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太后便觉得心中恐慌难安,手指捏着佛珠森森发白,若仔细看,能看到到那手指和佛珠都在颤抖。
如今该怎么办?
太后眼中忽然升起一股阴冷,似一把带着杀气的刀子,隐隐含着血腥浮出她苍老褐色的瞳孔,当机立断道:“小海子,去通知雪暗香,让他把少女剥皮案的凶手处理干净了,莫让…那些不知死活的人给哀家的宇儿添堵。”
白粉婆和蓝均胜为她办的这些事,只有他们三人知晓,就连老哥哥和她最信任的富德海也是不知的,若白粉婆和蓝均胜都死了,便没有人会知晓少女剥皮案和她有关。
说这句话的时候,太后指甲陷入手心中,但手心的痛远比不上心尖上的痛。
阿胜,雲儿对不起你,若有来生,雲儿定不负你的一片真情。
人终究是自私的,给自己找了一个迫不得已的借口,说到底不过就是可以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牺牲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罢了!
只是她还不知道,那个和她有着苟且之事的蓝均胜已经死在了尉迟胤洛的手中,片片血肉,碎尸万段的死样让人胆战心惊。
“奴才这就去。”富德海片刻不敢耽搁,快步走了出去。
太后惊慌于少女剥皮案,自然也就不能心神汇聚的和容妃斗,这倒让容妃涨了气势,直逼她这个太后。
太后掌管凤印多年,从先帝在世到今日,后宫所有妃子包括皇后在内,哪个不是对她三分恭敬,七分惧怕?
容妃又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她斗?
太后自是不把容妃放在眼中,更不把尉迟胤洛这个快要病入膏肓的太子放在眼中,她现在唯一要快速解决的事情就是让少女剥皮案的凶手永远的闭上嘴巴,不要牵连到她头上。
然而太后不知道,她所不放在眼中的这些人正潜伏在暗中,等待佳时给她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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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紫凌手指捻着瓷勺,搅动着色黑味苦的汤汁,碗中热气如薄雾般徐徐上升,瞟了一眼床上挺尸的妖精,嘴角轻扯,眼中是不满的表情:“这么多天过去了还不准备醒?”
床上的妖精纹丝不动,眼睫毛都没颤一下,仿佛是根本听不见她说话。
紫凌舀起一口苦药,喂入他的嘴里,满顺利的,药汁没有从他嘴角流出来,干脆把碗放在他枕头边,单手喂他喝药,继续说道:“你也满拼的,为了给老妖婆致命一击,连自己身体都豁出去了。”
看着他苍白没有活气的脸,她心中还是心疼的,这么多天光喝药,不进食,就是铁打的人也会扛不住。
紫凌喂完药,拿起帕子帮他拭去薄唇上的药汁,见他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小手扒开他眼皮子,瞅了瞅那静如死水一般的眼珠子,无趣的松开。
又是这般没有活气,真不知道他要装逼到何时?
紫凌准备把搁在他枕头边的碗拿走时,眼睛忽然盯着碗中黑浓的剩汁出神。
片刻,她眼睛忽的一亮,视线移到他病容恹恹的脸上,咧嘴一笑,雪白的贝齿似要晃晕人的眼球,可惜床上的妖精看不见。
“小妖精殿下,每天给你灌这么多苦药进去,你把尿憋在膀胱里不难受么?”
无人应答。
“嘘嘘……”某女无良的吹起加快尿液流出的口哨声。
床上一片安静。
“嘘嘘……”
吹了半天,不见床上妖精动弹,紫凌恼了。
“老子今天就不信你滴邪。”紫凌双手一卷袖口,小手平摊,上升,运功,反掌下压,施功。
目标,袭向床上妖精小腹。
就在紫凌掌心按上尉迟胤洛小腹,准备给他挤压一下膀胱内的尿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
“想让夫君尿在床上?嗯?”如雀翎般华美的浓密掀开,一双汇聚了天地光彩的雪亮将紫凌发愣的小脸收入眼底。
他病容不减,然而这双异常清亮的眸子却让他整个人鲜活了。
紫凌回神,小脸上又惊又喜,咧着小白牙道:“你这没良心的装逼货,一躺这么多天,你倒是轻松快活,你看把我折腾的日日夜夜都睡不好,还要伺候你丫的…。”
被子里,他有些冰凉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摁在胸口上,凤眸疼惜的看着她,薄唇轻轻打开:“娘子幸苦了。”
紫凌吸了一下鼻子,他的手虽是冰凉的,却给她一种心中温暖的感觉:“你知道就好。”
尉迟胤洛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忽然,表情微变,看的紫凌也是心中一惊。
“胤洛,怎么了?”她问道。
尉迟胤洛嘴边的淡笑变成苦笑:“娘子,为夫多日不曾小解,这会儿…恐怕是快要憋不住了…。”
“卧槽!你憋不住还不赶紧的下床去解决?”可千万别尿床啊!她晚上还要困觉呢。
尉迟胤洛撑起身子,看上去很勉强才坐了起来,紫凌见他也满艰难的,小手扶住他的手臂,帮他起床,小嘴还说不停:“你千万要忍住啊!这么大的人了,尿裤子是会被耻笑的…。”
“人有三急,我就快忍不住了。”尉迟胤洛着急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紫凌急了,脑中一发热,扶他走两步,随手抄起一个银盆放在他胯下接着:“快脱裤子,我帮你接着。”
这话说完,两人皆是一愣。
尉迟胤洛最先回神,还真就解开裤带…。
当紫凌看到他玉手中掏出来的东西,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接着就是小可流水哗啦啦…。
紫凌急忙收回视线,转移到尉迟胤洛神脸上,这不要脸的东西还真是半点也不害臊,在女人眼皮子底下放出一只小畜生,居然还如此神情自若。
解决完,他脸上一阵舒爽,笑着对她道:“还是娘子有招,若不然我就真的要尿裤子了。”
“…。”这货还好意思说出来?
尉迟胤洛见她愣着不说话,凤眸掠过她端着银盆的小手,笑着凑进她的小脸:“娘子,你真正的让为夫各种感动,小手都被为夫尿湿了,你也不嫌弃…。”
“啊?神马?”谁说她不嫌弃的?
紫凌猛的低下头,暂且忽略掉那盆淡黄色的“水”,眼睛儿像雷达似的在自己小手上扫了一圈,果真看到一些米粒大小的“水”钉在她手背上,紫凌端银盆的小手颤了颤,险些没抓牢让银盆翻倒在地。
“娘子放心,你对夫君的好,夫君会牢牢的记在心里头,若是娘子有用得着夫君的那一天,夫君定为娘子提盆把尿……”
“闭嘴。”紫凌怒了,你丫当老子三岁?提盆把尿?想当初老子命悬一线,也是老子自己去解决的…。
尉迟胤洛看到紫凌小脸上浮出一层淡淡的粉色,似桃花初绽般美丽无暇,凤眸也醉了几分。
紫凌忽然想到,尉迟胤洛这般内力深厚的人,应该不可能如孩童般说要小解,就小解,否则,他也不可能憋这么多天…。
该死的小妖精绝壁是故意的。
紫凌脑中闪过某只粉红小畜生,脸颊红的发烫,终于意识到自己被某妖精调戏了,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小脸红的似要滴出血来,凶狠的剜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盯着她小脸的迷醉眼神,紫凌从脸红到了脖子,赶紧的别开眼,不知怎么滴就说了一句“我去浇花”端着银盆出去了。
哈哈哈…。
身后,传来男人放肆的朗笑。
紫凌心中骂了尉迟胤洛千百遍,前脚刚踏出寝宫大门,手中的银盆就和初烨撞上,眼瞅着一盆尿就要连累到自己身上,某女缺心眼的小手一翻,干脆把整个银盆砍在初烨胸口:“接住你主子浇花的肥料。”
说完,紫凌跳了开来,远离初烨数丈外。
初烨头脑一懵,主子从来不喜浇花,哪里来的肥料?
既然是主子的东西,初烨还是本能的抱住怀中的银盆,只是,这银盆中的“肥料”怎么闻起来味道怪怪的?
“花”没浇成,浇了一根名叫初烨的“草。”
这“草”的身上浇透了…。
紫凌瞅着还搞不清状况的“初烨草”,顿时心情大好,笑的花枝招展。
看到初烨比她倒霉,她也就安心了…。
“娘娘,这是什么肥料?怎么闻起来很奇怪?”初烨被“肥料”浸泡的手放到鼻尖,嗅了嗅,剑眉皱了起来,怎么有点像尿味?
紫凌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这…这是…你主子小解的肥…肥料…哇哈哈…。”
咚~
银盆落地的清脆声。
初烨彻底傻眼,这是…主子排出的夜香?
初烨脸色有些古怪,而下一刻,紫凌只听到嗖的一声,初烨的人影已经消失不在。
“哈哈哈…。”紫凌笑的险些岔气。
尉迟胤洛醒来之后,皇上一扫多日忧愁,心中甚是高兴,又赏赐来许多珍贵的补药,若不是身子情况不允许,只怕皇上会亲自来东宫看望尉迟胤洛。
由此可见皇上对太子殿下的疼宠程度。
与此同时,陆雨化调查毒害太子殿下之事也有了进展,那调查的方向直指慈宁宫。
皇上听了陆雨化的禀报,脸色像风雨欲来的天空般阴郁,凤眸中闪过戾气。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不肯放过他最疼爱的孩子。
既然这样,那就怪不得朕了…。
“继续调查,先不要打草惊蛇,务必把证据给朕保留下来,莫要让证据死于非命。”皇上冷声吩咐道。
母妃,您已年迈,但朕的皇儿还很年轻,若真的让朕在您和胤洛之间做个选择,朕只能对不起您老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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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醒来,东宫里的众女是最高兴的,太子是她们的夫君,是她们头顶的天,只要他万安,一切便会好转。
这好转在几天之后尤为明显,听说,皇上上朝了,六王爷的批红大权被皇上收了回去,不仅如此,皇上还在朝堂上对二皇子这几个月来为西陵做的贡献夸赞一番,让人有种皇上重视二皇子的错觉。
朝堂上的大臣们一个个都是有眼色的人,大家心里头都明白着呢。
皇上拖着病体来上朝,无非是想收回六王爷的权利,听说皇上最近都是容妃在身边伺候,难不成皇上欲让二皇子登上帝位?
一部分臣子是如此想的,但又想到太子之位还是尉迟胤洛,又觉得二皇子登上地位不太靠谱,但,天子的心谁又能猜测的准?也许今朝尉迟胤洛是太子,而明朝换成尉迟玄祯也不一定。
大臣们也有势力划分,太子党,王爷党不用说明,大家心照不宣,然后没到最后一刻,哪一方的党派不在努力的排挤他人,支持自己的主子上位?
太后因为这件事又在慈宁宫大发雷霆,气的心肺皆疼,就连手中她一向喜爱的佛珠都被她扔在了地上,脚践踏之。
皇上真是糊涂,怎么能这样对待宇儿?要知道宇儿的背后可是镇国公,皇上难道要与镇国公为敌?
尉迟胤洛坐在阳光下,苍白的病容也恢复了些许人气,特别是阳光的照耀,如颗颗璀璨的碎钻洒在他的脸上和身上,耀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多日不见阳光,他的手接近透明的白,一盏茶端在手中,只怕所有的视线只会看向他的美玉一般的手指,而非成为他手指陪衬的茶盏。
紫凌其实挺佩服尉迟胤洛装逼的能耐,比起现在红头大江南北的演员来,尉迟胤洛已经上升到一个无人能超越的大神级别。
且不说他装逼宫清羽,装逼毒入骨髓,但看现在,他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一副谁也不能亵渎的高贵模样,任谁也想不到,他会当着她的面直接放兽洒尿。
紫凌觉得自己猥琐了,脑中莫名的经常想起那日他的那只兽,小脸微微的红了,不去看他祸害人的容颜,手中抓着一把瓜子低头嗑着,小嘴里瓜子壳往地上乱飞。
尉迟胤洛手中茶盏放到矮几上,瞟了紫凌一眼,见她低着头嗑瓜子,小脸上还浮着淡淡的粉色,不由的去猜这小狐狸又在神游什么?
这几日,她总是脸红,也不知是脑子里在想什么猥琐的东西。
“爱妃,想什么呢?”他的声音飘来。
“啊!”紫凌被他吓了一跳,爪子里的瓜子全部洒在地上,抬头的瞬间经过他平躺在腿上的紫色袍子,仿佛有只小兽从他紫色袍子里忽然蹦出来,撞进她的眼中。
紫凌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她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老是想到那日的情景?
她哪里又知道,多日没有和尉迟胤洛行房事,这体内春蛊作怪,产生幻想也是正常的?
“脸红成这样,你又在想什么?莫不是想要了?”尉迟胤洛倒是一个直接的,夫妻之间那点儿事,他觉得没什么好害羞的,她若想要就明说好了,他又不会不给,何必憋在心里呢?
“谁脸红了?谁想要了?这天热,我被太阳晒的脸上发烫。”说着,小手对着自己脸扇风,以示自己很热,瞅着他,嘴角一撇,讥讽道:“就你这病西施的模样,还能要?只怕分分钟早泄。”
尉迟胤洛虽不知早泄是什么意思,但从她讥嘲的表情也能猜出几分意思。
男人最怕被女人说不行,分分钟?他听她说过几次,大概是很短的时辰,尉迟胤洛嘴角一抽,伸头凑向她:“爱妃要不要验证一下为夫会不会分分钟早泄?”
紫凌脸红如虾,不自在的推开他,免得受他身上好闻的香味迷惑:“我怕你阳痿。”
“阳痿?”尉迟胤洛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忽然,领悟顿开,似乎猜到了她的意思,妖美的脸沉了下去,水晶一般的手伸了过去,抓住紫凌的手臂,嘴边凝着一抹森冷的笑:“小妖货,胆子忒肥了,诅咒起你夫君阳痿了?
今儿,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宫的雄风。”
“…。”紫凌嘴角抽搐,瞅着他掉了几层颜色的玉脸,就你这状态还雄风?
阿亲,别逗了。
尉迟胤洛正拉着紫凌回寝宫准备一展雄风,一个人的出现打断了他们之间暖昧的气愤。
“蓝重楼”。
“你怎么来了?”这话是紫凌说的,显然,她并不想见到“蓝重楼”。
“蓝重楼”视线落到尉迟胤洛抓住她手臂的大掌上,烟雨笼笼的眸中闪过阴沉,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又恢复常色。
“你想知道白粉婆的下落么?”他的视线落在紫凌脸上,问的是紫凌,而非尉迟胤洛。
“你知道?”紫凌狐疑的看着“蓝重楼”,她不觉得他会那么好心的把白粉婆的下落告诉她。
“若是不知,我来找阿凌做什么?”他笑着,如邻家大哥哥一般看着她。
紫凌若有所思的看了“蓝重楼”片刻,回眸对尉迟胤洛道:“殿下,我想单独和大哥聊聊。”
尉迟胤洛眉头微蹙,凤眸浮沉,紫凌看不透他的情绪。
“你确定?”他道。
紫凌知晓尉迟胤洛是在提醒她不要轻易相信“蓝重楼”,心中一软,道:“嗯,放心吧!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殿下身子不好,臣妾也想帮你多分担一点忧愁,臣妾盼的是君能安康,君可懂?”
一番小意温柔的话听在尉迟胤洛耳中是非常受用,小狐狸的性子,他如何不知?有些事情,只要她决定了,就是他去阻止也没有用的,还不如顺了她的意。
不过,以前的小狐狸无论做什么,可不会多说什么,如今这番言语,算是把他这个夫君放在心里了。
“嗯,君懂你,去吧!一切小心。”他在她耳边叮嘱,凤眸温柔的似要溢出暖暖的泉水来。
“蓝重楼”眼底阴郁的看着他们情意绵绵,难舍难分,袖中的手指捏的青筋暴露。
紫凌和“蓝重楼”单独的去到一处,心中琢磨着,他是否故意拿着白粉婆的事情,来提醒她雪暗香给她的期限到了?
想到雪暗香,紫凌会想到画儿,也不知画儿如今怎么样了?她真是一个不合格的主子,明知画儿现在深陷危险之中,她却迟迟不去救他。
紫凌心中微疼,自然也就忽略了“蓝重楼”的忽然靠近。
他从她身后将她拥抱住,阴冷的气息洒在她的耳侧:“你和尉迟胤洛感情真是深厚啊!在人前也这般卿卿我我,难舍难分,郎情妾意,我想那画儿的命恐怕对你来说算不上什么。”
紫凌很不习惯他的忽然靠近,当他的胸膛紧贴在她背后时,紫凌本能的想要躲开,然而,这想法刚从她脑子里闪过,就看到自己前面是碧叶相映的莲池,也就这么一秒钟的犹豫,让他抱住了她的后背,在她耳边送来了那段话。
紫凌恼怒,小脚一抬,就往他脚背上狠狠的踩去,身后那人也是个知趣的,占了她便宜之后就立马放开了她。
“我警告你,别再碰我。”紫凌冷着小脸对他说道。
“啧啧,这样就恼羞成怒了?方才你和尉迟胤洛卿卿我我的时候,也没见你恼怒啊!”某男说着小酸话。
“他是我夫君,你算什么?”东西?
最后两个字也太打击人了,紫凌并未说出来。
“蓝重楼”眼中闪过不屑,讥嘲道:“夫君是什么东西?能吃么?”
紫凌差点没被他这句话雷晕,随即眼睛一亮,带着希望的唱道:“北京地金闪闪光芒照四方,**就像那金色地太阳,多么温暖,多么慈祥…。”
“蓝重楼”听她唱完,笑着说道:“你这是唱的什么鬼曲子?难听死了。
**又是谁?你把他唱那么好,难道是你心仪的美男?”
噗~
紫凌吐血,方才他嘴里冒出那一句很现代的话,她真以为他也是穿越来的老乡,故而,她就唱了一收现代老歌试探他,若是传来的,肯定知道这首“北京的金山上”,**是现代很有影响力的人物。
看他此时表情,显然他是不知的。
她自作多情了,这位不是穿越来的老乡,而是土生土长的古人。
“难听么?话说我的歌喉也不算差,不信你听。
啊哦,啊哦诶,啊嘶啊嘶,啊嘶咯咯,啊嘶啊嘶咯,啊哦,啊哦诶,啊嘶啊嘶,啊嘶咯咯,啊嘶啊嘶……”
“蓝重楼”很耐心的听完她乱七八糟的鬼吼,在她结束完最后一个音节,他脸上忽然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哈哈大笑起来,抱着肚子笑的完全没了形象:“你这是表演一只马啊嘶啊嘶的在草原上奔跑么?
真是笑死人了,这世上哪里来的这么蠢的马?跑起来的马蹄让人心中忐忑不安?只怕没人敢骑上你表演的这只马。”
什么?她表演蠢马奔跑?她唱的本来就是忐忑好吧?没耳神的东西。
紫凌眸中怒火一窜,龇牙道:“老子方才表演的是草泥马在你头顶奔跑,所以,忐忑不安是正常的,它怕从你头顶滑下去摔个粉身碎骨,谁叫你头顶那么滑溜呢?”
“蓝重楼”笑不停歇,也不在意她拿他头顶说事:“草泥马…是…什么…马?”
“草泥马就是草泥马,又名,操你丫。”妈蛋,她难得起性唱首歌,他不鼓掌也就算了,还取笑她?
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五音不全么?
操你丫,操死你丫的…
“操你丫?”他笑声收了些,不像方才那么放肆。
“操你丫。”紫凌骂道。
“果真你这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原来这一句操你丫是骂人的话。”
“就骂你,谁叫你丫的笑话我?”
“好了,操我丫就操我丫吧!反正你操的,我也不介意。”
“……”脸皮子真是和尉迟胤洛有的一拼。
“行了,别说那些扯淡的话,你真的知道白粉婆在哪里?并愿意告诉我?还是雪暗香让你来叫我给他回复?”这里毕竟是东宫,被小妖精殿下知晓她口头上“操”眼前这男人多不好?
会误会滴。
其实,那不过是句骂人的话,她根本没那个心……
“雪暗香最近在追杀白粉婆,我自然知晓白粉婆躲在什么地方,也愿意帮你一把,至于雪暗香那里,我帮你拖了几日,我知晓你在宫中也挺不容易的,让你先把宫中的事情处理好再去救画儿,免得你两边分心。”他这番话说的很真诚,紫凌透过他的眼神能看出,他是真的在帮自己。
“你为什么要帮我?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不怕雪暗香怪罪你?”紫凌问出心中疑惑,雪暗香并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若他知晓他的手下如此帮她,恐怕会杀了眼前这男人。
莫名的,她并不想眼前这男人被雪暗香杀死。
“蓝重楼”忽然凑近她的小脸,见她又要躲开,他抓住她手臂道:“别避我如毒蝎,听我说一句话。”
紫凌身子顿了一下,注意力本能的转移到他的那句话上?脑中疑惑,他要对她说什么?
“蓝重楼”见她不再躲避,心中莫名的升出欢愉的情绪,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帮你其实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我是人,当然也怕雪暗香怪罪我,但…我还是想要帮你,谁叫…我喜欢你呢?”
啊?
他喜欢她?
紫凌瞬间被闹了一个大红脸,以前并不是没有男子对她表白,但那时候她是小公子,心态和穿女装时并不一样。
“凌儿,或许我在你心中永远没有一个尉迟胤洛来的重要,但我对你的这份喜欢是情不自禁的,我也没想过要你回应我什么,只想在你身边多待一刻便是一刻,你知道雪暗香的,我帮你,他定然不会饶我,但这些对我来说都已经我所谓了,人活一辈子,谁没有一死呢?但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去死,我这一生也算值得了。”他定定的看着她红霞一片的小脸,说到死时,眼中微微一暗。
“你…”紫凌从来不觉得自己能把男人迷到不求回应愿意为自己付出一切,死也不愿意。
但眼前这男人却对她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紫凌不由的想到雪暗香,那温润尔雅的男子也为了自己背叛了族人,这一片真情,她如何以报?
紫凌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没那么好,我这人自私自利,眦睚必抱,冷血无情…。数不尽的缺点。”
紫凌这女人唯一的优点就是她能认清自己的缺点,她一直都认为自己不是那种好女人,也没有那些好女人身上的优点。
她是舔着血腥味活到至今的,她的观念里,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只有活下去,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她都要活下去,因为人死了,便是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只要有机会,她会毫不犹豫的杀掉雪暗香,因为他给她带来的感觉太过危险,就像一个定时炸弹,就算他放过她几次,也改变不了他随时会将她炸的粉身碎骨的本质。
她并不希望他为她而得罪雪暗香,那个男人手段太过狠戾,眼前这男人若落到他的手中,恐怕会被折磨的生死不能,她知道,雪暗香恨她入骨,那就更不可能放过眼前这个帮她的男人。
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应该得到尊重,她不想利用对她无害的人。
“你好与不好,并不是你说的了算,而是我说了算,喜欢上一个人,哪怕明知她是冷血无情,自私自利的,也不能控制自己那颗见到她而狂跳的心,哪怕…她要自己的命…他亦…愿意双手奉上。”男人低垂着眸子,浓密的羽睫盖住他的一切情绪,让人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但最后那几句话,他说的极轻,让人听着泛起了心疼。
小雪终于表白了…。表白了…表白了…。哈哈哈…。鱼癫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