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漫长一夜梦中的挣扎、纠缠,直到一缕曙光照到她的眼睑上,无情渐渐的开始从迷梦中苏醒,缓缓地睁开眼睛,目光所到之处是白色的斗篷顶,她也索性仰头痴痴的盯着那白色斗帐,半响,才将梦境与现实分离开来,听着耳侧的鸟鸣声,无情知道她再次回到了现实,,头依旧昏昏沉沉,那梦中的场景再次如同大漠的青烟,随着她的转醒,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她头痛雨裂的空白记忆。
不过也好,这样的梦是她一辈子也不愿意记起的。
眼风稍稍一斜,撇见有人似乎坐在离自己不远处,只见外间的阳光透过镂空雕花的窗臼折射出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那人修长的身影就浸泡在这阳光下,仿佛真个人都在莹莹的发着光。
无情刚想起身去看个究竟,清冷割裂般的痛楚如同闪电一般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那疼痛唤醒了她所有的意识,她记起自己在石子甬道上下跪的场景,她记起那一万四千八百二十一珠凤凰花,所有的一切她都慢慢的记起。
“你好些了吗?”一抹白光从那光晕中分离开来,淡淡的银光笼罩着周身,素白的袍子随着的行走的动作微微有些晃动,清冷如碧潭般的目光直挺挺泻入无情心中,恰似那晓风残月、流水如链般,他唇起唇落宛如碎玉般东西但丝毫不带任何温度。
无情呆傻看着眼前尤为天人的玄清,虽然自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了,但每次看他犹同被摄去魂魄般变得痴痴傻傻,就知道傻傻的看着那人,恨不得把他缩小缩小再缩小,之道能塞进自己的眼仁为止,只是膝盖处不停传来的痛楚才将她拉回现实。
“那个……,嗯,嗯,嗯。”
看着宛如天人的玄清,无情大脑在飞速运转着,叫他恩公?不对,不对,他说过他是有名字的,好像是叫玄清之类的吧,光算辈分自己也不知道小他多少轮,他做自己的爷爷都快绰绰有余了,难道自己要对能当自己爷爷的人摆出平辈的口吻,喊他一声玄清?这样绝对不行,再不济喊他师父?可他从未明确的表示过要收自己为徒,虽然他救自己在先,可并不意味着自己就要想树懒般一样得寸进尺的倒贴啊,好歹她也是从及梦山出来的,紫檀自小对她的教导那都不是白搭的,紫檀有过,做人厚脸皮的是好,但在那些方面懂得进退才是要紧的。
她已经厚脸皮的赖在玄清的流云阁门口不走,虽然这次自己耍赖的姿势没选好给自己带来了苦头,这并不代表自己继续还可以厚着脸皮死撑下去,若要此刻依仗玄清救了自己在和他跌皮耍赖,凭自己对玄清这几次见面的观察,若在惹得玄清不高兴了,那自己连挽回的余地也没有了,这声师父是不能现在就叫的。
那叫他啥?总不能真叫他爷爷吧?或者太爷爷?想到这里,无情都快哭了。
在经历了无情整串的拉长音后,玄清忍不住开口了,语气淡淡的道:“你就叫我玄清上仙吧。”
还沉浸在混乱辈分中不能自拔的无情,她只听到玄清似乎在说话,但他说了什么自己确实没听清,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啥?”,这就话说完,她自己都后悔不已。
玄清说话她不好好听着,这已经是大错特错了,自己还反问道:“啥”这更是错上加错,呜呜,她完蛋了,估计玄清现在是相当后悔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