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也是命。
这句话给邢怀柔当头一棒,禁不住眼眶一红,“好久都没有人跟我说这些了,所有人都在可怜我,他们都怕我失去希望,就活不下去了。”
从她检查出心率不齐,身边的人什么事都依着她,更不敢在的她面前说重话,好像她开心才是最重要的,邢怀柔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小姑娘教育。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看向岑末,郑重地朝她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那天你被绑架了,没人跟我说这些……”
看她起身,岑末也跟着站起来,眉头轻微皱着,这邢怀柔简直是长在温室里的花朵,到底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啧,有钱人就是命好。
既然对方知进退,岑末当然觉得能少一个劲敌是最好的,“邢小姐,那你的意思是?”
“我、我……”邢怀柔用手背擦泪,喘得有些厉害,“我觉得我对不起你,但是我现在还是没办法平静,我知道我做错了,我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见她脸色苍白,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岑末扶着她坐到椅子上,“你不能祝福我跟严瑾,没关系,但你自己也说了,不喜欢过于轻浮的女生,如果你再往我们中间插一脚,那你跟那封信上写的,又有什么的差别。”
邢怀柔摇摇头,她看到那封信的时候,确实是有私心的,她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严瑾能回头看看她,希望岑末真的是个轻浮又随便的女孩子,尽管她知道,这样的几率很小。
邢怀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终于觉得自己好一些了。
严瑾就在此时进屋,手里还提了个暖水瓶,他泡了一杯茶,结果半道上就凉了,干脆把东西都拿来。
岑末按照自己的喜好冲了一杯,顺便给邢怀柔也倒了一杯,压压惊,毕竟她也不想对方在这个时候出事。
看到严瑾,邢怀柔下意识地埋下脑袋,如今对着这两个人,她实在一点底气都没有。
当初怎么信誓旦旦地想要拆散他们,这会儿好像都成了笑话,邢怀柔第一回觉得心虚,且无地自容,她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好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
“我好像太自私,太任性了,没发现你们一直在迁就我。”邢怀柔哽咽着,不想让自己的眼泪落下,“你们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找麻烦了,还有。”
她颤抖着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样东西,摊开,原来是一块奖章,上面写着“人定胜天”四个字,“这个还你。”
严瑾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迷茫,邢怀柔解释,“八年前地震,谢谢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不在了。”
严瑾还是没接,“这个不是我的。”
不是他的?
这是什么意思?
邢怀柔呼吸又是一阵不畅,不敢置信,“难道不是你在我昏迷的时候,到医院来看我,还送我这个勋章,鼓励我吗?”
她的话一句比一句艰难,最后连眉头都高高地拢起,似乎在害怕严瑾嘴里的那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