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莓子既感受到了M君的同情，也相信他的敏感与说法。心想这个老牛呀的确非常聪明。于是她眼含热泪向M君打过话去：
老牛，小牛基本上懂得你所说的，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一直说自己是红颜薄命人了吧？老牛，你这一说又惹我掉眼泪了！
小牛,上周你不是说过“我都不哭你还哭”。别哭，我的小牛孩子莓！
好，我不哭。老牛，你真的不用叫我孩子莓了！真的，连孩子牛也不要叫。我一直说过我们是惺惺相惜的牛类朋友！老牛，我想等过了年就离开这里，毕竟在这里他离我比较近。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远远的地方过清静的日子。这里我是真的不能再呆了，别人问我都不好说！虽然舍不得你，但我也得非走不可。
在这里就算工资有加，我也会因为这事做得不开心。老牛，时间快吧？又快下班了。请你还是叫我小牛，这样很好！其实羊昨天打电话给我了，要我去他们厂做会计，我没有答应，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过了年再说。要说一下完全放下他，真的是需要一个过程才会慢慢淡忘吧。
老牛，我这话只说与你听，你可要替我保密。
小牛，我肯定会保密。可是你走,我说过我也不便留你,因为我自己也有可能要走。这里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毕竟是私企，人际关系相对复杂，总感觉有一股于己不利的暗流在涌动。或许是我个人有些敏感吧。做事虽说也累可没有心累那么累！
我是个喜欢快捷简单拉犁的老牛，除此之外无故受人鞭笞实在感觉多余又委屈。只是你的去处可否牢靠?虽说不要过于多虑,可也得让老牛放心。当然过于关心你会让你不便理解也有压力，可老牛是真的非常疼你.好好把握吧小牛！今天我不加班了，你们呢?
不加，再见了，我的老牛……
M君见苌莓子只说了这样一句话，知道她正在难受，或许还在暗地抹泪，所以他没再打过话去，反正下班时间已到。
M君晚上想电苌莓子，想想她这个月是否还有多的生活费。可忽又想到现在是苌莓子跟她的“羊”最为纠结的时候，或许彼此的联系也因纠结而多起来，所以他决定明天早晨问问苌莓子。
第二天早晨，M君上班来就打开了那个秘档：
早上好小牛:我昨晚想给你电话问问,因为公司上个月的工资将要推迟发了,你是不是缺生活费？但转念一想又恐你的“羊”会联系你，所以我还是没给你电话，觉得这样不妥也就没干扰你休息，因为老牛知道你心情不太好。当然你手头缺钱，我可以帮衬一下你。
早上好老牛。谢谢你的关心，谢谢老牛一直有小牛在心里！小牛暂不困难，还有草吃，就算没有了只要有水喝，也还可以维持生命。老牛，你放心好了，小牛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在外面没有家人照料，也要各自保重！
我昨天到商场看见了一个挂饰，是一株梅花，红闪闪亮晶晶的很漂亮，挂在室内一定很好看，我当时就想买了送给你老牛，但我想想还是等到发了工资再说。老牛，快要过年了，小牛送你一株梅花祝你来年大发，也寄托小牛走后的一份思念！
不要客气，小牛，不要这样！这说起来倒有点“生离死别”的感觉，哈哈！我们说轻松的话题好不？你不是已经送我“金童玉女”和“名车”了吗?其实你有这份心情就够了。千万不要花钱，千万不要！就是你买了送我我不会要的，可你又不便去退。有些饰物很贵，没有必要花这个钱！
再说我也会画画，只是没有精力弄，有精力的话我还想画一幅画送你呢。呵呵，如果我们有机会在商场碰到就一起吃吃青草说说牛话就更好了。
嘻嘻，老牛虽然说得是，可我还是想发了工资就把它买来送给你过年。
小牛,我说过千万别花这个钱，我肯定不会要的！只是你走了还记着我老牛就是了。老牛祝你时时微笑、天天开心、月月健康、年年幸福、永远美丽!
你老牛越来越会哄人了？那好吧，这事以后再说。总之小牛会开心起来的。
……
老牛，我现在不是很忙，我无聊，无聊的时候就喜欢胡思乱想，想到往事便黯然神伤，过去的时光带给我的其实只是屈辱！
小牛，你毕竟还很年轻(也意味着单纯),我不是要廉价或有意赞美你,即使你有过再多的委屈或者是你说的屈辱,我也决不会嫌弃小牛,我说过老牛是钻研过哲学的人,虽然无能为力著书立说,但相信自己对人世的洞察,恶并不在你身上你可不要自责。
其实，美的人或事物往往最易受到伤害,这也是存在的法则。哦，我又说偏题了。你说你过年会走,我心里一直不好受。从去年到今年的现在，我们结交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我怕你走！其实我有说过在这公司只有一个老乡,但他有些内向，跟我有过工作接触的多是女孩,而我也怕被人暗里指责。
中国企业中人要讲究所谓“德行”，学会做人是关键，弄得一点不好，可能如履薄冰，其实老牛也情才两难！一直跟老板打“天下”的人并不是我，他们不管怎样往往高高在上。当然这个也无可怪乎，这是我们由农业大国过渡到工业大国所带来的一种人文的尴尬。
所以，老牛说不定将在小牛走后不久，也会离开这家公司而后另谋生路。
老牛，我非常理解，你说得很对！我们中国人总体上都不错，可总是有那么一些人喜欢闹“别扭”，最擅长讨上司或老板欢心！我小牛虽然阅历尚浅但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你老牛到时要走，可要给我电话。哦老牛呀，现在我们这边又来事情了，这一做可得做上一天。好了，老牛，别不好受，我们后会有期。
那你忙吧,现在我这没多少地要耕,哈哈，老牛就在树荫下歇歇等小牛回来。
老牛，没关系，我这事不难做哩，可以慢慢地做，你有什么想与我听那就说嘛。
反正我们多说些牛话、傻话、小儿科的话。老牛有个毛病,一说上了“板”就跑到春秋战国或溜到大洋彼岸去，怕你觉得生疏没趣。
我们牛类还怕什么有趣没趣呀。老牛，你最近睡眠还行吧？小牛我真的是要吃安眠药了，每天晚上十二点半后才迷迷糊糊产生睡意，然后早上五点半就醒来再也无法入睡。在床上翻来复去熬到七点钟起床。天天如此，真是累死我了。白天耕地也有气无力，可还得鼓足劲儿“犁田”。
我在睡眠方面不是讨好你,看了你说的,老牛与小牛的睡眠好像比较的有传染性,总的睡眠时间相差无几。记得昨晚看书看到0点,而入睡不入睡也不知是什么时间了,早上醒来是五点二十六分,于是我把时间定到六点半,可是这一个小时还是象往常一样瞪着牛眼一眨也不眨直到天亮.不过中午休息我睡眠质量不错，这就当是一种弥补了。
老牛，我中午却休息不好，老是有人在吵，女孩们工作之外比较多话这你老牛知道的。我现在不忙了。你呢？在哪处水甜草茂的地方流连呀？
在一个“青草池塘处处蛙”的地方闭着牛眼养神。同时想想小牛。现在好了,小牛来了,我们一起来看风景!
唉呀老牛！小牛也在想老牛呢，只是哪还有心情看风景呀，老牛，小牛心里憋得慌。
那是吃了一种让牛“气胀”的草?同时也让一点给老牛来消化消化,别一个人憋哦!
可小牛已经吃下去了，本来胃就不好，现在更难受。真想一头撞死在墙上。
撞不得更死不得小牛！好好地活着不活,那老牛还活个啥?不过说认真的，你也不要难受,反刍一点出来好了。牛是可以反刍的。
老牛！这会儿我小牛事情忙完了，我来吹吹牛：
我记得那年夏天，我刚出来外面的世界，根本不了解工业社会，所以做起事来总是害怕出错。“羊”当时在做工程，我估计当时他的工作量与压力很大，星期天都没有休息日，晚上加班到九点。相对来说我还是比较空闲，星期天可以休息，也可以借出差的机会到处逛逛。
于是那儿各个地方被我踏遍，所以对那里很熟悉。当时人小又是新来的总会受有人小看甚至欺负。就说那个司机吧，他依仗自己是我上司的上司那位经理的情人，每次我有急事要出去时，他都不肯开车，我也不知道他那样是为什么，于是我只好提着沉重的样品去坐公交车。
当然如果有很多货物非要请他出车时，我也会涎着脸去请他出车，可他总是铁青着脸。这样的现象多了我便很少打扰他，宁可自己出钱坐公交车。
“羊”大约是一个月来看我一次，来一次也就二个多小时逛逛商场。电话打得也不多，多数是我打给他。当时我对未来一直没有抱希望，觉得我们时刻都有可能分开，心里也有点迷惘惶恐。后来那种工作状态实在要让我发疯，于是一狠心就辞职不干了。
唉，说起来真是心寒！老牛，那时候我还真不像个女孩，倒像个跑腿打杂的奴才。是你说的我是牛脾气，这些事我从来不跟家里大人说的。现在都还有一些同事说到话下，说我运气不好，我走了没多久，说是我负责的几个客户订单便减少了好多，样品车间的制作也有了一些改善，据说他们现在工作轻松多了。唉，小牛只能感叹自己运气差。老牛，你看小牛我真是倒霉吧！
小牛,老牛一边看心在一边强烈泵血。这国人有的素质咋这样？欺生巴熟、捏软怕硬、以强凌弱，或以各种理由与借口占你便宜，提到那样的人老牛这牛眼里喷牛火!我想要是当时老牛在那里,一定会当上你外面的爸!给那些家伙迎头一击！
唉呀，老牛！当时我受了好多气，厂里厂外什么样的骂都挨过。那时候我的饭量也大得很那，嘻嘻，说起来都好笑，我吃得够多可总是一直往下瘦。想起当时当地我的情景我又不知不觉地掉泪了！哦老牛，我们今晚不加班呢。
可别掉泪啊,话可以多说,泪不能长流。不加班就好好休息吧。
早上好,又一天来到了！老牛。有空继续吹牛吧。
你暂时吹一段吧小牛。待会儿我一定吹,可不知道我的牛皮你有无兴趣?
唉呀，说起来不都是牛皮嘛。那好，我先吹吹，让我先鼓足气儿。