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不是有些迟疑？”
“自然不是，别误会，主要是我确实对这个书啊什么的了解不深，而且生意这种事我也不大有耐心，况且就国都那金价一般的纸张，真要引进来，只怕也有些麻烦。”
“大人是不是听漏了明玉刚刚说的话？明玉说的是物美价廉的纸张，并不是似金子天价的书册。”
王啸天虽然不知道这玩意，但多少还是知晓这个行情的，这下听到秦明玉这般笃定的说了这话，忍不住讷讷的半张了嘴巴，有些惊呆的看着她。
“物美价廉？”书册有这个形容词吗？他所知道的貌似都是天价呢，而且钱多还不一定能买到多少。
都是限量发行的。
王啸天的眼神不是不疑惑和犹豫的，秦明玉依旧坦然的微笑着面对他。
“因为我手头有货源，而且十分正规，在下的家乡就正发展这个，所以资源十分多，倘若大人有心想要把教育这个板块搞起来，自然先把书册纸张引进来时首要之法。”
“你们能进到纸张？”他口气满是不信，“不是我怀疑，要知道虽然看着你侃侃而谈，比我见过的许多贵公子还要像贵公子，但是见你四爹就是所谓的庄稼打猎户吧？还有你娘和你弟，无不一看就是从小地方过来的人。所以请别在意，我是真的有些怀疑的。”
“大人怀疑是应该的，因为纸张在国都那般天价的地方售出，我自然不可能廉价收购，但是倘若我拥有会制造纸张的团队，是不是就更加容易呢？”
王啸天听得一惊，忍不住眯起眼，若说先前只是疑心，现在反而愈加怀疑他们的来历了。
一个侃侃而谈，眸中带着聪明劲的小伙子，还有一家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孩子，女主人，似乎一切都再平常不过，但是偏偏就是让他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秦明玉不可能在这里耽搁太久时间，一路上无聊，早就想过了几人无所事事，还不如直接一路开拓业务前往国都。
纸张的产量源源不断，刘勇他们的能力她是十分信得过的，倘若能和这边的县令交好，并且谈得这生意，以官家出面来直接交涉，比她自己去摸瞎找生意要好的多，而且他们还要赶明早的船呢。
见灰衣男手指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秦明玉的心忍不住跟着微微提了提，按道理说他这般直爽的人，不应当这般磨磨蹭蹭，犹犹豫豫，莫非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让他觉得十分芥蒂的？
秦明玉不解，眸光带着疑惑，并且十分诚恳道，“大人若是觉得有疑虑也可再考虑一些，只不过我们一家明早就要赶路去往国都。”
王啸天皱眉，“这么急？那你刚还和我谈这比生意，岂不是空口套白狼？”
秦明玉哑然，“并非如此，我有小伙伴还在老家，倘若大人答应从中凯旋之事，书册营销的利润必定会给大人分一份，后续事情我会写信让我的伙伴直接过来日落城和大人相商，大人以为如何？”
“你们为何会制造纸张？虽说国都那纸张也是近段时间才开始发行，但那完全是因为有人制造出来后，才能不断积蓄以此方法源源不断的制作，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也会制作纸张？并且还同国都的那个一般无二？”
他挑眉，眉宇间满是戏谑。
秦明玉表情很木然，随即点点头，“兴许我这般说，大人不信也是自然，既然如此，大人何不就赞其答应，由我联系我的朋友，让他直接上日落城与大人协商？”
“好，既然你说能，那本官便信你一回又如何，我一般看人的眼光也是不差的。”他笑咧开一口大白的牙齿。
“大人……”黄师爷颤巍巍的在门口高声喊着兴许耳朵动了动，知道这边话题聊的差不多了。
王啸天背着手从椅子上站起来，“嗯，饭菜不错，小二，记在黄师爷的账上，我看黄师爷急急忙忙赶来，估摸就是为了给本官付账的，你说是不？”
黄师爷那小八瞥的胡子颤了颤，拿着袖子直往头上抹，“自然，为大人接风洗尘，是下属的荣幸。”
王啸天包袱提了提，回头对着秦明玉等着挥手作别，“那便期待你的朋友来找我了。希望能有机会合作。”
黄师爷看着王啸天迈步离开，一刻也不敢听，直接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指挥着人把他这拖后腿的该死侄子直接就地拉回去，随即拔腿就追上王啸天的身后而去。
刘汉武静坐老半天，一言不吭。
秦中秀抱着孩子下来的时候，看到他们父女两个都安静的坐在原地，掌柜的和店小二已经开始收拾场内一片狼藉，一点都不顾她们是否在，自顾自的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人呢？那位侠士呢？你们该不是直接让人家把人带走了吧？”秦中秀有些担忧，抱着正在吃手的娃，脸色很是凝着。
明元从她身后探出脑袋，看着空旷的大堂，忍不住迈着小腿往外头跑，娘还未来得及阻止，便见他探出脑袋在大门处四下观望了一番，又继续跑了回来。
“这里外的人都撤走了啊。我们安全了？”明元忍不住惊异，他刚刚还在楼上紧张的拉回走了老半天，岂料一下来就是这样的结局？
到底出啥子事了？
“你们倒是说话啊，怎么不开口？急死人了。”
秦中秀正催着，掌柜的抬着桌子放好，视线转了过来，“你们到底走不走？今天不营业了，小二，你去先把门关上。”
“那他们呢？”
“不理他们，让他们自己随意爱呆哪里就哪里吧。”
掌柜的之前不是还要赶人走吗？怎么这会又无所谓了？
秦中秀表示十分好奇。
明玉看了过来，眼神笑眯眯的，“娘，你是不是觉得特别意外和奇怪？为何刚刚要找我们麻烦的人都不见了？还要那个帮我们的人是不是有危险了？”
见秦明玉打着哑谜吊胃口，秦中秀直接撇脸过来，看了眼刘汉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