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外头的太阳毒,但医院的走廊里却透着一股刺骨的寒,岑末的鼻子里充斥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她无头苍蝇似的在旁边看了一圈,才想起来拉住一个护士,“请问野战团受伤的人在哪?”
“你是……”
“我是家属。”岑末自己都没发现,她说完这话,眼睛也跟着红了。
她的心急得像是被人放在火上炙烤,脑子里也乱糟糟的,只顾着跟护士的步伐走。
明明都提醒过严瑾了,为什么还会受伤?
他的腿断了吗?
以后还能待在部队吗?
待会儿见了面,自己要怎么安慰他才好?
一路上,岑末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问题,浑浑噩噩地跟着护士来到病房,果然看到徐鹏守在门口,她的小腿不由得软了一下。
真的是严瑾……
徐鹏似乎也很意外岑末的出现,看着她脸色苍白地走到自己面前,还没问出了什么事,岑末就先说到,“你们团长呢?”
“在里面呢。”
“……”
岑末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按着突突直跳的额头进了房间,果然看到床上坐着一个打石膏的身影,因为帘子半拉着,她只能看到对方的两条腿,还有正在绑纱布的医生。
此时就听见帘子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大夫,膏药拆了,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这个说不准,看恢复的效果,如果恢复得好,还是可以继续当兵的……”
严瑾……是严瑾的声音。
岑末捂着自己的半边脸,混杂着刚才的委屈,眼泪翻江倒海地流出来,脚下仿佛有千斤重。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无声地擦去眼角的泪花,慢慢地走到帘子旁边,“严瑾,我……”
岑末刚要开口,就发现床上坐着的人并不是严瑾,而是封磊!
她微微瞪大眼睛,视线转到旁边一抹熟悉的橄榄绿,当即对上那双深邃如墨的眸子,脸上有一瞬间的怔忪。
严瑾从座位上站起来,“媳妇,你怎么来了?”
看清对面的人才是严瑾之后,岑末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然后慢慢绕到严瑾身边,抬抬他的手,看看他的脚,不确定地问道,“你,你没事?”
“你很希望我有事?”这个傻丫头,难道是误会他受伤了,所以刚才表情才那么悲壮?
岑末摇摇头,激动地抱着他,仿佛这样才有了些实感,死死地抓着他身后的衣服,“已经结束了吗?不再走了吗?”
严瑾也伸手抱住她,在脑袋上揉了揉,“嗯。”
熟悉温厚的怀抱,岑末忍不住蹭了蹭,两人又习惯性地搂紧了些。
连日来的不安和担忧,总算可以安心卸下,“太好了,原来受伤的不是你。”
太好了?
正在旁边包扎的封磊莫名受到一万点伤害。
众人皆别过眼,心中默念,非礼勿视。
唉,天气这么热,给他们一条活路吧。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严瑾也想她想得紧,刚才看到岑末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还以为出现了幻觉。
“我听他们说……”岑末刚说了个开头,突然又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生气地跺了下脚,“都怪徐鹏,话也不讲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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