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快兵吧!”柴云渺急不可耐地道。w?w1w?.
陈枭一呃,呵呵一笑,“别急别急,不需要如此!”柴云渺皱起秀眉,“这话是什么意思?”陈枭思忖道:“刚才听了你的叙述,可见高廉并不占理,就是殷天锡真的是柴进打死的,柴进也无罪,毕竟是殷天锡明火执仗闯入别人的家园,更何况殷天锡并非柴进所杀。好歹我也是一州知府,与那高廉品阶相同。我想只须要我去与他好好谈谈,他不会不卖我这个面子的。”
柴云渺流露出思忖之色。
陈枭道:“跟我来。”
柴云渺急忙问道:“就出吗?”
陈枭呵呵一笑,“今天时候已经不早了,何况去高唐州路途遥远,要去那里须要准备一番,今天是走不了了,明天一早再出吧。我带你去休息的地方。”
柴云渺紧皱眉头,心里非常急躁,不过却也明白陈枭说的有道理。
陈枭领着柴云渺从府衙出来,不骑马,也不带随从,沿着府衙前的街道往西边走去。片刻之后,来到了一座不大但却很精致的院落前,院门的门楣上嵌刻着‘孟府’两个字。陈枭上前敲了敲门。片刻之后门便开了,一个穿着婢女服饰的少妇出现在两人面前。那少妇一看见陈枭,登时双眼一亮,兴奋地道:“大人来了?!
陈枭笑问道:“孟老板在家吗?”
少妇急忙道:“在在在,大人请进!”
……
当天晚上,柴云渺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中,双手抱着双脚望着天上璀璨的星星呆。身着一袭粉红丝裙的孟玉楼走进凉亭,在柴云渺身旁坐了下来,关切地问道:“时候不早了,柴小姐为何还不休息呢?”
柴云渺叹了口气,收回了目光,“睡不着。”
“在担心柴大官人的安危?”
柴云渺点了点头。
孟玉楼微笑道:“既然陈大哥已经答应了去救柴大官人,小姐完全可以安心了!”柴云渺皱眉道:“他真的能救出我哥哥吗?”
孟玉楼微笑道:“我还从未见过像大人这么本事的人呢!只要他愿意啊,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柴云渺心情好了一点,看了孟玉楼一眼,挤出一个笑容,“谢谢你孟姐姐,我心里好受多了!”
孟玉楼微微一笑,“其实任何事啊也不必过于放在心上!所有的事情从出生那天起就已经注定了,人忙忙碌碌所能得到的无非就是早已经注定的结果,于其患得患失,不如听天由命吧!”
柴云渺紧皱眉头,流露出不甘心的神情。
孟玉楼站了起来,微笑道:“来吧,我们睡觉去。”柴云渺站了起来,跟随孟玉楼离开了凉亭。
第二天一早,柴云渺早早地就起来了。顾不上吃早饭,就急匆匆地来到了府衙。看见府衙的前坪上正聚集着百来个高大强壮气势冷冽的军士,陈枭则站在台阶之上,左右两侧还分别站着一个人。左边的那个一身劲装,露在外面的手臂上赫然盘着两条青龙,相貌英武,气势逼人,北上背着长刀,手中提着铁棍,正是史进;右边的那个虽然也穿着劲装,佩戴着兵器,不过却像文士多过像武士,正是陈枭的师爷朱武。
柴云渺奔到陈枭身旁,急声道:“我们该出了吧!”
陈枭微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面前的这百来个军士,“我刚刚准备好,没想到你就来了。”
柴云渺扫了一眼那些军士,兴奋地问道:“你打算用武力救人吗?”
陈枭笑道:“那倒不是,这只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你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出。”柴云渺连忙点头道:“我们出吧。”
陈枭当即下令,百多个人立刻离开了府衙,踏上了前往高唐州的道路。
陈枭前脚刚走,扈三娘后脚就来了。听说陈枭刚刚去了高唐州,扈三娘失望极了。在后衙里住了下来。随后的日子里,与潘金莲李瓶儿朝夕相处,潘金莲和李瓶儿都非常照顾她,这让扈三娘非常感动也非常开心,不知不觉便与潘金莲李瓶儿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了。
视线转到陈枭这边,陈枭一行人在路上晓行夜宿走了十来天,终于抵达了位于河北东路的高唐州。其实这高唐州距离陈枭原来做县令的阳谷县很近,就在阳谷县北边六七十里;属于一个内地的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州,像这样的州府,一般是不会驻扎禁军的,只有几千土兵罢了,和青州那样重要的临海军州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一行人住进了城里专门招待官方人员的驿馆。随即陈枭强留下柴云渺,领着朱武去拜见本州知府高廉。
高廉听到门吏禀报说是青州的知府陈大人来访,吃了一惊,赶紧领着师爷从侧门来到大堂之上。看见正坐在左椅子上慢条斯理喝茶的陈枭和站在一旁的朱武,连忙上前抱拳道:“不知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陈枭放下茶碗,站了起来,抱拳回了一礼,“冒昧来访,还望大人勿怪!”
高廉满脸堆笑地道:“哪里哪里!大人可是请都请不到的贵客啊,来到敝府真是令敝府蓬荜生辉啊!大人请坐!”陈枭坐了下来。高廉则走到陈枭的对面坐了下来,抱拳问道:“不知大人造访敝州有何要务?”
陈枭道:“实不相瞒,我是特地为柴进来的!”
高廉心里咯噔了一下,神情颇不自然地道:“那柴进勾结梁山匪寇,并且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凶,打死了本城的财主殷天锡,可谓恶行昭彰人神共愤!不知大人为何会为他而来?”
陈枭微笑道:“大人说的这些罪名恐怕都值得商榷吧。勾结梁山匪寇,可以什么证据?”
“这个,有人说那逃走的黑大汉有些像闹江州的黑旋风李逵。”
陈枭笑道:“流言不足为信,不知大人可抓住了那个黑大汉?”
“嗯,这个,还没有。”
陈枭道:“如此说来,并无证据证明柴进勾结梁山匪寇。”
高廉皱眉道:“可是柴进行凶却是罪证确凿的!”
陈枭道:“对于这件事,我所知道的情况却和大人有所不同。据我所知,是殷天锡看上了柴皇城家的花园别墅,想要巧取豪夺,柴进是柴皇城的侄子,特地大老远的赶来理论。然而殷天锡却毫不讲理,竟然连柴进都要打。于是柴进身边的一个仆从愤怒,失手打死了殷天锡。”
高廉急忙道:“这定然是柴家人故意栽赃!”
陈枭正要说话,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传来:“大人和那柴进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要包庇柴进?”
陈枭循声看去,只见一个满头珠花金钗一身绫罗绸缎的少妇从侧门进来了,相貌不错,却是满脸的怒容。
陈枭皱起眉头,看向高廉,不悦地问道:“这是何人?”
高廉连忙解释:“这是贱内。”随即冲少妇瞪眼喝道:“怎敢在大人面前无礼,还不快快退去!”
哪知那少妇平时骄横惯了,此刻也不听高廉的言语,竟然公然冲陈枭叫嚣道:“不管你是哪里来的,若敢替那柴进说话,便也定你一个通匪之罪!”
陈枭嘲弄似的道:“夫人好大的官威啊!不过可知你现在已经触犯王法了?”神情突然一冷,喝道:“一个妇人,敢在朝廷命官面前大言不惭,该当何罪?”少妇被陈枭气势所摄,面色一白。高廉急忙把少妇推出了侧门。随即回来赔罪道:“大人勿怪!贱内没见过世面,不懂规矩!”
“算了。”
“多谢大人海涵。”
陈枭站了起来,皱眉道:“大人看来还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撇开殷天锡明火执仗私闯民宅不说,单就说他竟然敢藐视太祖皇帝陛下赐给柴家的丹书铁劵这一条,就可定他谋逆大罪,只怕知府大人也脱不了干系!”
高廉不由的慌了起来。其实之前他也没把柴家的丹书铁劵当回事,不过如今的情况却不同了,陈枭插进来了。陈枭是什么人?他是青州的知府,当今国舅慕容大人的结拜义弟,还是蔡太师颇为赏识的人。如果他以藐视丹书铁劵的罪名上达天听,高廉他虽然有高俅这个后台,恐怕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高廉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此事,此事本官实不知情!没想到殷天锡竟然敢如此大胆!”
陈枭缓和语气道:“我也不想与高大人为难,只要高大人放了柴进和柴皇城,我就当这件事没有生过!”
“这个,这个……”
陈枭皱眉道:“高大人好像不乐意啊?”
“不不不!陈大人既然开了金口,本官怎敢不从?只是,只是相关的案卷已经呈报吏部了,只怕不便立刻放人啊!”
“那高大人打算怎么做呢?”
“陈大人你看这样好不好?柴家人暂时就羁押在此,等我再写一封文书呈报刑部消掉此案,然后再把人放出来。”
陈枭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吧。就这么办。不过我要见一见柴进。”
高廉流露出为难之色,“这个,牢房那种地方只怕大人呆不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