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毒发的楚景祯丝毫不知华长歌心中有多么羞耻,他只是抱着那如炭火一般的身子一点点来温暖自己的体温。
不知过了多久,楚景祯才昏昏沉沉醒来,他缓缓睁开眼,可是一睁眼,他便察觉到了不对劲,身边传来了软糯温暖的触感。
他的衣服呢?
还有……躺在他身边同样也**着身体的女子是谁?
他吃了一惊,下意识将贴着他身体的女子推开,猛地坐了起来。这一起来,拉起了锦被,华长歌在他面前便没了任何遮挡。
华长歌原本还在想等他醒来如何向他解释,谁料到毫无防备便被他推到了一旁,她无措地看着吃惊望着她的楚景祯,不过一瞬间便察觉到自己的身子暴露在了空气中,春光外泄。
她又羞又怒,伸手拉过身旁的里衣披在身上,素净的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看着一旁木若呆鸡还盯着自己看的楚景祯,她愈加羞耻,着急道:“被子给我!”
楚景祯从前从不近女色,方才看到华长歌这香艳的一幕便有些呆滞。他愣了一愣,迅速将被子裹在华长歌身上,道:“卿卿,我……”
华长歌的眼泪快要从眼眶之中落下,转了几转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道:“楚景祯,你欺负我……”
楚景祯见她掉泪心都快要碎了,慌忙将她连着被子裹入怀中,像哄小孩子一般轻轻拍着她的背:“都是七郎的错,卿卿别生七郎的气就是。”
华长歌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个男人啊,从前那般稳重,怎么如今面对自己,把自己当成一个小孩子来看。
楚景祯怕她生气,抬起头看着她,只见她原本素洁的脸上在幽暗闪烁的烛光下染上了一片绯红,心中更加疼爱她。
她却又羞又怒,低下头不愿看他,他只得低声下气道:“卿卿,方才都是七郎的错,七郎也是一时不知卿卿你竟然……这才唐突了卿卿。”
华长歌抬起脸看向他,眼中含着一汪盈盈春水,随即又快速地低下头,道:“你……你先穿上衣服再说……”
楚景祯盯着她,突然拉过她手中的被子,与她共同挤在一张被子里,道:“卿卿,我冷……”
说罢,无赖地抱住华长歌,华长歌又羞又恼,这一日恐怕是她此生最羞辱的一天,她咬住了下嘴唇,去推楚景祯,谁知刚碰他一下,他便突然捂住心口,又一副犯病的模样。
华长歌被他吓了一大跳,伸手扶住了他,道:“七郎,你无事吧?”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被他紧紧抱在怀中,容不得她动弹一下,他将下巴靠在她肩头,道:“卿卿,你只是嘴硬,你心中还是最在意我,否则你不会这样来帮我解毒。”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华长歌只觉得心中如同被刺了根刺,她扭过头哼了一声,道:“我只是怕你在我闺房出了事情连累我,才无关其他。”
楚景祯知道她一贯是个嘴上喜欢逞强的,也不多说,只是将她抱在怀里,什么话也不用说,两个人的心一直是在一起的。
华长歌浑身如火炭一般滚烫,她不安地动了动,却丝毫也逃不脱楚景祯的禁锢,她咬紧了牙,一手抽出弯刀横在他脖子前,警告道:“楚景祯,你若是不老实一点,我便不客气了!”
楚景祯微微一笑,他本武功高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将华长歌手中的刀夺下,然后翻身压住她,道:“嘘……若是惊醒了你那些丫鬟们,到时候现在的情形可就难以解释了。”
华长歌轻轻咬住了下唇,手中紧紧护住遮挡住自己的里衣,然后偏过头一副无辜的模样,道:“听话,你不许闹了。”
楚景祯轻柔地在她额头印上一个吻,道:“我并非是好色之人,不会趁机对你做过分之事,你且先睡吧,等会我便走了。”
华长歌没有说话,如今的情形已经失去了她的控制,她动也不敢动,只是微微眯起眼睛在,装起睡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沉沉睡了去。
楚景祯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经睡着了,他轻轻在她额头印上一个吻,然后静静地望着她的睡颜,轻声道:“长歌,不管有再多人反对,我也要娶你。”
窗外月光如银纱笼罩在地上,月弯如钩,树影婆娑,一派宁静平和之意。
第二日天还没亮,华长歌就从睡梦中醒来,身边的人早就离开了,华长歌知道他在鸿胪寺有诸多不便,若是被人发现他不在会引来灾祸,便坐了起来,穿上里衣,痴愣地倚在床上,拿着楚景祯送她的弯刀发呆,心中开始怨起自己的无用来,明明是想要断个干净,谁知道被他……
想到昨晚之事,她脸上一阵发烫,将弯刀放在枕头下,将外衣穿上,随即让盈月将沾了楚景祯吐血的床褥拿去隐秘地烧了,这才坐下梳妆。
方才梳妆打扮好,边听秀春来通报:“小姐,三姨娘现在……现在来了我们院中,说是小姐如果不去为柳家说情,她便长跪不起。”
华长歌冷嗤一声,朝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盈袖道:“这个三姨娘是在威胁我呢!”
盈袖将一支和田玉如意簪插至华长歌的发间,附和道:“小姐这样的性子,哪能被人给威胁?三姨娘也将小姐想得太软弱了一些。”
华长歌抬手,扶正发鬓间的簪子,冷笑道:“虽然威胁不到,但也诛心,如今我掌家,她身为长辈跪在我院中成何体统?到时候府上必定会传出我欺压庶母的流言来,不过也可怜她了,刚刚生产不过多少天,便要下跪,也不怕落下了病。”
华长歌深知三姨娘的作风,便心中冷笑,对自己狠心之人,将来对别人也更加会狠毒。三姨娘就像一条潜伏在草丛之中的巨蟒,稍不留意便能够要人命。
盈袖担忧道:“那小姐还是去看看吧,以免三姨娘又在老夫人和老爷面前说咱们的不是。”
华长歌脸上喜怒难测,道:“那是自然的,身为嫡女,自然是要去看看庶母的。”
她轻移步伐,走至院中,只见三姨娘低眉顺眼地跪在台阶下,她的背后华忆柔也跪着,但华忆柔看到华长歌从房中走出来之时眼睛都忍不住红了起来,凭什么她要朝这个贱人下跪!
现在柳氏被抄家,三姨娘逼着她来下跪求华长歌,可是她好恨!好在她在抄家之前就已经收买了人在铺子里弄了五石散,她绝对不会让这个贱人好过!
三姨娘见华长歌从房中出来,便盈盈弯腰道:“妾身见过二小姐。”
华长歌望着她,也不扶她,嘴上担忧道:“三姨娘何必这样多礼?快快起来说话,大姐也起来吧。”
华忆柔忿忿不平地瞪了她一眼,想起来之前三姨娘的嘱咐,终究是没有发作。
三姨娘脸上落下了两行清泪,她盯着华长歌,抽泣道:“二小姐是郡主,神通广大,妾身知道二小姐的本领,求二小姐在陛下与皇后娘娘那里为了柳家求个情。”
华长歌道:“我也不过是一个官家小姐,谈何本事?再者此事牵扯到政事,父亲尚且说不上话,姨娘求我又有何用?”
三姨娘我见犹怜道:“柳家是有得罪过二小姐,只要二小姐愿意澄清一句,必定会平息此次事件。”
华长歌嗤笑一声,道:“三姨娘太抬举我了,柳家胆大包天,勾结官员,犯下滔天大罪,罪无可恕,如今罪证俱全,又怎是我可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