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本老爷立马给你男人减刑。”
“若是不依,哼哼!否则老爷我就砍他的头!”
盯着唐初瑶,朱县令恩威并施道。
唐初瑶震惊,这狗官竟然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了。
简直不知死活!
看来他为虎作伥已久,标准的地头蛇啊。
如此一来,事情有些麻烦了。
楚天宸虽强,但强龙不压地头蛇,要是被这狗官欺负了,那可就亏大发了。
唐初瑶心中恨恨想着。
看来来硬的不行,只会让自己吃亏。
她决定采用迂回的方法,先拖住朱县令。
绝不能让楚天宸在牢里吃苦了!
眼珠子一转,唐初瑶佯装害怕的摇头。
“这怎么行?我已有了夫婿,岂可再侍奉他人,从来贞女不侍二夫,我宁死不能答应大人!”
朱县令一听,顿时就要发怒。
唐初瑶又赶紧道:“不过我家是开铺子的,有不少银子呢,老爷若能开恩,我愿意回家去筹集银子,送来为我男人赎罪,不知可以否?”
这狗官连王二球都包庇,很显然是收了不少好处。
只要他贪财,唐初瑶不信砸不动他。
果然,朱县令一听,面色缓和下来。
他恋恋不舍的看着唐初瑶的俏脸,心底在盘算。
这小美人一时得不了手,若是逼急了,弄出人命,反为不美。
与其这样,不如索性先从她身上弄出银子来。
那楚天宸嘛,放不放他说了算,这小美人以后也跑不了!
嘿嘿,这才是一箭双雕嘛。
朱县令想到这里,立马一口答应下来。
“行,你既然不从老爷,也罢,你回去吧,但是你男人罪大恶极,一点银子是不够赎罪的,你最好能多筹集些,本老爷才好通融通融啊。”
“是,如此多谢县令大人了。”
唐初瑶咬牙,匆匆离去。
出了县衙,唐初瑶径直去了于府。
找到于老爷和于夫人,把楚天宸被陷害抓入大牢一事说了。
问于老爷有没有办法,或者人脉可以打通县衙关节,从而救出楚天宸。
“什么,楚公子被抓了?这狗官可恶,老爷,你可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的妹夫,妹妹可是我们的恩人呐!”
于夫人一听,大惊失色,连忙求于老爷。
她娘家没什么人脉,只能指望于老爷了。
唐初瑶也想着,于老爷是一方富豪,应该认识一些达官贵人吧。
谁知,于老爷听了皱眉摇头。
“楚公子被抓,我当然会全力营救,只是我在官府里面没有什么熟人呐,我认识的都是本地一些商贾,他们都是跑买卖的!”
“再说我也不爱和那些官僚打交道,所以没什么关系,不过我听说这朱县令贪财,我们是不是可以花钱去把楚公子赎出来啊,这方面我可以出力啊。”
“唐姑娘,你要多少银子,只管开口。”
于夫人听了也点头。
“对,妹妹,实在不行,我们就花银子赎人吧,那狗官肯定收下,姐姐金库里有不少银子呢,都借给你。”
唐初瑶听了,沉吟不语。
她和朱县令约定只是想拖住他。
从他色眯眯的眼睛里,她看出来贪婪不舍。
就算她筹集大笔银子送上去,朱老爷不放人,她也毫无办法。
而且这是自然。
朱县令完全无视朝廷法纪,如此猖狂,怎么可能守信用呢?
现在真的送银子过去,无异于抱薪救火!
因此,唐初瑶谢绝了于夫人的好意。
于老爷和于夫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私下里,唐初瑶写了一封密信,利用飞鸽传书,给远在京城的楚天宸手下如风送去,信里让如风赶紧带将军府的人马过来,营救楚天宸。
信件发出后,唐初瑶翘首以盼。
同时,也在苦苦思索,有没有好办法能够尽快把楚天宸营救出来。
她怕楚天宸在牢里会受罪......
如风不知何时才能赶到,便是收到信后立即启程,也是需要些时间。
唐初瑶等的心焦如焚,完全没有睡意。
唯恐狗官朱县令生变,楚天宸受屈。
古人云,夜长梦多呀!
唐初瑶睡不着,干脆把自己的盘缠都拿出来,统计了一下,一共还剩一千多两银子。
这是她目下的全部家当了。
数目不算少了。
料朱老爷区区一个小县令,若是全部拿去贿赂他,唐初瑶觉得他应该能被砸动心,楚天宸能放出来。
毕竟七品芝麻官能有多少油水可捞。
一千两银子不少了!
但是这样一来,唐初瑶就没有经营店铺的本钱了。
最重要的,唐初瑶不想便宜那狗官。
只要一想到朱县令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唐初瑶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太卑鄙无耻,太没有底线了!
收好盘缠,唐初瑶躺在床上苦苦思索。
“肯定还有更好的办法,只是我没想到而已。”
月上中天,深夜了。
外面蛐蛐夜虫都安歇了,夜色下一片静谧。
唐初瑶忧愁不已,辗转反侧了好久也没睡着。
“既然睡不着,何必勉强!”
哼了一声,唐初瑶从床上跳了起来。
从墙上取下一柄剑,走出房间,信步游走到一小湖边,湖心里倒映着天上的雪白的月亮,很美!
夜,静谧安详。
周围一片黑黢黢的,唯有月亮把地面照的亮堂堂,给漆黑的夜空下带了一点光明。
嗬!
轻喝一声,唐初瑶在月下练起剑术来。
腾,冲,旋,挑,劈,刺,砍!
心中有愤,剑自带了杀气。
寒光闪闪,在月光下化成一道道残影。
“狗官,你等着,我唐初瑶定灭了你!”
唐初瑶越练越精神,动作越来越快。
一时间,只见剑光,不见人影,剑锋劈在空气上,发出阵阵剑啸。
这时,老天仿佛也感应到了唐初瑶的怒火,竟忽然间纷纷扬扬的下起了蒙蒙细雨。
唐初瑶一袭青衫在细雨中舞剑。
青衣翩然,美人如画......
霎时间,场面美炸了。
可惜无人欣赏。
而就在这时,夜色里响起一道叫好声:“好!”
接着就看见从夜色里走出一位白衣男子来。
男子十分年轻,长的是一表人才,眉眼温润含笑,让人一看就感觉很亲和,大有一见如故之感。
只见男子走近站定了,看着唐初瑶眼放异彩,抚掌夸赞。
“姑娘好剑法,出剑如电,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柔中有刚,刚里有柔,真个是一剑光寒西林城......”
这大半夜居然还有人偷窥她舞剑!
唐初瑶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收了剑势。
仔细一看,来的是一位相貌儒雅的秀才公子,顿时暗松口气,有些不好意思。
“公子见笑了,小女子一时兴起,随便练而已。”
白衣男子哑然一笑,抚掌盛赞道:“若是随手练的,那便更厉害了。”
唐初瑶更加无语,心中腹诽。
读书人就是会说话。
你这话我不知道怎么接啊!
唐初瑶连忙岔开话题,看着白衣男子道:“如此深夜,公子为何不在家睡觉,却来此何干?”
常言道,夜间行徒客,不是偷儿便是盗!
但看眼这前公子,一派斯文,倒也不像狂徒。
这话一出,白衣男子神色一暗,叹息一声。
沉吟一会,摊了摊手,便漠然开口。
“不瞒小姐,我是满腹心事,有苦说不出,忧心忡忡,实在睡不着这才出来走走,想籍此排忧解愁呀,不想有缘碰见了小姐练剑,实在幸会幸会,希望没惊到小姐。”
哦!
又一个睡不着的,还排忧解难!
这,这情况怎么和她有些相似阿?
莫不是随便找的借口?
唐初瑶顿时来了兴趣,忍不住看着对方开口。
“我没事,能说说你有何难处?”
白衣男子见唐初瑶美貌动人,而且气质非凡,当下十分乐意和她分享自己的委屈。
“那自然可以,说起来,这都怪我爹娘私自做主,给我订了一门婚事,我对那姑娘不是很中意,便想回绝了。”
“谁知我爹娘却很中意对方,执意要逼我娶她过门,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按理,我该依从爹娘的,但我是真的不甘心,我原想找一个情投意合,心心相印,知己知彼的娘子过一辈子呢,可现在……唉!”
说到这,白衣男子面色一暗,又禁不住长叹一声。
“我若违抗父母之命,就是不孝,若是依从爹娘,又怕今后后悔莫及,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一旦迎娶对方姑娘,那就是木已成舟,再也改变不了了,所以我现在是左右为难,不堪其苦呀。”
“我实在不愿意就此妥协成婚,因此忧心如焚,这才出来游走解闷。”
“小姐,让你见笑了。”
白衣男子最后尴尬一笑,冲唐初瑶拱手道。
啊!
原来是一个被家里逼婚的?
只是这次被逼的对象是个男的......
唐初瑶忍不住咧嘴,差点笑出来。
这在古代确实再正常不过了。
不知有多少男人,面都没见过,就听从父母之命迎娶了不认识的姑娘。
这眼前的白衣男子思想有些先进前卫啊!
后世的恋爱自由,居然在他这已经开始萌芽了。
不错!
唐初瑶在心底给他点个赞,十分欣赏他的勇气,不由正色开口。
“没有没有,我觉得公子说的太好了,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但我还有一句话想送给公子,成婚是给自己娶意中人,不是给爹娘娶媳妇,因此,找对象一定要称心如意,天下可没有后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