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气急败坏跳着蹦了过来,轮起木拐打了过来,我顺势一闪,木拐打在了桌子上,破旧不堪的桌面被砸了一倒裂缝。
背着孩子的女主人听见动静,从厨房走了出来,用青色的围裙擦着手,惊讶的看着我们问:“这是怎么了,这是?”
男子哼了一声,眼神丝毫没有离开那张破烂的桌子面,看得出来啊他心疼坏了,但是口气依旧很硬气:“这小子骂人,我教训教训他。”
我也藐视的冲他哼了哼鼻子,愤愤不平的说:“我母亲孤身一人都能把我拉扯大,你们有手有脚年轻力壮竟然卖自己的孩子换粮食,这粮食都能咽的下去,还有资格跟我用教训两个字?”
“我卖自己的孩子怎么了?我是偷人的了还是抢人的?用你假惺惺的来指手画脚?”男子嗓门儿贼高,脖子处青筋直蹦,一双戴着血色的眼球也几乎快要掉了出来。
“呵,我就服气这种干缺德事干的理直气壮的,你也不睁开眼睛看看那些畜牲是怎么带孩子的,你再看看你,你的行径是不是连猪狗都不如!”我的嗓门也不低,几乎也是嘶吼了出来。
此时我们就像刚上战场的两只斗鸡,瞪着眼睛谁也不服谁的样子,就等一声令下然后教训对方一顿。
“哇哇哇……”
妇女背上的孩子嗷嗷大哭,妇女不得不解下背带将孩子抱在怀里,抖着孩子劝说道:“当家的你少说两句吧!”
“你给我滚一边去。”
男子一声暴怒轮起木拐再一次打来,我不顾自身安危包头冲了过去,只听“噗通”一声男子被我摁倒在地。
男子暴怒不已,张牙舞爪的空轮着棍子,只听“噔”的一声,女主人的脑门挨了一下,一点腥红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妈!”
小女孩见状也帮助她的母亲拉架,边哭边说:“叔叔别打了,我妈头流血了。”
这时我和男子都停了下来,意识到自己的粗鲁,我松开了男子,小女孩仍旧哭诉着:“你们别打了,把我卖了就是了。”
“嗨!”
男子看了女儿一眼,双拳在自己的短腿处自责的打了起来,女主人见状把孩子往地上一放,阻止男人的自残行为。
一时间破旧的茅草屋内哭声四起,乱成一团,我有些懊悔的说:“刚才都是我的不对,损失我会赔偿给你们的。但是为人父母抚养孩子是自己应尽的义务,你们就不应该想想自己的父母是怎么将自己养大的吗?书都是白读的吗?”
说到这我想起某报纸上说某大学生将自己的刚出生的孩子丢到垃圾桶一事,呼呼的喘着粗气但也不好发作。
“大兄弟见笑了自古诗书都是富家子弟学习的东西,我们平民百姓哪里读的起书。不过大兄弟说的我们也明白,可是朝廷赋税年年攀高,今日修长城明日建阿房,我们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啊!”女主人哽咽着说。
我一听这锅还得朝廷背,在口袋里摸了出来一颗指甲盖大小、晶莹剔透的珍珠,是我在白起的墓穴里捡到的,本来想私吞拿出去卖了。
“咳咳,这个给你们应该值不少钱,就不要想着卖女儿了。”
拿着珍珠在手里攥了攥放到了桌上,说真的我还有点心疼,要知道那可是我拼了命才捡到的一颗小宝贝儿。
夫妻二人见状互视了一眼,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说:“这怎么行呢?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也知道无功不受禄的道理,这东西值不少钱,我们家实在没多余的钱找给你啊。”
“不用找了,反正也不是我的。”
说完我觉得他们看我的眼光不对,改口道,“我是说我身上没有现钱给你们,多的就当我接济你们家了。”
“不行不行,太贵重了!这东西我见过是皇家御用贡品叫南珠,听说一颗就能换一家一个月的口粮啊!”
男人说着双眼都在放光,而我也很想再拿回来好好看,毕竟这宝贝从我揣到兜里那一刻一直都没来得及好好看一看呢。
当然我是不好意思在拿回来的,咂咂嘴说:“管他南珠北珠呢,只要够你的就行。”
男子嘿嘿一笑拿在手里看了看收了起来说:“这样恩公,我们家漫儿你带走,这样我也能心安了。”
“卧槽,我给你钱就不是不让你卖女儿,你居然还贼心不死?”
说着我又轮起了拳头,但是衣袖却被小女孩拉住了,我一回头:“你撒手,看我今天不打死他。”
女孩不敢不松,但是身体却跪下了,紧紧的抱着我的腿说:“叔叔,你就带我走吧。”
听着女孩的哭诉我心又软了下来,眼睛一闪发现屋里还躺着一个老妇人,老妇人面黄肌瘦,半张着嘴有气无力的呼呼喘着粗气。
女主人看到急忙解释:“这是家中的老母亲,哮喘多年了一直无法根治,漫儿跟着我们迟早也是被卖,恩公就可怜可怜我们家孩子带她走吧。”
说着女夫人也抱着孩子跪下了,我不知道她们家到底面临着什么灾难,竟让他们一二再再而三的要卖女儿。
但是我知道我肯定不能带他女儿走,因为我现在身无分文,自己的吃喝还没地解决呢带着个孩子肯定是找死。
想到这我狠心推开了这个小女孩,一抬腿头也不回的跑开了,不是我心狠而是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一口气跑了二里地我才停了下来,筋疲力尽的我找了一个石台阶坐下休息,随之而来的就是肚子“咕咕噜噜”的抗议声。
我紧了紧裤带,在口袋摸了摸已经分文没有,只恨杨馨她们吵得太急了,好歹给我点盘缠啊!想到这我又后悔把那颗珍珠给他们,否则我拿着去当铺换点钱还能买几个大白馒头吃吃。
“叔叔?”
一声熟悉的声音惊出了我一身冷汗,一扭头那个小女孩就在面前,我起身想跑但是又被小女孩抱住了腿,大街上人来人往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干嘛老跟着我?我自个都养不活自个,怎么带着你?你是不是觉得跟着我就能好吃好喝不饿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