烈轩、余南翼和彩凤三个人激动不已。
余南翼微微开口。“那也就是说。莹莹现在沒事了。是吗。”
“你想得美。”余南翼话音才落。鬼三就狠狠的泼了他一身冷水。“她身上残存的冰封蛊虫到底有多少我还不能确定。我也不确定能够通过这一次治疗。将所有的蛊虫都排解出來。我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她的命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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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