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芒捂着右侧的手，站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静静看着被喊过来的许墨给宋垣检查身体。
许墨是板着一张脸，神色有些不太对劲儿，在宋垣的身上按了好几下，脸色好像有点不太对。
宋垣的额间直冒冷汗，煞白着一张脸，下颌角紧咬着，在许墨按到几处地方的时候，微微闷哼出声，到底还是忍住了没叫出声。
许墨摁完之后，板着一张脸开口道：“还算运气好，那么高的楼梯摔下来，没断胳膊断腿，只是有点地方擦伤摔伤了，右脚扭伤了，估计这几天都是行动不便，需要静养一阵子。”
说完这句话之后，抬眸看了一眼有些无神的顾青芒，眼神有些冷，哼了一声，“宋垣，你倒还算是忠心。要是我的话，可就任由人家摔下去，我身子金贵着，可不会给人家做了挡板。”
青芒听出了许墨话里的不满，假装没听到的样子。
反正许墨就是这样的性格，还能怎么指望许墨对着她态度好。等到对她态度好的时候，估计就是许墨涅槃重生的时候。
只是这个重生的代价，未免太大了一些，其实许墨现在的性格，也还确实不错。
赤子之心，性情真挚，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比起后来沉闷冷冰冰的样子，她好像还是更喜欢现在的许墨。
“对他以后应该没有影响吧。”青芒看了看宋垣，问出了声。
“托你的福，还不算太严重，要是运气不好一点，估计这腿就得折了。”许墨对着青芒，没有好语气。
他最近是不是犯了水逆，怎么三天两头就往夙园跑，夙园都成他另外一个诊所了，还真是玄乎。
“嗯，没事就好。”青芒低声一句，听起来却像是有些自责。
看着宋垣有些难受，她心里自然也是有些不太好受。
宋垣因为别人受伤，和通过自己弄伤，这意义到底是不一样。
就像亲手杀人跟下命令杀人，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或许没有亲自动手，没有亲眼看到一条命在眼前逝去，罪恶感好像就在心里减少了一半。
许墨还想说些什么，一把被宋垣拉住，低低喊了一声，“许公子，这事也不怪青芒小姐，是我没站稳，不仅自己摔了楼，还没能护住青芒小姐。”
宋垣见到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儿，赶忙开口解释。虽然他觉得事情是有些蹊跷，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奇怪。
好像觉得是顾青芒有些故意想要他摔下去，但是仔细想想，他跟顾青芒往日无怨素日无仇，没有理由要让他受伤。
大概是他多虑了，要是让三爷知道，可能又得生了一番误会。
“许公子，明天能下地走吗？”想着明天还得跟着陆衍牧出差，宋垣就觉得脑袋疼。
什么时候不出事，偏偏在这节骨眼出事，这事情还真的是麻烦。
“哼。”许墨瞪了宋垣一眼，“明天你就想下地？可以啊，你明天走给我看看，你能活蹦乱跳，算我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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