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爹,你怎么能把自己的腿不当回事,我看三爹那伤口狰狞的有些厉害,就算从马上摔下来绊倒,也不可能如此可怕,况且还又复原了一段时日,太医院的人怎么着也该给三爹开一些祛疤的药膏吧?宫里头的女子应当最是喜欢这种玩意,没道理太医院的人没有吧。”
秦明玉说的话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是确实正中大家伙心声。
“这个可能我没问拿,所以就没开吧。”胡时沉默了好一会,半晌犹疑的说着。
“三爹你自己都不信,还觉得我们能信吗?”她握着拳头在房间内踱步,“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问医,那我们便自己偷偷找个熟人便是。”
她这边一说完,秦中秀等人眼睛便是一亮,都热切的看过来,随即亮光又突然沉寂下去。
明玉不懂为什么他们前一刻还兴奋兴趣慢慢,看过来时,却又一副死灰满满的模样。
“娘,怎么了?我不信你们猜不到我要说的人是谁。”
“不行。”秦中秀笃定的看着她,还没等她说完话便直截了当的打断了她,直接两个字就拒绝了她的任何提议。
“明玉。”刘汉武在一侧郑重的看着她摇头。
“不,为什么?夜歌的医术十分了不得,你们也一定知晓的啊,不用我出面去找他,他在国都,你们去找便行了。”
“……”胡时双手放在双腿上方,“明玉,你的心意三爹明白,只是夜歌的身份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而且……就以他那样的性子,出入神出鬼没,别说到哪里找他我们都没有头绪,就算找到了,人家因何要替旁人医治不了的病来继续收拾烂摊子,为他人做的美名。“
“夜歌不像那般在意世俗礼节的人。”秦明玉淡淡应道。
反叫胡时讶异的看过来,眸中带着轻微的探究和疑惑,“明玉和夜大夫十分熟稔?”
秦中秀从中国抬起头,将视线移到她手腕上那抹故意掩盖的腕带上,目光微深,“明玉,今天大家都在,你不若把你手中的那个东西做个说明吧?一路上我惦记着不问是因为看在你还在休养,咱们又在赶路的份上,不想大家都闹心,如今既然已经上了国都,索性便挑个明白,你手中的腕带,遮盖下的那个手镯,是何人所送,有何意义?你因何收下!”
秦明玉面色骤然一白,几乎是下意识就把手往后缩,被秦中秀上前直接按住。
“娘,哥哥的手镯你不是不让我说出去吗?怎么这会又说了啊?”
秦中秀这下意识到明元还不知道明玉的性别,所以欲言又止的嘴努了努又抿了起来,只是眉头深锁,回头看着三爹四爹,两人皆站起来,看着秦明玉。
“明玉,你过来坐。”胡时开口,直接指着对面的椅子让她坐下。
秦明玉无奈,心下大喊冤枉,无奈在三人的灼热视线里,总有种火辣辣的面部灼烧感。
“三爹,四爹,这件事我可以解释,完全是个误会来的。”
秦明玉觉得自己和夜歌除了一次不小心的擦嘴,还有莫名其妙的被强吻,好像也没其他的交流了吧?单单凭一个物件寄来断定自己有罪,多么冤枉啊!
“好,有误会你说,我们大家都听着。”秦中秀挨着她紧着的位置边坐下,两眼认真的看着她,伸手过来放在她跟前,“你既然不愿意把东西露在人前,那便把它脱下来。”
“不是,娘,这个镯子我也不懂啥回事,它戴上后,一点也取不下来,而且你也晓得我分明都瘦了许多,可偏偏就是怎么用滑油搞,都无动于衷,纹丝不动。”她说罢,叹口气,伸出手,将腕带取下来,露出了那一抹令人惊诧的翠透。
胡时微微敛眉,把视线移的近了一些,虽然目光带着惊艳之色,却也未有半点头绪。
“这个玉色感觉很好,虽然我不大了解,但是给人一种感觉,非常令人舒服,能够让观赏的人都觉得一种如沐春风的错觉,想必戴着的人应该会更加舒服。”他说着看向秦明玉。
她闻言摇摇头,“我不知道啊,我感冒后生病一觉醒来便是这般,除了身体轻盈之外,好像精神头是不错,但是应该是因为我减肥成功的缘故吧?”难道是因为玉手镯?
“恩,玉是好玉,不过送你这东西的人,心里怎么想的?这般贵重的东西,倘若不是传家之宝,也应该价值非常珍贵。”
她汗颜,能说自己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硬塞上的吗,那欠揍的家伙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解开不了这个玉手镯的,倘若不是看她十分清透,摔碎有些可惜,自己早直接砸个稀巴烂了。
“他说让我留个念想,以后再相见不知今夕是何夕……”应该也算这个意思吧?总不能直接说夜歌朝自己告白了?
那估摸自家三爹四爹和娘亲得把她关门禁不说,耳朵都该念叨到起茧子才会作罢。
“啊,哥哥说的这个我懂,就像之前哥哥说的故事,古时候有一对情投意合非常要好的兄弟两个,不是亲的却更胜亲的,要分别之际,也是如此依依不舍,惜惜作别。”
“哥哥手中的那个便是人家所说的分别礼物,纪念信物吧?”明元在一侧念得振振有词,昂首挺胸,似乎还挺得意自己的见解和表现。
秦明玉嘴角抽了抽,觉得还不如不要解释来的好,简直越说越离谱了。
“夜大夫对你也是这般?”胡时说着,话锋忽而一转,直接问道“这个礼物是在你生病之前收到的还是生病之后?”
“当然是生病前啊,三爹,我生病之后可都一直昏迷着呢……”秦明玉嘟囔着,半晌越说越不对劲,忍不住疑惑这礼物收不收的和生病前后有什么关系?
秦明玉嘀咕着,狐疑地看向三爹。
胡时脸色微微尴尬了下,僵了僵,随即生硬的撇开话题道,“夜大夫出于何种情分送的镯子我们也都不清楚,但是这种成色如此好,必定十分金贵,你要妥善保管好。”
秦中秀目光围着那圈镯子直打转,眼中的研究眸光这般浓郁,秦明玉有种毛骨悚然的鸡皮疙瘩感,抽了抽手,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