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闻言,微垂下眼眸,淡淡的问道:“我拿着兵器在城主府中横冲直撞?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很清楚自己是因为中了毒才会这样,但是苍穹依旧是想要弄清楚自己陷入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是捅了什么样的篓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哼,你真还好意思说呢你!”斐忆寒气恼的瞪了一眼苍穹:“你中了笑面生的毒都不对我们说一声,你可知‘三日三夜’根本无药可解,除非有人能够从笑面生的手上拿到解药。我们所有人都被你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你……你!哎!苍穹,你到底为什么!我是你师哥啊,你有危险为什么不告诉我?”
苍穹眼眸微微颤动了一下,继而莞尔一笑:“现在不是没事了嘛!”
“你!”斐忆寒气的瞪大了眼睛紧盯着苍穹,双手牢牢地握住苍穹的臂膀,看着她,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犹豫或者是伤痛的神情,可是什么也没有。
笑脸。
依旧是那张可恨的笑脸!
被斐忆寒握住的地方正巧是苍穹受伤的地方,原本稍稍动弹一下就已经很疼了,如今又被斐忆寒这么捏着,苍穹只觉得自己胸腔里的空气不停地在被人挤压上来。而且苍穹感觉到斐忆寒似乎有意要撕下自己脸上的笑容,双手正在逐渐加大力量,疼痛也就越来越刻骨了。
额头上的汗水滚落,但苍穹脸上的表情依旧没变,云淡风轻的好像这具身体的疼痛与自己没有一点关系。
骤然间放开手,斐忆寒豁然起身,背对着苍穹的脸垂着,掩藏在黑暗中使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我去告诉大家你醒了。”
很平静的话语,就像一潭死水一样波澜不惊。
苍穹看着斐忆寒离开的背影,抿了抿唇终究没有在说些什么。
夜蓉和梼杌在一旁看了,均是没有开口说话。唯有怀亦哼哼唧唧的说道:“醒过来也不知道犒劳一下功臣。”
苍穹收敛心神,扭头看向趴在墙角的怀亦,微微扬起嘴角:“那功臣,你想要什么?”
“真的?!”怀亦闻言,立即从墙角跳了起来,飞快地跑到苍穹身边,摇着尾巴谄媚的说道:“吾辈跟邬笑寒大战了三百回合,好不容易拿到了解药,并且不顾你拿刀砍吾辈的危险,吾辈硬是让你吃下了解药。这么多的功劳,吾辈也不要求多的。只要你让吾辈去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就可以了。”
“啊!你胡说!主人,别听他的!”夜蓉扑着翅膀从架子上飞到苍穹身边,因为苍穹受伤的缘故也就没有落在苍穹肩上,而是落在了床上,对苍穹说到:“这家伙没用死了!害的我被笑面生捆在幻术的阵法中整整两天,都逃不出来。最后还是梼杌及早赶到,要不然还解药,我们都要死在那里!”
一听夜蓉在苍穹面前掀自己的老底,怀亦立即矢口想要反驳:“要不是吾辈法力高超,你早就被笑面生给解决掉了!”
“都是你说从林子里穿过去的,要不然我们怎么会中陷阱!”夜蓉狠狠瞪着怀亦,几乎是尖叫的质问道。
苍穹看着这两个家伙完全不顾的在那里相互争执,不由轻笑着摇了摇头,扭头看向梼杌:“我昏迷之后到底出了什么事,梼杌,还是你给我说说吧!”
梼杌闻言,蹙眉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这阵件事情的起因和经过,只是在路上有听夜蓉提起过。我那晚天机门的院子里正好看见了你师父机荆子过来,他说你大战在即说是让我过来帮帮你。当我在赶来陵川的路上,感觉到陵川外面的一处山林里面有几股巨大的幻术灵压,并且有一股还是夜蓉的。我以为是你出什么事了,所以就立即过去看看,没想到夜蓉和一只蛊雕——”
“什么叫和一只蛊雕!该死的梼杌,你说话放尊重点!”正在跟夜蓉拌嘴的怀亦在听到梼杌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转头对着梼杌吼道。
梼杌冷冷扫了一眼怀亦,没有理会,只是继续说道:“我看见他们被困在幻术的阵法之中难以脱身——”
“什么叫做难以脱身!吾辈怎么可能会被这种幻术给迷住!如果不是为了这种破凤凰,吾辈早就已经出来了!”怀亦在此哇哇大叫打断梼杌的话。
苍穹可以看见此时梼杌的额头已经时不时的有青筋暴起,但依旧没有回声,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想既然夜蓉在这里,那这件事情一定是和你有关。到后面抓住了邬笑寒这才知道,原来你中了他的毒。等我们拿了解药赶来城主府的时候你体内的毒性已经发作了。你原先的屋子已经被你彻底毁坏,已经不能住人了,所以就把你移到这里。好在此时正值四大门派比武之际,在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身怀绝技,虽然有些人有所受伤但不至于丢了性命,所以并没有多大的祸事。”
“如此说来只是一间屋子被毁坏了而已。”苍穹淡淡的说道。
“要真这样你就该谢天谢地了!”苍穹话音刚落,屋门就被人打开了,率先走进来的就是手拿折扇一袭白衣的钟如天,再者就是窦飞阳和面带焦急之色的凌霄子。
凌霄子一间苍穹靠在床头已经醒来,立即快步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苍穹的额头:“已无大碍,已无大碍。”
“师叔。”苍穹眨巴着眼,作无辜状的看着凌霄子。
凌霄子看见苍穹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不由长叹了一声:“你这孩子还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看着凌霄子一脸叹息的模样,苍穹伸手拉了拉凌霄子的衣袖:“师叔,我知道错了。”
看见苍穹认错,凌霄子纵然是再大的火也烧得起来了,尤其看见苍穹满身的伤,落在苍穹肩胛出的双眸更是闪过了一丝颤抖:“好好休息两天,没事的。”
“嗯。”此刻苍穹就像一个犯了错的乖小孩一样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