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并不在意什么皇后之位，.Vm）”对上那如黑曜石般深邃的双眸，嘴畔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轻言浅笑，“臣妾什么都不要，只要皇上就够了。臣妾只愿独得皇上宠爱，做您一辈子的宠妃。”
“条条证据都指向周思乔，太后还有什么话说吗？”洛离君冷然射向太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又夹杂着鄙夷，“周淑仪可是你们周家的女儿，有她作证，想必这证词才可信，又有瑞贵嫔临死前留下的血书，人证物证俱在，朕不得不惩治了她。”
“臣妾并无做害死宸妃腹中孩子之事，但皇上却一心要置臣妾于死地，臣妾无话可说。”周贵妃的双目一直凝视着洛离君，似是从未如此看清过他，逐渐地，那漆黑的瞳目渐渐散去往日的风采，陷入无穷无尽的空洞和绝望，嘴边勾住一缕绝望的冷笑，缓缓道：“反正皇上对臣妾也没有丝毫情意，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好，也不用每天尝到这锥心之苦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夫要妾亡，妾不得不亡。若是皇上要臣妾认罪，臣妾不得不认罪。但是臣妾真的很羡慕宸妃，竟然得到皇上如斯宠爱。”侬丽的美目扫向众人，勾住一抹讥笑，“你们以为本宫不知道，前些日子皇上踏足各宫临驾，但却没有宠幸你们中的任何一个，真是好笑，皇上居然连看你们一眼都不愿意看，又怎么会招幸你们哪？不过就是皇上与宸妃闹别扭时的挡箭牌而已。真是悲哀！”
太后悲痛的闭上眼睛，少顷才缓缓睁开，已然没有了刚才的哀恸，平静道：“请皇上看在周贵妃多年来操劳宫务，侍奉皇上多年，留她一命。这也算是哀家给哥哥一个交代。”
“皇上为臣妾连日来操劳，臣妾实在不安。太后说的没错，周将军接二连三是失女，必然悲痛欲绝。臣妾斗胆为周贵妃求情，请皇上饶过她一命。”洛然雪按住他攥的有些泛白的手，淡淡的语气，却似有包含一切，冷淡中透出一股华贵之气。
周依然虽夙愿得偿，但心中凛然，连忙叩首谢恩。瑾与谨同音，又与警相似，皇上单单取这个字为自己封号，是不是有警告之意哪？
“不用太后说，臣妾也打算这几日搬回未央殿，只是因为毒害臣妾的人迟迟未查到，才会耽搁下来，如因周选侍已经受到惩罚，臣妾也可安心回到未央殿了。”闻此言，眉间春水不在，洛然雪微蹩眉心，旋即瞬间消散，唇角有意似无意勾起一抹冷笑。
“是。”洛然雪起身盈盈行礼相送。
“本宫身为后宫之主，这都是本宫该做的。只是不想周选侍真的做下此事，以后妹妹定要多加小心。”皇后一脸的端庄娴静之色，温柔的拉过洛然雪的手，“妹妹这些日子清减了些，必要好好调理身体，来日定会再为皇上添丁。”
洛离君深知她的厌烦，不露痕迹的抽回皇后拉着她的手，略带不耐道：“好了，快跟朕回去。”
周依然直挺得跪在地上，不吭不卑，丝毫不把太后的怒意放在心上，“臣妾知道此举定会招来太后的恼怒，甚至是整个家族的不满愤恨，但臣妾却依然这么做了。只因大小姐气数已尽，种种证据都指向她，她无可逃脱分辩，皇上定会为了宸妃而处置了她，只不过是早晚而已。既然如此，臣妾何不顺手推舟，得皇上青眼相看。大小姐不得皇上喜爱，想要登上后位难上加难，想要诞下皇子更是绝无机会。而臣妾虽无宸妃之貌，但也自信另有一种风情，若是能因此事得皇上看重，臣妾为何不能取而代之。”
周依然梗了梗脖子，微微吐了口气，知道太后已经被自己说动，道：“宸妃虽绝色，但是再美的人，时间长了也想换换口味。臣妾正是与宸妃截然相反的类型，皇上必然会生出几分兴趣。再者，皇上从来不会主动给周家的人晋位，可是这次却独独晋了臣妾为妃位，自然在皇上心里与众不同。而且臣妾自信于才智心计皆不输于宸妃，皇上自来喜欢聪慧的女子，臣妾只要多加展现，皇上定会更加注意臣妾。”
“日子还长，太后怎就能料定皇上会一直宠爱着宸妃？就像宸妃失子前，她不也失宠过吗？花无百日红，永远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周依然敛衣起身坐在一旁，珠环相碰，鬓边垂下的细细银流苏晃出点点柔和光晕，斜眼看着那香炉里化作的缕缕幽香、白色的灰烬沉没在炉底，唇角笑意掺和了氤氲，唇角定格一抹讥笑，“而若是这时皇上身边出现一朵超凡脱俗的解语花，不正好填补了皇上的心？而且，若是由臣妾来谋划，说不定还会将她从皇上的心里完全抹去。”
一边的周嬷嬷端来一杯茶送到周依然案前，道：“五小姐现已在妃位，倒是有机会可以处理一些宫务，为皇后分忧。”
太后思转片刻，撑额复笑道：“德妃一向身体不好，哪有精力操持后宫事宜；静妃虽资历深，但也是刚刚上手处理；宸妃又刚刚小产不久，还需调理身体才好。你虽资质浅，但向来聪慧，马上又是年节，皇后哪里忙得过来。哀家明日跟皇上提提，想来皇上会给哀家这个面子。”
夜初静，人已寐，一片静谧祥和中，那跌落人间的雪花缓缓自夜空飘落，轻盈的雪和着夜的舞曲翩然起舞。
洛离君掐了下她的脸颊，嫌弃道：“你还怕那老太婆？朕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