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大爷，进来玩啊？”
“诶诶诶，大爷别走啊，我们不是黑店，是有营业资格证的！”
大尾立望着看都没看料理屋一眼就急匆匆离开的路人小精灵，急得差点追上去将它拉回来。
“喂，你看到没，老板娘又把客人吓走了。”
“多稀奇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们怡红院哪次不是自己买的食物自己哭着吃完？”
“这倒也是，不然也不会穷得连工资都发不出了。诶，你说，我们没发的工资是不是都填到那些食物里了？”
“你就知足吧，能有三餐就不错了。你也不看看大甲师父和赫拉克罗斯师父，据说都在这干了几十年了。一个推车推到腰间盘突出，一个蒙面蒙到经常被巡逻队请去喝茶。哦，对了，还有门口的风铃玲和飘浮泡泡，听说日晒雨淋太久已经变成了植物人。一个只会笑，一个只会跟着天气变形状，老惨了。”
“真的啊，那我们确实是比他们强太多了。诶，你说这新来的鲤鱼王它是有什么毛病，人巴不得离开，它还死命往里凑？”
“谁知道呢，也许是脑残吧。”
大尾立黑着脸，耳朵一动一动地将店里的窃窃私语全部收入耳中。脸上却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望着远处的路人小精灵的背影，轻啐了一口。
“呸，土包子，穷鬼，一看就没钱。哼，浪费老娘表情。”
大尾立转过身，走回店里，眼神犀利地扫过方才看戏的小精灵们，话还没出口，“哗”地一声，小精灵们再次散了个干净。
“哼，算你们跑得快。”
大尾立努了努嘴，因为没有吐槽到众人，有些隐隐地压抑。回头看到正盯着自己看的于闲，心里一阵不快。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于闲一愣，尴尬地附和着笑了笑。
“额...见过，不过没见过这么美的。”
大尾立脸上的红晕一闪而逝，随后又是一脑瓜拍在了于闲头上。
“混账东西，老娘你都敢调戏，我看你是活久了嫌命长。还不滚出去拉客，要是今天生意不好，你就等着滚蛋吧！”
“额，什么样才算是生意好？”
大尾立呆了一下，随后皱起眉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店里，坚定地伸出手。
“起码得有五个客人吧！”
“额...”
要求这么低？五个客人就算生意好了吗？
于闲有些纳闷，大尾立的要求低的可怕。
大尾立不知道于闲心里所想，还以为于闲是觉得这个条件太高，只好为难地再次开口。
“五个太多了？也是，平常一个礼拜也不一定有这么多人来。那三个吧，怎么样，姐姐对你好吧？”
“......”
“还是多？哼，小子你可别给老娘我蹬鼻子上脸啊！最少两个，不然你走人，免谈！”
于闲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还是装作极其勉强的样子，皱着眉道。
“好吧，既然这样，我试试吧。”
“嗯，年轻人，我看好你！去吧，鲤鱼王，就决定用你了！”
大尾立大手一挥，将于闲扇到了门外，顺手关上了门。
“那什么，没拉到客人就直接滚蛋，别回来和我报告了。姐姐我很忙，没工夫应付你，知道不？”
于闲从地上爬起，摸着脸蛋头疼不已。
这人怎么这样啊，高兴也打，不高兴也打。还很忙，你能忙什么？不管是饭店还是妓院，没有客人你再牛比能折腾出什么来？
虽然满是怨念，于闲还是乖乖地站到了店外的石碑处，开始密切地关注着来往的小精灵。
两个？凭我三寸不烂之舌，但凡有个精灵经过，略施手段就能给它拿下。区区两个客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于闲踌躇满志地望着远方，身上一轻，压力不再。
看来这第一关考验是拿下了。
想到这儿，于闲的心情也愉悦起来，连带着看向身旁飘浮泡泡的目光也越发柔和起来。
嗯，也不是那么难看嘛。
“喂，老兄，咱这怡红院往来的人群多吗？”
“傻逼，滚一边玩去，别打扰大爷晒太阳。”
“......”
哎哟，我这暴脾气。
“得，我不跟你计较，免得你说我以大欺小。”
于闲自讨没趣地走到一边坐下。
“切，怂逼。”
“......”
飘浮泡泡又骂了一句，这才闭上眼好像睡了过去。屋顶上的风铃玲恰到好处地发出一连串欢声笑语，让于闲的脸色更黑。
不过于闲却没有继续和飘浮泡泡争吵，初来乍到，有些事确实是要忍气吞声的，至少在弄清怡红院的内在情况之前，冒然和飘浮泡泡打架显得很不明智。
当然了，对于于闲来说，它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输的问题。
开玩笑，那种火属性状态也就是几发水流尾的事。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于闲开始隐隐地发现了不对。这周围别说是人来人往了，压根连个影子都看不到。即便能看到几只小精灵的影子，也是离得老远，没有半点接近怡红院的意思。
每次于闲还没过去，那些小精灵就走了个干干净净。于闲懊恼地看着又一只错过的小精灵，有股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傻逼。”
飘浮泡泡睁开眼，又轻骂了一句。
可是这一次，于闲却没有直接和飘浮泡泡对喷，反而放低了姿态询问道。
“大佬，有什么指教？”
“哟，这次不牛气了？”
于闲讪讪一笑。
“呵呵，大佬说笑了，我哪能跟您牛气啊！”
“这么说，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咯？”
“那不能够！刚才都是我不懂事，没能明白大佬这句‘傻逼’是在点醒我，这不，现在不是知道错了嘛。”
飘浮泡泡点点头，这个新人虽然脑子笨了点，起码认错态度还是可以的。
“得，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免得你说我以大欺小。”
“......”
于闲噎了一下。
“那是，大佬气度就是不一样。不知道大佬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指教小弟一下？”
“嗯，看在你还算有救的份上，我就破例给你指条路吧。”
于闲眼前一亮。
“大佬请说，我都记着呢！”
“按理说，你身为鲤鱼王同类应该挺多啊，随便忽悠个几条过来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于闲有些为难，这还真不是它矫情，而是它确确实实是个孤家寡鱼啊！
“额...这恐怕不行，不说现在水之域被封锁，就算没被封，我也没有什么交情好的同类啊！”
“那朋友呢？你这么大条鱼，不会连个朋友都没吧？不是说你是从树村过来的嘛，就没几个熟人？”
“朋友？”
于闲的脑子里浮现出那晚紫荆树下一起拉肚子的两个身影。
刚好是两个啊，这莫不是天意？
“这...这不太好吧？”
飘浮泡泡脸一黑。
“废话，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死道友不死贫道不知道？”
“朋友？那就是用来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