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闻言都神情一振,四爹微微蹙眉,但很快又松开,似乎完全无调节接受了这个安排。
秦明元很是兴奋,但是明玉就十分不解了,正要开口问话,便听得娘继续说道,“明玉,你把学堂的事弄上轨道之后,我们全家便动身前往国都。”
她说罢,又忽然撂下帘子进去了。
秦明玉看的十分不解。
“四爹,娘今天怎么因何下了这般突然的决定。”
“你娘大抵是希望你也过得好吧,你在这小乡村,终究得不到你应该得到的一切。”
应该得到的?女性所享有的殊荣吗?
难道去了就要公开自己的真实性别,那她情愿就一辈子窝在这地方了。
见她不以为然,刘汉武叹气,缓缓解释道,“你娘应该是听了刚刚那位姑娘的话,她心里定是替你委屈的,四爹想,你娘既然没有开口说别的什么,应当是默认了你和夜大夫之间的来往。”
“啥?”要不啊那么惊悚啊……
“夜大夫那样的人不可能一辈子窝在这乡村旮旯里头,所以你娘一部分应该也是考虑到这个。更何况你三爹一个人在国都,你娘肯定不希望他一个人面对国都那边的事,所以才会下次决心的。”
秦明玉讷讷的看着四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扬长而去,忍不住哑然无语。
秦明元在边上听得云里雾里的十分不懂,忍不住搬了椅子靠过来。“哥哥,娘和四爹到底说的啥?”
“哥哥也不大清楚,哎……大概是爹和娘瞎操心了吧。”
什么叫默认自己和夜歌来往啊,我天,他们想哪里去了,怎么就能让刘玉蝉那家伙一句话就能全盘认定了。
定罪都给个狡辩的机会先啊,怎么就突然下这么大的决心要去国都了。
况且自己和夜歌压根就扯不到一块啊,别说这家伙有个刘玉蝉这样的狂热追求者了,就是听闻他还要个未婚妻呢,所以啊,再怎么想自己和他也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啊。
秦明玉撇嘴,满腹心事,明元见她不肯再多开口,忍不住撅嘴一副委屈小可怜的模样。
见他这副扮相,秦明玉忍不住呛了一下,咳了两声,当没看到似得逃了。
时间消无声息的过去,很快,几天就过去了。
满月酒,秦明玉让四爹和王伯帮忙去县上采购所需的一切物资,村里头的人,大抵现在有些事靠秦明玉工作的,所以都拿了好些家里头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过来,权当表示庆贺。
毕竟秦明玉家真的是大手脚了,满月酒是准备宴请全村人一起庆贺的。
原本秦中秀觉得不必如此大肆铺张的,后听得秦明玉说日后全家人也要去国都,总要宴请全村人一次相当给个交代,毕竟以后自家的事业总要留下来慢慢才能迁往国都发展的。
秦明玉掌主厨,由县里请的厨子当帮手,更何况村里头的人口并不算非常所,而且年轻力壮的伙子也多,大家一块忙活,很快就弄完了八大菜还有几个汤,秦明玉甚至拿出了前两天炒制的点心给大家做开胃小品。
现场十分热闹,方珺也过来小坐,甚至还给了金锁为孩子压惊。
“这娃白白胖胖的,养的倒是十分不错。”方珺浅笑着,身边的师爷早就被同村的里正拉着去喝酒了。
方珺今天是特地请了假的,秦明玉十分感激他能到场。
“人来便来了,给礼物做什么。”
“不费什么钱,我看我母亲以前都喜欢给小娃娃带这个,所以便让人去直接买了个。”
他说着,神情又有些迟疑,秦明玉心里有准备,兴许要说的是刘玉蝉的事,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便借口邀请方珺到边上一同走走。
方珺觉得秦明玉真的很通人情,比起一切同龄人而言,简直太过聪明。甚至在有些时候,别人还没说出口的话就能猜测出对方的来意。
这一点十分厉害。
方珺都忍不住有些折服。
“你是不是都猜到我想说什么了?”方珺颦眉,脸色带着古怪,眼里带着审视。
他比她要高,从气势上都能再压半头,此情此节,怎么看都像是居高临下的睥睨,这是从方珺身上从未看到过的,原本以为他一直是温和的,此时方才觉得自己以往一直看走了眼。
这家伙并不是温和,而是因为那是他的面具吧,也是当官必要的手段。
所以温和的人其实不一定就是真的温润的,也可能是一种疏远你的态度,并不会和你谈心之类的。
秦明玉脑子转了一个弯,方才轻声道,“我思来想去,应当是上次不小心再酒楼得罪了刘小姐,方大人视她为亲妹一般疼护,自然是不能容忍他人欺负的,只是当日方大人也在,所以明玉想来龙去脉方大人应当比明玉更为清楚,所以明玉其实并不清楚方大人此次而来想找明玉所谈何事。”
说话时门艺术,无论错不错先认个错的态度,到后面再峰回路转一番,意思就是你当时都在场,原因自然清楚,错是不在我这的。
秦明玉绕着舌头,心里默默为自己点了个赞。
方珺眯着眼,轻笑,“我又不是跟你说这个事的,你怎么会想到这里去的。玉蝉原本性子就比较狂妄,也一只被宠溺习惯了,本性却是不坏的,只是这么多年一直爱慕夜歌而不得,所以但凡和夜歌有所牵扯的人,都会被闹个天翻地覆,你倒是处境没那么糟糕。”
秦明玉眉头一跳,“我们其实没什么,只不过是夜歌这家伙一贯喜欢开玩笑。”
方珺看着他,温柔的目光仿佛能溺毙人,“夜歌这家伙我自小就认识,他一向不会做无聊的事。”
“……”这话说的,搞得好像非得承认有事?
“当然,也许你比较特殊,他觉得你比较好玩也不无可能。夜歌的家族很强大,家里头人也很多,他自小就比较叛逆,真是没想到他这样性子的人也能当上医术高深的人。这点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后来又反抗了家里要为他准备的婚事,就这么逃到这地方来,真是让人没想到,还真倔到那么长时间都可以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