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邪有气无力地靠在那里,垂头丧气地看着严戎铮,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本来甘霖是一个很好的棋子,可是现在棋子的位置已经变了,严戎铮还舍得物尽其用吗?
严戎铮也有些无力,他不是忘了他的抱负,只是现在多了一件让他上心的事而已,他现在已经思考不了太多,满脑子都是甘霖,“陆邪,你能不能想个法子把甘霖弄出来。”
“别说我不能,就是能我也不会那么做。”陆邪冷眼看着严戎铮,甘霖是主动去的齐王府,他把甘霖带走,严戎铎肯定会把矛头指向严戎铮的。
严戎铮有些崩溃地用力捶打着头,“来不及了,陆邪,如果我告诉你另一件事,你就可能会觉得我疯了。”
陆邪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严戎铮,他的心里咯噔一下,严戎铮要说的事他已经有所预感了,“你......”
“那些刺客真的是我派去的。”严戎铮点了点头,不想对陆邪有任何隐瞒,毕竟他们是最亲密的朋友。
陆邪情绪有些激动,他站起来来回地打着转,问:“为什么?”
严戎铮幽幽地看着一处,挣扎痛苦道:“我也不知道,鬼使神差,就想那么做,你知道吗?这一切都不受我的控制......”
“你,哎......”陆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现在才明白,不管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一旦有了心爱的女人,那就变的英雄气短了,谁能想到严戎铮做出这样的事只是为了避免甘霖受到严戎铎的侵犯。
陆邪有些好笑地看着严戎铮,冷嘲热讽道:“那你的真心还真没白费,你们都舍得为对方牺牲啊,可是你派去的人不可靠,还没动刑就招了。”
“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严戎铮对上了陆邪的目光,他所派去的人都是忠心不二的死士,如果失手被抓,就算是受遍酷刑也不会招供,除非是他有所交代。
陆邪一听,更加不可理解,派人去刺杀严戎铎也可以理解,可是他为什么还要被捕的人交代是他派人去杀的呢?“你这么做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是吗?”严戎铮忽然笑了,笑容无比适从,一点都没有担惊之意,“你可知道严戎钦为何迟迟不入京?”
陆邪脸色一变,问:“为何?”
“为何?”严戎铮见陆邪问他,他忍不住冷笑起来,“他和我是一样的主意,想要严戎铎死的不是我。”
陆邪惊讶不已,这些事他竟然一无所知,“当真?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出手。”
“时间不等人,严戎铎不会让甘霖在我的府上太久,严戎钦太谨慎了,不会轻易动手的。”严戎铮说的云淡风轻,他勾唇笑了笑。
以目前的实力来说,严戎铎是最强的,又是皇长子,继承大统的可能非常之大,要是严戎铎出事,那么其余所有的皇子都有可疑,再说了,首先除掉严戎铎并不是明智之举,他宁愿暂时蛰伏,凭借严戎铎之力先除掉其余的阻力,然后再集中精力对付一人。
陆邪却不知该如何说了,他看了严戎铮一眼,可是这么一来打草惊蛇,严戎钦不可能再轻举妄动,这个罪名要如何洗脱,“那你怎么办?”
“你没发现刺客手里的兵器与我王府中的兵器有所不同吗?”严戎铮似乎每一步都计划好了。
陆邪想了想,似乎没什么不同啊,“没有。”
严戎铮有些后怕地看着陆邪,“幸好不是等你来救我......你就没发现那两把兵器与我王府的不同,我王府的兵器尖端都镶有一小块玄铁。”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陆邪摇了摇头,虽然他常常见到,但是不细细地还真是看不出来。
严戎铮点了点头,不放心地问:“这下你总知道了吧。”
陆邪脸带愧色地点了点头,疏忽至此还真是不应该啊,差点就误了大事,他想了想,“那我马上告诉皇上。”
严戎铮摆了摆手,制止陆邪道:“不必,此事不必告诉皇上,你直接告诉严戎铎去,我有我的计划。”
“告诉严戎铎?”陆邪有些不懂严戎铮的用意,严戎铎一定摩拳擦掌的想要除他而后快了,他竟然还让他......“你总要让我知道你的用意。”
严戎铮勾唇冷笑,“他是个多疑的人,你告诉他这件事,他一定会有一些想法。”
陆邪点了点头,外面有人敲门来了,“陆大人,时间差不多了。”
“就来,”陆邪朝外面喊了一声,站了起来,“你放心,剩下的我知道该如何做了,只求你别再做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了。”
严戎铮点着头,送了陆邪两步,忽然又叫住他,“顺便打听一下严戎铎的伤势。”
陆邪别有深意地看了严戎铮一眼,没好气地道:“知道了。”
陆邪回了府,刚好杨琰也已经回去了,他净了手,让人准备了酒菜,又请杨琰入座,“怎么样了。”
“不辱使命。”杨琰瞪了陆邪一眼,她奔波了一天他也不道句辛苦,就急赤白脸地问这个。
陆邪听了这才有了笑意,不住地往杨琰的碗里夹菜,“来来,多吃些啊,咱们这样的关系,我也就不说虚话了。”
杨琰听了陆邪的这句话,脸上一红,这样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想至此心里又泛起一些小波澜,主动夹了些菜放到陆邪碗中,“你也奔波了一天了,多吃点儿。”
“她怎么样了?”陆邪吃了一口菜,又问。
杨琰撇着嘴道:“我说你让她放心,她听了不住地在哪里念着阿弥陀佛呢,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别瞎打听,”陆邪见杨琰啰里啰嗦不提,还忍不住那么大的好奇心,不由地瞪了瞪眼,“快吃饭吧,吃完了明天我还得去一趟齐王府呢。”
杨琰一听陆邪要去齐王府,脸上一下子就又不高兴了,“你去干什么?我不是都帮你传话了吗?”
“杨琰啊,你管得太多了。”陆邪斟了一杯酒仰头喝下,奔波了一整天了,喝杯酒解解乏。
杨琰听了把筷子一扔,流着眼泪跑开了,需要她帮忙就琰儿前琰儿后,不需要了就一口一个杨琰,她站在花园里,扯着树上的叶子,发狠道:”陆邪,你这个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